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风有点凉, 我用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是我把外套给扔了。已经是秋天,实在是冷,这副身体已经没法自己再保持温度, 就算是用查克拉尽量维持也能感受到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冷。

模模糊糊地, 我看到一道光, 可能是远处的街灯, 也可能是从视野正上方掉落的月光,等我分辨清楚的时候已经是好一会儿之后,这时候我已经被轻轻放到床上, 小鼬的动作轻得就像是怕我一碰就碎了。

那是床头的小夜灯, 这里是宇智波鼬的房间。

虽然很久都没人来住过了,但是宇智波佐助还是固执地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打扫一遍, 除了他自己的房间, 这座原本被他称作家的房子就是寄托他回忆的唯一地方。

原本放在袖子里的瓶子被宇智波鼬找出来,他就站在床边,我有点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是什么东西?”

他问我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 我也听不出到底是什么语气。原本放苦无手里剑的地方被我放了一瓶药, 他理所当然会发现吧。

我勉强带着笑,我说:“是……嗯,除草剂。”

再怎么调查,就算是拿去研究也只能得出这是除草剂一类的结果, 因为他真的就是。我在说出这句话之后稍微顿了一小会儿, 才伸出手想把那个瓶子拿回来。

宇智波鼬抬高了手不打算给我, 他说:“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信吗?”

“我也没有骗你啊。我说过, 再也不会骗鼬君了。”我收回手, 看到袖口上的斑斑血迹又稍微有点不适地把它藏起来。

“……”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我安详地钻进被子里。

实在是太累了, 我只是想休息一段时间,也不用多久,四五个小时,明天还要工作,在那之前应该就能好起来。

“鼬君,现在想杀我很容易吧。”我轻轻说,“杀死火影还没有一个叛忍做的到,要是鼬君这么做说不定就能超越s级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鼬君根本就不舍得。”我努力在模糊的光晕里分辨他的表情,但还是失败了,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做不到,只有战斗的本能永远不会丢失,“我好累啊,让我睡一会,就一会。”

我还没听到他的回应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天我本以为还是会陷入往日的噩梦里,但是这次的梦里没有战争,也没有死亡,更没有那些死去的人我发出谩骂。我走在空无一人的河边,那里开满了彼岸花。

这里也没有老祖宗,他早就已经死了,他可以在黄泉彼岸占着我的身体不走,但他也做不到再死一次。

那个正在花丛里往另一边看的少年回过头,看到我的时候他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看清了他的面容,那是跟我少年时期一样的脸。

过去的我就一直在这里徘徊,没有死去过,也没有复活过。他的未来已经变成了我,而过去的我就被困在时间静止的原地,永远不会得到救赎,也永远无法逃离这场已经不存在的梦境。

我说:“我打算把我身体里的那几棵花给拔了。”

“这样你就可以死了?”

“我只不过是想死的时候还作为一个人。”我回答他,“我还能活一段时间,直到我自己想要结束的那一刻。”

“但是有很多人都希望你活着,你明知道这一点。”他的声音还有那么一点稚嫩,好像还活在那个天真又被命运残忍捉弄的年纪。

我骗不了我自己,但我还是说:“他们想让我做的事多着去了,凭什么我就要顺着他们的意来?我的出生是他们计划好的,我活着和死去都是他们从中得益,现在我也为他们安排好了,只要我离开大家都能过好,这不是挺好吗?”

“我们不是这样的。”

“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他们就是这么我的。”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没什么怨气,但我早就决定这么做了,在那片花海里坐下,我长久地凝视另一边的灰色烟云。

过去的我终于走到我面前,他还没那么高,看上去像是个小孩子。

他说:“很累的话就休息吧,但是死亡不是结束,如果你真的撑不下去了……也不要选择死亡。”

在我以为他要说什么安慰的话的时候,这个过去的我飞快地说了一句我没法反驳的大实话。

――“在净土等着找你报仇的人更多,还是活着比较安全。”

我习惯性地在天亮之前醒过来了,那时候宇智波鼬还没走,他正在窗口那里喂乌鸦,有我的乌鸦也有他的乌鸦,那些小乌鸦从他的手里叼走食物,还有的落到他的肩膀上。

有一瞬间我觉得看到了年少时候的自己,但是宇智波鼬还是有一根软软的小辫在。

在我晃晃脑袋终于能看清眼前事物的时候,轻微的声音让宇智波鼬回过头来,他早就没有了多余的表情,从现在的他这里也看不出昨晚上有过惊慌失措的模样。可惜我没看到,宇智波鼬也不会想让我再看到。

