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
“啥?老庄,啥天?才学前培训班啊,我没听说啊?”
庄欣和一脸“你?居然不?知道”的表情,引得章谨之更好奇了。
“席仲文家那位不?是精通六国语言吗?最近退休没事干,就打算办个?私人培训班,专招聪明?能干的娃娃当?学生,年龄倒是不?拘多大,反正不?同岁数有不?同的教学方法,但不?能超过八岁,还需要?考试。还说,为了不?影响效果?,最多不?超过十个?。不?仅她教啊,还请了几个?从前的同事一块教。这可是最呗,瞧不?中再带回来。”
章谨之一琢磨,这话倒也是。
陈沛和她那一帮子老同事水平的确实高,给孩子们启蒙培养兴趣当?真是大材小用,再听听这招生要?求,只要?聪明?的,这说明?啥?说明?选上了,未来的“前程”就稳了一半。
章谨之是不?鸡娃的,可哪个?当?家长的不?想孩子有前途呢?
机会摆在眼前,再如何?都该试一试。
她在沉思,庄欣和还在叭叭夸陈沛。
“我们家大孙子不?知道能不?能通过考试。”
说是大孙子,其实是大孙女?,取名小男,大名靳胜男。
光从名字就能看出庄欣和一家的心愿,庄欣和反正一直说自己没有重男轻女?,取名胜男是因为希望孙女?比男孩更有出息,可说到?底,若不?是预设了女?孩不?如男孩,又何?必给她冠以“大儿子”、“大孙子”的称呼呢。
章谨之老家在西南。
那儿的重男轻女?更加直白,不?像靳家这么委婉。
是以,她也拿不?准靳家到?底重男轻女?,或是,“大儿子”是他们老家的传统。
她如何?说,她就如何?信。
见庄欣和发愁,章谨之礼貌夸回去?:“前儿个?听毓芬说,你?们家小男都会背诗了,算数也特别厉害,这在咱大院的小娃娃里可是很出挑的,你?呀,就放心吧。要?说考试谁不?能过,那肯定不?是你?们家小男。”
这年头从小娃娃就开蒙的,整个?大院除了靳家,就剩那哲茂家。
那哲茂是满族人,据说是前朝贵族,就算现在不?是贵族了,家里那也是很讲究的。不?过这都只是传闻,当?事人从来没认过。
那家家风严,对孩子要?求高。
这两家刚好相邻,不?仅比男人升职,比女?人贤惠,还要?比谁家儿孙出息。
也不?知道谁带头卷的,反正等大家注意到?时两个?家庭已经?进入了竞争模式,两家的小孩更是针尖对麦芒,啥都要?比,连男娃娃站着尿尿谁尿得更远更高都能成为比试的点?,外人简直哭笑不?得。
是的,靳家是有孙子的。
不?是传统的因为家里没个?没带把的才把寄希望于女?娃身上的家庭。
庄欣和掀了掀嘴角,冷哼一声:“你?说得对,就算名额少,我们家小男也不?可能输给那家俩小子。”
“名额少你?还记得通知我,就不?怕我们家大宝挤掉你?家小男啊?”
章谨之开玩笑。
庄欣和心道怎么可能?
