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雁川确实没料到这个走向,但想想景非容年少气盛,想一出是一出也正常,与其像第一次那般因为“行不行”的问题而弄得宛如审讯现场,不如顺其自然。

景非容吻得生涩但毫不含糊,有股没轻没重的莽撞劲儿,唇贴唇地厮磨了一会儿后,他抵开楚雁川的齿关,缠住他的舌尖黏腻缠弄,一手搂住他的腰将他压向自己。楚雁川不住后仰,被景非容推操着退到床边,转眼间便倒了下去,身上结结实实地压着个人,喘息都困难。

唇舌湿漉漉地交缠了好一会儿,景非容仿佛突然恢复了神志,抬起头,耳朵也红脸也红。他盯着楚雁川的唇,湿的,红的,染上了他想要的颜色,果真艳而不妖,如雪点绛。

景非容想起他曾在人间所见的一道景色―圆月夜,清水湖,湖面落下一轮皎洁月影,一片胭脂似的桃花瓣落在上头,涟漪微动,他记了很久。

“帝君......"景非容缓慢眨了一下眼睛,很有礼貌但为时已晚地问道,“我能亲你吗?”

亲已亲过了,按照流程,接下来可以做别的了,穿着衣服也不方便,楚雁川于是如实道:“能,还能脱了衣服亲。”

他这一句客观叙述将景非容勾得目光炽热,腰间一松,景非容将楚雁川淡灰色的腰封掷到床下,指尖探入衣内,抚上柔韧不堪一握的腰身。

掌心的图腾在皮肤相贴时悄悄亮起,莹莹蓝光透过指缝散发而出,映着楚雁川冷白的体肤,明明是清凉的颜色,却好似带着层层热意,要迸出火焰来。

烛影摇曳,神界的夜风携着殿外的梨花香,吹动床幔飘拂,晃动间隐约可以窥见床中交叠的人影。

楚雁川半阖着眼,衣衫半褪,露出双肩与小片脊背,蝴蝶骨仿要振翅,薄衣贴着腰身,凹出一道起伏弧线。景非容扣着他的十指压在榻上,狗似的叼着楚雁川的后颈不放,下边儿什么,但又无法启齿,只能憋屈地喘了口气,然后赌气似的转了个身背对着楚雁川。

那是个形状很奇怪的东西,外表光滑,半软,上部分约是半截手指大小,下部分是圆形的底座,乍一瞧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何况楚雁川是摸黑拿到的,但他稍想了想,便明白了那是什么玩意儿。

“殿下的口欲期还没过吗?”楚雁川很残忍地询问道。

他只是回忆起景非容大婚翌日在莲池旁醒来时嘴里含着手指的情景,以及今晚他那副一边着急藏衣服一边还不忘吃蜜饯的样子,又联想到他对吃奶似乎有种期待又狂热的情有独钟,入睡前还摸来摸去地要找这么个东西――

龙是一种很高贵很睿智很神秘的生物,景非容除外。

许久,景非容闷闷地说:“不可以吗。”

楚雁川眨眨眼,刚要说他并无嘲笑之意,便听见景非容带着细微哭腔的声音:“哥哥姐姐们都好好的,偏生就我一人落下了这样的毛病,谁让我还没断奶就没了父尊。”

“父尊”二字一出,楚雁川竟也瞬间晃了晃神,有些茫然地望着床幔上摇动的光影,似有凄厉的哀鸣穿过近万年的时光,啼得心头钝痛。

景非容终是没忍住,吸着鼻子哭起来,天帝在他小时候就为这件事狠狠训斥过他,可他改不了,于是只能藏着掖着,谁也不敢告诉。他好委屈,因为究其原因,是他从出生后便没有了另一个父亲。

藏了这么久的小秘密,被楚雁川发现了,还戳穿了,景非容不觉得恼怒羞耻,只是突然很委屈。他还能隐约忆起自己曾被父尊抱着,可那张脸实在好模糊,无论怎么回忆,都无法拼凑出更清晰一些的模样。

“殿下,不哭了。”楚雁川摸了摸景非容的手臂,轻轻地将他扳过身来,并不多言,只是说,“睡吧。”

景非容哭着还不忘将那小玩意儿塞到嘴里,然后抱住楚雁川的腰,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眼泪,呜呜哽咽着闭上了眼,没过多久便睡着了。他今日极累,下了战场又上床,这会儿温香软玉抱满怀,睡得格外快。

楚雁川握住景非容的手腕,慢慢抬起来,看着他手心里那圈颜色渐深的图腾,很轻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景非容:不要奶嘴了,以后可以吃帝君的奶睡觉吗?(认真)

【口欲期是我的个人萌点,请勿耻笑景容容(加五个惊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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