“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我叹了口气,“怎么所有人都要我解释,就好像我真的做错了一样。”

“你说过不会再抛下我的。”宇智波鼬就像是个固执的小孩,一方面要强调他已经是叛忍了,另一方面又抓着我不放。

我只好说:“真的不会死。我的情况跟你不一样……所以,说着要我解释,鼬君为什么不解释一下你自己的身体问题?”

他又沉默了。

这些事情被我知道他其实早有预料,我不相信宇智波鼬的身体到现在还能保持完好,虽然我并不清楚一般的万花筒写轮眼开了之后会变成什么样,但目前活着的万花筒除了会木遁的那个都出现过或多或少的问题。

“我可以保证我不会死,直到我的寿命真正终结的那一天。”虽然那天其实早就过了,现在的我不过是被强行绑在这幅躯壳上的一个早已死去的灵魂,“鼬君呢?你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宇智波鼬没答话,他不能向我做出任何的保证。

我说:“回木叶吧,晓组织的卧底任务结束了。”

宇智波鼬这才抬起头来,他眼神冷漠,好像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是我的任务,我会进行到底。”

有些头疼地摸了摸后脑勺,我一边给自己重新绑一下散乱的头发,一边宇智波鼬用强硬的语气说:“现在我才是火影,我是暗部的上司,也是根部的管理者,我说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志村团藏跟你有什么交易我不管,而且……”

在看到宇智波鼬还想反驳的时候,那句话就已经从我嘴边溜了出来:“而且他就是我杀的。”

这句话才牵动了宇智波鼬。

他微微睁大眼睛,没有说话,好像被我这句话吓到了。

我看时间还有点早,就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准备向他解释某些事情:“不起,一直没跟你说,要是当初我动手早一点你也就不用背负这些东西了吧。宇智波一族也好,其它的事情也好,背后都是有人在推动,我明明知道那么多事,要是早点阻止就好了。”

“你在,说什么?”

“就是说……”我艰难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就直说了,当初跟你一起杀死了族人的人,跟晓组织背后真正的首领是同一个人。你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调查,会有什么结果?还是跟我回木叶吧。”

宇智波鼬听到了难以接受的事情。

我尽量想跟他解释,但是脑子还不太清醒,每次想到跟宇智波斑有关系的事情就会有老祖宗的笑声在我的耳边响起。老祖宗有时候会笑,还有时候会出言嘲讽,直到有一个模糊的瞬间我看到宇智波鼬错愕地看着我,我才发觉到不。

“……我刚才你说了什么?”

我这么问了,但是宇智波鼬用稍微有点犹豫的态度我。他看着我,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人。

身边的老祖宗就说:“我只是跟他说你还是骗他,你快死了而已。”

麻烦的祖宗。

宇智波鼬问我:“刚才那个是你吗?”

我摇摇头,觉得事情越来越难以解释:“不是我,刚才跟你说话的……如果我刚才说了什么不的话,那不是我,那是宇智波斑。”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在宇智波鼬面前说宇智波斑这个名字了。

他露出一种根本不打算相信的表情,还想起了另一个宇智波斑,他走过来很想确认一下我是不是在发烧,但是最后没这么做。

这根本就是无解的死结。

“我用月读吧。”我说,“你会看到他的。还是那句话……很疼,别在月读里继续杀我了。”

宇智波鼬听到这句话之后还是没有表情,但他说:“你敢让我用,就等着我继续杀死你七十二个小时。”

但是那样真的很疼啊。

那让我想起当初在根部时候的事情,还有上一次的小鼬我用月读的时候。我其实并不害怕死亡,只不过重复的死亡会让人变得麻木,最后失去生命的敬畏。

宇智波鼬跟我僵持了很久。

在东方吐出第一缕白的时候,他背着光我开口:“我已经回不去了,难道你还能洗脱我的罪名吗?”

“能啊。”我下意识接过话头,“我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至于锅,本来就是宇智波带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我们想办法把宇智波鼬骗回木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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