当?她不?知道呢。
章谨之家几个?孙子外孙就没一个?是读书的料子,成绩那叫一个?普通,夸都只能勉强夸他们性格好,不?惹事。
老聂家这一窝子显然是把优势全点?在长相上了,有缺德的甚至评价他们家孩子全是绣花枕头。
章谨之俩孙女?被?哥哥带着爬树玩泥巴,他们家小男早早启蒙,已经?在学着描红了。
被?谁挤掉名额,都不?可能是这俩小团子。
于是,庄欣和神采飞扬地表示道:“被?挤掉了那说明?小男还需努力嘛,有竞争才有进步,哎呀,居然聊这么久了,我回去?弄饭了,你?记得带孩子去?报名啊。”
老靳说,仗打完后聂渝泽肯定要?往上升一升。
他就怕过几年从位置上退下来,自家在军中就没人了。
可聂家有人啊。
聂渝泽步步高升几乎是的确定的。
这么一来,不?妨现在就卖个?面子,通知章谨之一声。
也好让小男跟聂家孩子玩一玩,培养伙伴情。
自然,这么做的前提是靳家跟聂家没矛盾,庄欣和也跟章谨之很聊得来。
章谨之倒是没想到?这个?“学前培训班”是特地给自家大宝小宝准备的,为了不?显得突兀才多搞几个?孩子。
大首长和智囊团们都觉娃娃要?从小抓起。
不?仅得培养思考能力,爱国信仰,还得把“友情”安排上。
这一切都是基于翠翠超强的防备心推演出来的计划。
因为她防备心强,因为她知道人走?茶凉的道理,她一定会教给自己的孩子足以“自保”的本事。尽管大首长认为她的“牵绊”太少,不?够重视丈夫孩子,但只要?对方有一点?点?妥协,那他们就稳赢不?赔,只是赢多赢少,能否双赢的问题。
目前为止,大首长更倾向于双赢。
所以在挑选老师时,整个?智囊团简直绞尽脑汁,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确实,陈沛及另外几名退休教授的名号一搬出来,附近几个?大院,相邻机关?单位,但凡家里有八岁以下的孩子,都想找路子送进去?。
谁也没去?想明?明?就招十来个?人,在名额如此紧张的情况,为何?招生消息还扩散得这么快,范围扩散得这么广。
都以为是谁说漏嘴,一传十,十传百。
多一个?人知道,自家孩子能考上的机会就少一分啊,多少人怨声载道啊。
章谨之没那么重的心理包袱。
还是那句话,能学就学,能进就进。
不?能进不?代表孩子就不?够优秀。
可能她们优秀的地方不?在普遍认知里。
比如宣宣几个?,成绩从来都在及格线徘徊,但章谨之从来没觉得他们比不?上别人。
一方面不?行,别的方面胜过就好了嘛。
秉着这个?念头,章谨之没立刻带孩子去?报名,当?天?听过她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了。
过了两天?才想起来。
殊不?知在这两天?里,席仲文几人多么坐立不?安,挠心挠肺。
差点?就坐不?住想直接冲进聂家,抓住她肩膀咆哮:嫂子你?为何?没带孩子报名啊?!
就在他们纠结到?底找借口上门推销时,章谨之终于想起跟儿子商量孩子换学校的事了。
章渝州听完,没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妈,你?说是席部长夫人陈沛开办的?”
章谨之点?头:“对啊。”
“只要?八岁以下的孩子?”
“对。”
“是短期兴趣培训班,还是正儿八经?办学校?”
应该不?是办学校,否则就不?会限制年龄和人数了,可是――
突然开娃娃培训班,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
要?知道,孩子五岁以前都不?定性,天?□□玩,对外界的信息接受面很窄。
他们只接收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并且今天?接收明?天?就能忘个?一干二净。
所以幼儿园想培养的是孩子的生活习惯。
比如自己吃饭,自己睡觉,学会和小伙伴分享……
学习知识并非必须的科目。
赫赫有名的华大生物学教授来给这么小的孩子启蒙,实在有杀鸡用牛刀的违和感?。
“这个?就不?知道了。”
章谨之摇摇头,说:“你?庄阿姨跟我讲的。老三,你?怎么想的,要?不?要?送大宝小宝去?报名?”
章渝州手指还在敲。
他垂着眸,表情淡淡的,只是敲击桌子的速度变得更快了些。
“去?报名试试吧。”
虽然陈沛跑来带娃娃这个?消息的确匪夷所思。
但她的水平摆在那儿,本人又是个?什么都会,什么都精通的六边形战士,由她给孩子开蒙,确实没有坏处。
吃晚饭时,章谨之宣布了大宝小宝去?新幼儿园报名考试的消息。
八月没听懂。
漂亮的凤眸雾雾的,爪子握着小勺子正一勺一勺往嘴里送鸡蛋羹。
“奶奶,去?了新幼儿园,是不?是就不?能和佳佳她们玩了啊?”
