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婆子嘴叭叭嘟嘟个不停。

三句有一句畅想翠翠未来老公啥样,另外两句夸许雯丽,边夸边给翠翠递眼神……

――看,你嫂子对你多上心,你可要心存感激,不能白眼狼啊!

翠翠嘴角抽抽。

实在不耐烦她这些老论调,赶紧打断她:“嘛呢干嘛呢,我先声明啊,我现在还不想结婚,你们可别上赶着忙活,我不仅不领情,我还得跟你们翻脸。”

不想结婚嘞?

那我早先问你是不是想赶紧二嫁你做啥点头?刘利上山给你介绍对象,你自个儿不是放话要嫁个更好的?

因着这两次铺垫,蔡婆子完全没把翠翠的话放心里,左耳进右耳就出了,只当她脸皮薄不好意思。

蔡婆子没好气地拍打翠翠胳膊。

说:“说的什么话?我和你嫂子跑前跑后帮你挑对象,就是为了你领情说句好呀?我当你娘多少年了,我还能不盼着你过得比别人好?你说说你,华明对不起你,你就要跟家里断亲,你知不知道多伤我和你爹的心啊?说你几句,你就撅蹄子,真是上辈子造孽,摊上你们几个要命的东西。”

翠翠:“……”得,翻起旧账来了。

算了,懒得搭理她。

可她不搭理,蔡婆子来劲了。

“你单着算怎么回事,外人还以为你惦记华明呢,你自己讲这说起来好不好听?”

翠翠翻白眼:“我管她们说什么,我在那些人手下讨饭吃了?真惹我跟前,看我给不给好脸色。”

“短时间那三姑六婆肯定不会说太难听的话,等过半年一年你等着看,看看人家咋损你!你不给好脸色人家就不说你了?这家里啊,要没个男人,你看那些懒汉和无赖会不会天天扒你墙头。”

原是要敲打翠翠两句,可越说越生气,蔡婆子愁得嗷嗷哭。

她图啥?

还不是图翠翠过得好,不被人指指点点。

翠翠:“……”

“不至于啊娘,我就说了一句,您老不至于这样伤心吧?”

看这没心没肺样,蔡婆子一口气堵心口,眼泪掉更多了。

她一难受,就习惯性道德绑架,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我一把年纪还操心你的婚事,你咋就不上点心?得得得,我不是你娘,你是我娘才对。你是打定了注意要伤我和你爹的心。”

越说越离谱了。

翠翠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把抹布往灶台上用力一摔,“嘭”一声。

蔡婆子吓得哆嗦了一下,对上翠翠蛮不耐烦的脸,突然噤声了。

这时候翠翠化为了进攻方,毫不客气道:“谁让你们挑了?谁让你操心了,我求着了吗,你不知道我跟许雯丽不对付啊,万一她弄个面上光肚里烂的害我怎么办?光说我伤你们心,你们不照样伤我心吗?”

有的人吧,你对她好点她蹬鼻子上脸就想掌控你,一味胡搅蛮缠;

可你若是对她恶声恶气,她反而能好好说话了。

蔡婆子拿十多年的相处当矛,那她就举起感情作盾!

咋地!

谁的亲情不是亲情了?

就婆婆付出心血了,难道自己这个儿媳妇没回报?她可不觉得原身作为儿媳妇,会低蔡婆子一头,因着无所顾忌,话语里的刀子可谓精准很。

蔡婆子顿时语塞。

兴许是远香近臭;

也兴许是拿捏不准翠翠如今的脾气。

她没有第一时间吼回去,反倒心虚气短起来:“……那我,娘这次的确是为你考虑,你要是不愿意,不逼着你相看就是了。”

翠翠不说话,双手叉腰,看着蔡婆子一脸不信任。

蔡婆子嗫喏道:“翠儿你放心,你嫂子要是包藏祸心给你介绍个上不得台面的,不用你出面,我找你华明哥说理去,让他好好收拾许雯丽。”

呵呵,才怪!

不过这不重要。

翠翠撇嘴,浑不在意“嗯”了声:“知道你为我好,但我不觉得那是好,你下回别自作主张了!”

菜婆子顺着台阶下:“晓得了,你不喜欢就算了。”

活脱脱被pua了。

翠翠深谙打一板子给颗甜枣的道理。

见蔡婆子作为娘老子的掌控欲被打破,处下风尚不自觉,她冷凝的眉目舒展开。

话里再次酝满了笑意:“娘,你今天忙活一天也累了吧,先歇一会儿,剩下的我自己来就成。”

说着,拉开灶台一侧的碗柜,端出事先准备好的坐臀肉,半肥半瘦,少说有两斤。

“呐,给家里的,正好让你和爹还有学明打个牙祭。”

蔡婆子有点反应不过来,老大块猪肉差点把她双眼晃花。

高兴得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连脸上的皱纹都展开了。

嘴上不停念叨浪费,心里可是美得很,哪儿还记得几分钟前翠翠凶不拉几给了她一个**抖。

端着肉回家的一路上,蔡婆子见了人就炫耀。

“……啥剩菜,我闺女特地给我留的!”

