对方立即冷嘲热讽,阴阳怪气起来,“这么多年不见,你的记性还是老样子啊,今时不同往日,不是贵人,就多长点心眼,否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这是拐弯抹角提醒常久,她得罪了她。
但常久挺懵的,对面这女人看起来和她年龄差不多,挺漂亮,气质也不错,总归是比顾 先前找的网红要好,可她记忆里没有这号人。
“秦楚楚?”唐清宁从洗手间出来,便看见了这头的情况,立即上前,一眼便认出了顾 身旁的女人。
秦楚楚,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未等常久多想,便听见秦楚楚对唐清宁说,“清宁你可真是够意思呀,常久现在都这么落魄了,你还愿意带她来这里吃饭。”
“管好你自己!”秦楚楚那话,分明是暗讽常久占唐清宁的便宜,若是旁人,大抵真的要上当了,但唐清宁不吃这一套,拉住常久便回去坐了。
常久坐下来,还在想秦楚楚是谁,便去问唐清宁,唐清宁狐疑,“你真不记得了?”
常久茫然不已,“我应该记得么?”
“秦楚楚,初中和我们一个班,后来跟你一个老师学钢琴的。”唐清宁替常久寻找着丢失的记忆,“你们两个人一起参加了国际钢琴赛,她赛前大放厥词,说要碾压你,最后第一轮就被刷下去了,那次比赛你拿了一等奖。”
“……是她?”常久蹙起了眉,久违的记忆逐渐浮现在脑海中,“她变化有点大,我没认出来。”
“那可不,你要认出来,她换头手术白做了。”唐清宁向秦楚楚那头瞟着,同常久八卦,“她那张脸,砸了几百万上去的。”
整容这种事情,早已不寻常,秦楚楚整得很成功,气质拿捏得很好,妩媚中带着清纯,近两年很流行这样的长相,顾 也喜欢这类。
但,顾家最近这样不太平,顾 还有心思与女人约会,这倒令人始料未及。
唐清宁的话,解答了常久的疑惑,“顾家最近不是遇到了危机么,我听唐铭渊说,顾 他妈让他联姻,相中的就是秦楚楚,秦楚楚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顾 不嫁。”
豪门通过联姻缓解商业危机,屡见不鲜,常久并不意外,顾 要娶秦楚楚,她心里也没有什么波澜。
用餐中途,常久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恰好与顾 碰上,她熟视无睹,这爱答不理的模样,惹恼了顾 ,顾 用力将她拽了回来。
“瞎了还是哑了,看见人不会说话?”顾 大抵是习惯了被常久围着转的日子了,对她的冷淡十分不悦。
常久深知他的劣根性,笑着说,“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顾 的脸色顿时像个调色盘一般,十分精彩,“你怎么知道的?唐清宁告诉你的?”
“迟早要对外公开的,不是么?”常久不疾不徐,“恭喜你。”
她明明说得那样真诚,顾 却无端端感觉愤怒,这分明就是在嘲弄他!
“你以为我结婚了就会放过你了?”顾 将她抵在了墙上,攥住她的下巴,“老子有的是时间和你耗,你别想好过。”
“随你。”无论顾 说什么,常久都不生气,连语调的起伏高低都没有差别,“现在还是先想想怎么解决股票的问题吧。”她“贴心”为他出起了主意。
这挑衅的姿态,更是让顾 窝火,俯首便要去啃她的嘴唇。
“你们在做什么?”顾 快要咬上时,秦楚楚来了。
常久得谢谢秦楚楚,她一来,省了她和顾 动手的成本。
顾 看见秦楚楚后,立刻松开常久,厌恶地同她说,“早就警告过你,别缠着我,我们玩完了。”
常久:“……”
正当她盘算着,傻子都不会信这种话,便见秦楚楚走了上来,“常久,你什么意思?”
秦楚楚竟然信了?
常久无话可说,她连解释都觉得多余,或许秦楚楚心里清楚,不过是想找个由头刁难她。
“没想到,昔日的常家千金,竟然沦落到给人当舔狗的地步了,顾 已经不要你了,你自讨没趣缠着他,不觉得掉价么?”
“是挺掉价的。”常久面色坦然,只是,这话是看着顾 说的。
顾 当即便看出了她是在说他掉价,脸又黑了几分,他拉住了秦楚楚,“楚楚,咱们出去吧,别跟她废话。”
常久本以为,这茬就这么过了,她也回去坐了下来,继续和唐清宁工作室的人一同吃饭。
散场时,唐清宁开车送常久回去,二人在停车位,又碰上了顾 与秦楚楚。
秦楚楚走了上来,“我和顾 婚礼,你们记得过来。”
不像宴请客人,倒像挑衅,警告。
见常久不言,秦楚楚便轻蔑地问,“不会是不敢来吧?”
“谁不敢啊?”唐清宁哪受得了这气,“去就去!”
常久拉了唐清宁一下,完全没必要这样生气,她挂上了和善的笑容,欣然接受了秦楚楚的邀请,“难得楚楚不计前嫌邀请我,我哪有不去的道理,你的每一次婚礼,我都会去。”
秦楚楚那张漂亮的脸,黑如煤炭,“你什么意思?”
“嗯?我说错话了么?”常久装无辜,“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你的婚礼,我一定会去。”
“哈哈哈哈,久久,你怎么这么厉害啊!”送常久回去时,唐清宁还在回味着常久方才那句“你的每一次婚礼,我都会去”,“杀人不见血,秦楚楚和顾 都和吃了屎一样。”
常久不是逆来顺受没脾气的人,很多时候,她看起来“好欺负”,是不愿意去浪费时间。
若来真的,她不会退缩。
唐清宁说,“不仅要去,还要风风光光地去,我把我认识最牛逼的造型师找来,再给你拉个帅哥模特!”
常久笑了起来,“好主意。”
不给他们添点堵,都对不起秦楚楚的良苦用心。
唐清宁本以为常久不会答应,都做好劝她的准备了,想不到她如此痛快,“这才像我家久久嘛。”
常久以前是一点亏都不吃的,她们时常同仇敌忾,一起整人,否则也不会成为朋友。
但这几年不一样了,常久无声看着窗外的风景,伴随着常家的落败,她早就没有当年任性的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