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李昭,怎么了?”李凉双眸像是要喷出火来,死死的盯着李昭。
他刚叫完,李斌的一脚就踹了过来,正中李凉的腹部,差点让他将晚饭给吐了出来。
李昭走到李凉的身边,一把抓起他的领子。
“我说过,到了交州学院,你们的身份就不顶用了!你是觉得自己依旧是秦王世子?还是觉得你是我堂弟,我便动你不得?”
李凉冷汗直冒,疼痛让他认清楚现实。
“记住,你只是一个学员,如果秦王叔没有教会你规矩,那么我便来教!”李昭的声音充斥着威严,且不容置疑:“你们也一样,没有规矩没关系,不懂规矩没关系,我多的就是时间!直到将你们全部教会。”
“你们可以不服,可以反抗,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代价的,你们做事情之前,最好考虑一下做某件事需要承担的代价到底是什么?还有,你们能否承担得起?”
李昭松开李凉,眼神冷漠:“在我的地盘最好不要挑战我!李凉,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从现在开始,只要你安安静静的站一刻钟,我就放你回去睡觉!你若是敢乱动,那今晚,我就陪你们耗到底。”
燥热、瘙痒、体味一起来袭,没有几个少年挡得住。
他们若是能安静的站定,也就不会在刚才躁动不睡觉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群被拉出来的人都要崩溃了。
可谁都不敢在发牢骚了。
明明都很困,都很想睡觉,可偏偏李昭又不放他们去睡。
只要他们有的眼皮子开始打架,昏昏欲睡,李昭就会用铜锣铛的一声敲响,将他们惊醒。
来了这样几次后,哪怕是心理如何强大的少年,都会有些神经衰弱。
他们一个个的怒视着李昭,敢怒不敢言。
连秦王世子现在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他们可不觉得自己比秦王世子更加高贵。
人在焦急等待时,感觉时间会过的非常慢,特别是需要忍耐时,那就更慢了。
“怎么还没有好啊?”
“到底还要站多久啊?我好困啊。”
“啥时候放我们回去?”
困意来袭,少年们都感觉撑不住了。
他们现在只想有个地方睡觉,之前的不满、怨愤,早就被他们忘到了脑后。
但李昭怎么可能就让他们去睡呢?
咚——
众人再度被惊醒,要崩溃了。
“都醒醒,别睡,时间还早呢!”李昭说话十分恶毒,将他们刺激的不轻。
“你们不是很喜欢折腾吗?不是很喜欢反抗吗?来啊,现在反抗啊!”
咚——
昏昏欲睡的少年们又又一次被惊醒了。
他们眼里充斥着血丝,想上来将李昭干死。
……
“啧——”
宿舍区域。
“你不是觉得没问题的吗?怎么不出去闹腾?”
魏俊峰听到段冠的话,忍不住脸颊一红。
他当然不会承认,但在心里却不得不后怕。
李昭这狗东西简直太坏了,就这么一直折磨着大家,搞得大家都睡不好。
像他们这样趴着偷看的人不在少数。
当他们看到李凉这些人崩溃的样子,心里感觉又很爽,又有些奇怪。
“他老是这样敲,咱们也睡不着啊。”魏俊峰嘀咕道。
是的,男生宿舍这边大家都睡不着。
一是都想看看李昭怎么对付这些人?二是他们的确被李昭吵的没办法入睡。
哪怕是这个时代的熬夜党,也很少熬夜到凌晨一两点。
晚上十点十一点对他们来说就很晚很晚了。
习惯了早睡的他们,困意来袭是根本挡不住的。
现在不仅仅是外面的人崩溃,宿舍里面的人同样很崩溃。
“啥时候才能睡啊?”
有人已经开始埋怨起来。
人总是会下意识的为自己考虑,哪怕先前大家都是盟友。
李昭的目的本来就是如此,他不仅要让这群闹事者睡不好觉,也要让没有闹事者睡不好觉,他要让这群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他们始终是一个团体。
一部分犯错,所有人跟着受罚。
如果只罚犯错的这一部分,没有犯错的人肯定会觉得无所谓,与自己无关。
现在他们很烦,很燥,很想睡觉,但就是因为别人的闹腾,他们睡不着。
李昭要在他们的心里种下一颗种子,要让他们都有顾虑,都会去思考这个问题。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折磨还在继续。
咚——
有人愤怒的捶床。
“他到底还要折腾多久啊?”
“就不能不敲了吗?”
“烦死了!”
集体躁动,都处在要睡不能睡的边缘。
打哈欠的打哈欠,流眼泪的流眼泪,一个个的困得不行。
李昭也很困,但他觉得自己还能继续坚持,此时连子时都没到,早得很。
只要有一部分人快将眼睛闭起来时,李昭的铜锣便轰然敲响。
“啊——”
终究还是有人绷不住了,嚎嚎大哭起来,并且哀求李昭不要折磨他们,求放过!
“我们错了,你别敲了!”
“我们再也不闹了,放过我们吧。”
“求求你了!”
很多人的神情都崩溃了,他们没想到李昭这个家伙如此歹毒。
“想不想睡觉?”
“想想想!”
少年们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输给李昭。
但他们真的熬不住了,两只眼皮在打架,感觉随时随地都能睡去,可偏偏周围的蚊虫越来越多,将他们咬的到处都是坨,瘙痒无比。
有的人可能是第一次遭遇如此大规模的蚊虫叮咬,身上都起了疹子。
其实不管是宝芝林还是李昭的幽王府,早就研究出了一些针对蚊虫的办法,并且在交州学院开学前夕,已经进行了多次驱虫驱蚊等活动。
效果显著。
但这里毕竟靠近山林,加上学院内的绿化做的很不错,要想将蚊虫完全隔绝,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此外,今日按照计划也是应该要点燃驱虫驱蚊等火堆和烟堆的。
李昭故意没让他们搞,就是在这里等着一群纨绔们。
他也是从纨绔过来的,太清楚这些家伙的德行了,别说是第一晚了,便是前几晚,这些家伙根本都不可能安稳。
因此,为了让这群家伙长教训,李昭也是煞费苦心。
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必然要让他们记忆深刻,最好是永远的刻在骨子里面。
否则,他们永远都不会记得闹事的严重性。
李昭没选择体罚,不是不愿意,而是还不到时候,即便不体罚,他也有的是办法让这群家伙崩溃。
在交州这片地方,这群人都是他案板上的鱼肉,任由他拿捏。
当他问出想不想睡觉时,这些纨绔们都哭了。
“还闹吗?”李昭不疾不徐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