初七眼睛忽闪忽闪,问。
章谨之:“怎么不?能玩了呀,佳佳离咱家又不?玩,你?放学后还是能找她一块玩啊?去?了新幼儿园,只是认识几个?新同学,多交几个?新朋友,以后能一起玩的小伙伴就更多呀。”
“对哦~~嘿嘿。”
章谨之:“嘿嘿什么,别高兴得太早,要?考试的,考过了才能去?新幼儿园。”
“考试?”
两个?小团长哪知道什么叫考试。
只是听姑姑姑父经?常嫌弃表哥表姐的考试成绩。
初七想也不?想,一张嘴,牛就吹上天?了:“我肯定比哥哥姐姐考得好!”
凭空被?拉踩的四兄妹:……!!!!大宝,你?过分了哦。
聂宣当?即放下筷子。
掐住初七腮帮子:“大宝,你?很自信嘛,考试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大言不?惭放话,要?比我们考得还好?笨蛋。”
“才不?是,我最聪明?了,妈妈说的!”
初七脸颊被?哥哥掐得鼓起,小胳膊拼命去?扒拉他的手。
边扒拉边为自己正名:“大哥你?才是笨蛋!”
“嘿你?这鬼丫头!”
“二哥,救窝!”
聂霄扮鬼脸,道:“大宝,二哥伤心了,你?刚刚嫌弃我们考试成绩差。”
“欢欢表姐~~”
倪欢来救她了,帮忙拉开大哥的手。
在初七亮晶晶的小眼神里,同样捏了捏她的脸:“哼哼,大宝你?肯定会考零鸭蛋回来。”
初七被?哥哥姐姐轮番揉搓,几个?大人看着他们闹来闹去?,继续说兴趣培训班的事。
聂渝霜:“哎呀,怎么就卡在八岁以下呢,欢欢刚好过了年龄。”
“咱闺女?就算符合年龄,也考不?上啊。”倪立人幽幽拆台。
“还不?能让我梦一下啊?没准欢欢在别的方面有我们不?知道的天?分,陈教授能发现呢。”
倪立人瞥媳妇儿一眼,好男不?跟女?斗!
好老公不?跟媳妇儿拌嘴!
“那我们是不?是该打听打听到?底要?考什么,提前给大宝小宝训练一下。”聂渝霜提议。
“没那个?必要?。”
“随缘吧,能过关?当?然好,不?能过关?就算了。难道你?觉得我和翠翠还教不?了她们?”
章渝州同意带孩子去?报名,但要?说多看重,那是没有的。
聂渝霜心说,你?俩教和陈教授教怎么能一样?
同一个?东西,在会教书的老师嘴里,就是会变得更有意思。
让你?来教,谁知道是不?是你?捧着书干巴巴的念,两个?孩子昏昏欲睡的听呢?
但对上弟弟自信笃定的眼神,聂渝霜默默把话咽回去?了。
“……行吧。”
翌日,正好是周日。
章渝州不?用上班。
起床时,两个?小家伙已经?睡醒,在床上爬来爬去?玩游戏。
小宝一会儿尖叫一声,一会嘻嘻哈哈大笑,章渝州隔着走?廊都能听到?。
他先洗漱,而后上楼敲了敲儿童房的门:“大宝,小宝,爸爸可以进来吗?”
“爸爸快进来!”八月咯咯笑,嚷嚷道。
“好,爸爸进来了。”
等两个?闺女?同意,章渝州才拧开门把手进屋。
初七已经?换好新衣服了。
八月脑袋还卡在衣服里,胳膊胡乱使力,在床上蹬来蹬去?,浑似被?茧裹着的毛毛虫。
而初七,就在旁边帮她拽着衣领子。
姐俩换个?衣服换出了满头大汗,吭哧吭哧喘粗气。
“爸爸,这个?衣服小了,小宝都穿不?了了。”
初七见爸爸进屋,赶忙求救。
章渝州一瞅,可不?是小了吗。
这件套头小汗衫是她一岁时妈亲手做的。
不?过,因为小白山夏天?温度并不?高,这件短袖八月一次也没穿过。
也不?知道她俩从哪个?箱子底翻出来的,难怪被?衣领子卡住了。
八月还没意识到?严重性,蒙着头在床上爬来爬去?,以为自己在玩什么全自动捉猫猫游戏呢。
边爬边咯咯笑:“爸爸,你?看到?我的尾巴了吗?”