“哎呀她小人家家的不懂事,花钱没个数,我刚才已经狠狠说过她了,你们猜怎么着,翠翠说这是专程孝敬我和她爹的,诶我这心里啊,暖呼呼的咧,你们不懂。”

“……”

仇恨拉了一路,拉得火花带闪电!

第二天翠翠出门上工,便迎接了无数道充满怨念的眼神。

就连魏春生也如此。

“怎么了?”翠翠凑过去,小声问。

魏春生撇嘴,夸张地比划了一圈,用更夸张的语气抱怨道:“那么大一块肉诶,你真是舍得。昨个儿蔡大娘端着肉给大伙儿瞧了一路,牙花子就那么咧着没合上过,现在村里都夸你是最有孝心的后辈。”

翠翠勾唇:“夸我孝顺啊,还怪中听的。”

“你是美了!”

魏春生没好气地推搡翠翠胳膊:“就是衬得别家媳妇女儿不太行罢了!你说你当这出头鸟干啥?别人的孝心只有一咩咩……”魏春生比着半截小手指,随后又画了一个大圆圈继续吐槽:“你的孝心是这么大!”

翠翠莞尔。

“我婆婆昨晚没少对着我唉声叹气,人家也不明说,就讲蔡大娘老两口命好。”魏春生一脸无奈,翠翠笑得更欢了。

“你还笑,你还笑!”

“你之前不是不想跟他们往来吗,咋又成蔡大娘的好闺女了?”

魏春生着实想不通翠翠在想啥,对魏华明余情未了,打算继续照顾前公婆?不像啊。

“你脑子没毛病吧?”

话落,魏春生手背探向翠翠脑门。

翠翠侧首躲开,嗔了她一眼,慢条斯理解释:“就是突然又想通了,觉得没必要因为魏华明跟所有魏家人一刀两断。”

有的棋子眼下不起作用,将来未必就是废棋。

再安逸的地方,也不能不未雨绸缪啊。

****

三月中,六队终于有人意识到了毛长荣的失踪。

不问不知道,一问简直吓一跳。

原本毛长荣名声就烂大街,是六队出了名的混子毒瘤,三五天不露面不会有人觉得奇怪。可他再怎么混,到农忙时节,还是会下地忙活几天意思意思。

今年就非常奇怪,不管问谁都摇头说没见过!

六队的大队长起初并没太在意,暗道毛长荣现身一定得好好给他个教训,当众批评才行。没曾想农忙都过了,毛长荣依然没影子。

这年月一个没有介绍信的人,能跑哪儿去呢?什么地方还能躲两三个月?

大队长一咂摸,当即变了脸色,连忙喊队里跑得快的同志到镇里报了派出所。

郝建设收到消息,带着两个下属立即赶往六队!

毛长荣狗窝似的屋子被仔仔细细翻了一遍。

除了桌上厚厚的灰尘证明他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过家,再无旁的信息。

“大队长,毛长荣没别的家人吗?他跟谁比较熟,又有谁跟他发生过矛盾?”

大队长想了会儿,摇摇头:“他家就他一个,没老婆孩子,爹妈建国前也没了。至于说矛盾,那肯定有,但我想不至于闹出人命。”

郝建设沉着脸:“麻烦你把所有社员叫到这儿来,我们需要了解一些信息。”

大队长:“成。”

六队的人一到大队部就看见三公安杵那儿,表情严肃得很,当即噤若寒蝉。再一听毛长荣很有可能已经死了,人群霎时炸开了锅。

“哎哟,真死了呀?谁干的,曲老二不会是你吧。”

“放你妈的狗臭屁!他死还是活都跟老子没关系,你少胡咧咧。”

有人小说道:“毛长荣的事得问陈寡妇啊,他俩熟。”

“可不是。”

“……”现场叽叽喳喳,好似八百只麻雀叫唤,吵得郝建设脑壳都大了。

“安静!”

郝建设长腿一跨,往长凳上站去,手里举着大队部的大喇叭,继续喊话:“乡亲们先安静一下,一个一个说,谁要是提供有用的信息,咱们还是有奖励的。”

听到奖励二字,大家变得配合起来。

“他要是被人弄死了也不奇怪,毛长荣这人,啧,就不是个好人。”

“他跟曲老二闹起来是因为他偷看人家老婆蹲茅坑,曲二打他不冤枉。”

“还有那谁,跑野塘子洗澡,好像也被偷看了。”

“……”

郝建设越听,脸色越难看,这种欺负女同胞多次的渣滓居然没被人告到派出所!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正月初八,那时他正好在家。”

“我十二那天也见过毛长荣,当时他和那谁,谁来着……等我想想,哦,我记起来了,是春花嫁到隔壁六队的小姑子,他俩在东边林子里站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葛春花闻言,面对周围的打量,老脸一红。

一蹦三尺高:“你放屁,我小姑子和毛长荣不熟,怎么可能躲林子里?”

说话那人翻了个大白眼,阴阳怪气道:“我看得真真的就是你那妹子,那天她穿了件红袄子,两人靠得可近,就差脸贴脸了。”

一听红袄子,葛春花眼神闪了闪,作死哦,秋萍不会真跟毛长荣有什么吧?

郝建设不认为新出现的人物一定知道什么,但一个负责任的人民警察就是要不放过任何线索。

排查完六队后,三人水都没喝一口,马不停蹄赶往三队找魏秋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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