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人群渐渐稀疏的时候,俾斯麦回到了房间。
“啊,欢迎回来。”门口,小白和萨拉托加鞠着躬,将俾斯麦引到了床边。
俾斯麦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
小白微笑着按着俾斯麦的肩膀,坐到了俾斯麦身后。
“天气热不热呀?累不累呀?要不要来次按摩肩膀呢?”小白用小手给俾斯麦的肩膀按着摩,用着芝麻大点的声音问候道。
萨拉托加递给俾斯麦一个一次性纸杯,然后抱着一瓶两升的可乐蹲在俾斯麦身边,一脸听候吩咐的表情。
俾斯麦想了想,伸出了手中的纸杯。
萨拉托加呲的一声拧开可乐瓶,吨吨吨的倒了半杯。
纸杯中的可乐翻腾着涌了上来,气泡瞬间冒出了杯子,刚刚好沾到了俾斯麦的手上。
萨拉托加缩了缩脖子,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俾斯麦看着手上的气泡,想了想,还是抬起了手,舔掉了溢出的可乐。
“俾斯麦……还生气吗?”俾斯麦的身后,小白唯唯诺诺的声音传了出来。
“生气什么?”俾斯麦喝着杯子里的可乐问道。
“对不起……”小白停下了手,环住了俾斯麦的腰,“没有下次了。”
“恩。”俾斯麦点了点头,“坐过来。”
“哦哦哦哦……”屋子里一阵鸡飞狗跳,小白连忙和萨拉托加一起端坐到了俾斯麦的面前。
“开始吧。”
“嗯?什么开始?”
“外衣脱了。”
“诶诶诶??”
萨拉托加和小白一脸震惊的表情。
不过好在都是女生,既然所谓有罪在身,那么也只能唯命是从了吧。
小白和萨拉托加慢慢的脱掉了外衣。
俾斯麦居高临下的看着小白,当看到小白还算严实的外衣下面的纱布和双臂上的淤青之后,眼神也不由得波动了几分。
一旁的萨拉托加也是看到了小白身上的伤。
小白身上的伤,全部都是由萨拉托加直接或者间接造成的。
萨拉托加低下头。
很快的,两个女孩子将外衣脱下。
萨拉托加是舰娘,人形态部分的体态相当的完美,凹凸有致,玲珑纤细,与她相比,小白看起来就含蓄内敛得多了。
然而和萨拉托加相比,肌肤上全是淤青和纱布的小白却显得更加的显眼。
俾斯麦摸着小白胳膊上的淤青,什么都没有说。
她看着小白。
小白因为被俾斯麦一直用正直的目光盯着的缘故,脸上红得要命,露出了羞愧得不得了但是还是要保持微笑的表情。
那是小白一直给人的印象。
可爱,羸弱,天真,平和。
像邻家少女一样普通。
但是果然是少了一些什么吧。其实。
俾斯麦看着小白的面孔,和她身上的伤,这么想到。
小白从来没有给其他人带来过负面的情绪。
在她的脸上,从来没有找到过愤怒,憎恨,厌恶等等的表情。
俾斯麦轻轻的戳了戳小白胳膊上的淤青。
小白的眉毛轻微的动了动,依旧保持着无敌的笑容。
“疼吗?”俾斯麦问道。
“……不疼。”小白回答道。
俾斯麦也不傻,她当然知道除了背上被纱布包裹着的刀伤之外,剩下的伤是谁做的了。
倒不如说旁边的萨拉托加连看都不敢看小白身上的淤青这点,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了俾斯麦谁才是始作俑者了。
小白一直在以自己的方法保护着其他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俾斯麦的鼻子开始酸了起来。
俾斯麦走到小白身后,手掌轻轻的触碰到小白的后背。
“呀!!!”小白像猫咪一样的喊了出来。
“俾俾俾斯麦在干干什么啊————”极力压低着声线,小白捂着胸口转过头结巴着问道。
“我没说吗?”俾斯麦看着小白的表情,静静的回答道,“晚上要去参加宴会,给你们试一试礼服。”
“没说呀!”小白的脸一瞬间都红得像要滴出血一样。
“……”俾斯麦想了想,似乎是在确认自己这段记忆,过了几秒,她似乎是放弃了思考,从舰装空间里掏出了两套礼服,“来试穿吧。”
小白的那份是相当保守简洁的一套白色连衣长裙,只露出了脖颈,连手臂方面都有一对超长的手套整个包裹着,
“这套要穿高跟鞋,可以吗?”俾斯麦问道。
小白抱着晚礼服,点了点头。
俾斯麦的目光转移到旁边的萨拉托加上。
萨拉托加的礼服就前卫的多了。
除了配套的长袖手套之外,淡蓝色的礼服本身露出了大片的后背,连裙子都短到了膝盖以上。
是个相当有挑战性的服装。
不过倒是和性格活泼的萨拉托加很配就是了。
知道了俾斯麦诡异的行为只是换衣服之后,奇妙的羞耻感就消失了。
小白和萨拉托加很快的换上了俾斯麦选的礼服。
小白到无所谓,不过看萨拉托加的表情其实对于这种暴露的礼服还是有一些抗拒的,但是还是因为戴罪之身的原因,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老老实实的穿了上去。
“俾斯麦没有礼服吗?”小白稍稍的有些不适应这套行头。
“我不穿。”俾斯麦帮小白整理了下礼服的皱褶,“我是士兵。”
“……一定很好看的。”小白说道。
俾斯麦的手顿了顿,然后朝着小白微微笑了笑。
俾斯麦是个很少微笑的人。但是笑起来十分的好看。
“啪啪啪。”身旁的萨拉托加像是抖灰一样的抖着身上的布片。
一般的人还真的没法驾驭萨拉托加身上的礼服。
因为露得多,所以相当的考验身材方面的问题,萨拉托加不但能完美的撑起这套礼服,因为像着精灵一般的气质,竟然还能给人一股童话般的妖精的味道。
屋子里没有镜子,萨拉托加只能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看向了小白。
“恩,很漂亮。”原谅小白并没有什么更多形容这方面的词汇,她只能微笑着说道。
萨拉托加皱起了眉头。
她看着小白。
白色晚礼服的衬托下。
这名平凡的人类少女仿佛是解开了什么封印一样,梳平了瀑布一样的黑色长发,脸上泛着温暖平和的微笑,像女神一样亲切而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