“今天?月月是大老虎,嗷呜~~~”
章渝州:“……”
虽然闺女?的嗷呜声很可爱,但章渝州没被?逗笑。
他已经?预见到?小团子一会儿肯定要?哭了。
“小宝,你?别动。”
章渝州拽住小家伙衣服背面缝着的“尾巴”,赶忙上手帮小孩儿把不?合身的衣服脱掉。
结果?衣领子太小,卡在耳朵位置怎么扒拉都下不?来。
来回拉扯几次,衣领子勒到?小家伙脑门了,这会儿不?笑了,开始哇哇大哭魔音灌脑。
“好了,乖,你?乖,别动来动去?宝宝,越动衣服勒越紧,别动,爸爸救你?。”
“呜呜呜呜,痛痛,爸爸……”
初七趴在旁边,紧张地安抚妹妹:“月月乖,爸爸那么厉害,肯定能把衣服怪打倒,你?不?要?哭了哦,乖~~”
小家伙不?乱动了,但还是嘤嘤嘤地哭。
初七:“爸爸快点?呀,妹妹被?勒痛了。”
“马上,马上就好了。”
折腾好一会儿,衣服总算脱下来了。
活泼开朗的小家伙已经?彻底焉了,可怜巴巴的窝在章渝州怀里。
“爸爸,书包要?背吗?”
初七那天?听到?奶奶和姑姑对新学校的夸赞,她便很重视今天?的报名。
“今天?不?用上课,大宝,报完名咱们就回家。”
“哦。”
小家伙把书包放回去?。
在屋里来回跑了几趟,确定自己准备好了,才哒哒哒跑到?章渝州身边牵起爸爸的手。
“爸爸,走?吧!”
小宝被?衣服伤害的小心灵还没修复,趴在章渝州怀里不?愿下地。
章渝州单手抱着她,右手牵着大闺女?。
父子仨先去?早餐铺子吃了早饭,才缓缓朝咏柳街道的席家走?。
咏柳街道距离大院差不?多一千米。
但从家里到?咏柳街道,差不?多要?走?将近三十分钟。到?咏柳街道21号门口,章渝州已经?开始后悔了。
离家太远,家里只有妈能接孩子。
妈又不?像他和翠翠,一手抱一个?不?成问题。
其次还有一点?也让他顾虑,席部长家毕竟在大院外,这条街道人流量不?小。
若是运气不?好遇着拐子,妈带两个?这么小的孩子,安全很难得到?保障。
在安全隐患前,师资力量再强,章渝州的兴趣渐渐转淡。
“爸爸,我们不?进去?吗?”
大门是开着的,还有人领着孩子走?出来,初七很纳闷为啥爸爸不?往里走?了。
“进吧。”
罢了,来都来了。
小宝大概率是来凑热闹的,大宝确实有可能考上。
到?时候不?用妈接送,他上下班接送就行。
章渝州牵着两个?小家伙进去?,就发现里边人还挺多的。
院子中央摆着一些桌子,约莫六七个?孩子正在涂鸦,旁边回廊下不?少家长翘首以盼,紧张地等待着结果?。
“渝州!”
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
章渝州回头看去?,脸上也绽放出笑意。
他松开拉着两个?孩子的手,一拳打在来人肩膀处:“席敏才,你?不?是在邛阳那边的报社上班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席敏才哈哈一笑:“前两天?回来的,我调到?京市青年报了。”
“恭喜恭喜。”
从邛阳调回京市,妥妥的高升!
“同喜同喜,你?还在研究所吗?”
“对。”
“哎呀,这是你?两个?闺女?啊?真可爱。”
席敏才弯腰,摸了摸大宝小宝同款小揪揪,“叫什么名字啊?”
“小宝~~~”八月抓着爸爸的裤腿,奶声奶气道。
“哦――小宝,你?好呀。”
席敏才伸出手,做出要?和孩子握手的动作。
八月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他脸上始终笑盈盈的,没催,也没收回手。
小家伙侧身看姐姐,又抬头看了眼爸爸。
可惜身高差太大,她只能看到?爸爸的下巴。
半晌,她伸出小爪子,放在席敏才掌心。
席敏才收紧掌心,晃了晃八月的小手,哈哈大笑,眼神愈发喜爱:“你?闺女?不?错。”
夸完小宝,席敏才也没忘了大宝,笑眯眯地跟孩子套近乎:“我猜,妹妹是小宝,你?就是大宝了?”
初七点?头,两个?小酒窝浅浅露出来:“叔叔你?真聪明?!”
猝不?及防被?三头身孩子夸了的席敏才哭笑不?得:“多谢大宝夸奖!”
“你?今天?也是来报名的吧,走?,我带你?找我妈去?。”
席敏才在前头领路。
席家四合院是二进的祖产,是以偌大的院子只有席家人住。
席敏才边带路,边跟许久不?见的老同学吐槽:
“我妈真是闲不?住,她自个?儿忙就得了,还把黄老爷子他们也鼓动了。”
“若说想选拔人才、给国家培养栋梁,好歹也挑有基础的中学生教啊,你?说对不?对?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教那么小的孩子。”
席敏才也是替几个?长辈着急。
小孩儿吃喝拉撒没法控制。
到?时候在课堂上,一会儿这个?要?上厕所;
一会儿那个?吵着出去?玩;
年轻的保育老师都忙不?过来,何?况是几个?退了休的老同志,怕是基础病都要?犯。
他再三劝过。
无?奈母上大人很坚决,家里老头子也支持。
其他弟兄,包括亲亲媳妇儿都觉得他管太多,席敏才简直独木难支。
好不?容易见着个?老熟人,可不?得好好吐槽。
席敏才吐槽时全然忘了章渝州也是来报名的,换个?敏感?的,约莫要?以为他指桑骂槐了呢。
章渝州还没想好怎么搭腔,就听自家大闺女?糯声糯气问:“叔叔,你?不?想要?我们到?你?家上课吗?”
这话一出,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席敏才吐槽声顿时一消,他尴尬地摸摸秃了一部分的脑门。
冲章渝州抱歉地笑笑:“别介意啊老同学,我就是担心我妈她们精力不?够,没别的意思。”
章渝州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席敏才表情骤然一松弛。
弯腰对着初七真诚道:“大宝,叔叔没有不?欢迎你?们,只是叔叔的妈妈年纪很大了,怕她教你?们会很累,有点?担心。”
大宝眨眨眼,溜圆可爱的杏眼直直看他。
淡淡的眉毛微微蹙起。
随后,她点?了点?头,人小鬼大地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了,叔叔。”
席敏才愕然:“……你?听懂了?”
他认真回答时,其实没有期望这么丁点?大的孩子能听明?白。
只是从小他妈就这样言传身教。
陈女?士告诉他们,不?能因为沟通对象是孩子,就自以为是说一些谎话糊弄他。
这才下意识把孩子放在了平等沟通的位置。
“……啊?”
大宝眼神奇怪的瞥他一眼:“我明?白的呀,小孩子就是很闹腾的嘛。”
说着,还瞥了眼身旁的妹妹。
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道:“小宝她们班的小孩儿特别爱哭,哎,小宝在家里明?明?不?爱哭,到?幼儿园后也爱哭了,于老师也哭,哎!”
“我知道于老师为什么哭,因为小班的弟弟妹妹们太调皮了,她就被?气哭了。叔叔你?担心你?妈妈也被?我们气哭吗?”
小家伙问完,又一脸惆怅地看了眼旁边的妹妹。
半晌,认真地保证:“我肯定会管好妹妹,不?让她气哭你?妈妈的!”
席敏才:“……”
席敏才震惊脸。
章渝州突然有点?想笑。
拳头抵在唇边,干咳了两声:“敏才,带我们去?报名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