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杰斯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坐起身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夸张的大床上。
当然,所谓夸张,也只是比起他之前睡过的那些床来比。
望向窗外,这里是巨湖农场,他发觉自己身上的伤口上的布条已经被拆掉,重新进行了仔细地包扎,上面还没有什么血迹。
回想着昨晚,他好像被咬的还挺惨的。
刚想下床,突然感觉浑身一阵酸痛,脚腕和手腕都隐隐发疼,他脚下一欠摔倒在桌边的桌子上,好不容易抱住桌子才没有整个人摔地。
“格瑞德?”他喊了一声,但是没人应。
按照太阳光照过来的方向来看,现在应该是刚过中午。
他探了探头,努力往窗外看去,正看到农场的空地上一个女子坐在台阶上,怀里抱着熟睡的小女孩,粮仓那边有几个年轻人在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做什么,老太太就在不远处站着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
女孩似乎没受到什么伤害,昨天杰斯和格瑞德也实在是没有精力去仔细检查她的情况了。
看了一会儿,女孩的妈妈抬了抬头,好像注意到了从窗户里往外看的杰斯。
她跑进屋内,把女孩抱进另一个房间,出来的时候正撞见杰斯想要抱着桌子把自己扶站起来。
“这位先生!”女孩的妈妈扶住他说:“你最好还是先别起来了。我叫艾米丽·福莱尔,昨天你见到的那个男人的妻子,你们救了我们的女儿。”
“我记得你的。”杰斯觉得头有点疼,女人连忙帮他坐回到床上。
他看了看周围,窗边,看到自己的棍子和包都摆在窗户下面的柜子上,才终于放了心。
“那个矮人呢?”杰斯问:“他的伤怎么样?”
女人说:“矮人先生腿上有一些不严重的咬伤,他的身体很强壮,应该几天就可以恢复。”
杰斯回想昨天晚上格瑞德被几头老狼围攻时的场面,敢情他还有余力呢。
不过格瑞德习惯穿着皮护腕和皮靴出门,无论天气多热都是如此,这也是为了对付野兽时避免受伤的重要护具,没准起到了重要作用。
杰斯看着外面亮堂堂的天,想起今天早晨答应了去上班的。
现在怎么都晚了,但也不能在这里久留。
他走之前还有没完成的事,那个卷轴,那个用兽人语写成的卷轴即使是经过这么一番乱七八糟的冒险,还是不停地骚抓着他的好奇心。
“帮我拦个马车吧,福莱尔夫人。”杰斯说:“越快越好,我需要赶快回暴风城,酬金交给那个矮人就行了,我还有急事。”
“真的没关系吗?”福莱尔担心地说:“而且,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表达谢意。马特早晨叫了几个附近农场的帮工找到了一些狼的尸体,准备了一顿狼肉,现在他们正在剥狼皮……有几头狼的皮还很完整,可以卖一点钱,也可以做成过冬的衣物,这都是作为感谢送给你们的。”
听到有狼肉吃,杰斯肚子咕咕地响了一阵,不争气地吞了一口口水。
而且还有狼皮袄子拿,再加上浑身酸痛,他大概实在是挪不动道了,不如先躺一会儿算了。
他一歪头,松了口气,说:“我想吃水果,有没有水果吃,什么都行。”
“啊……”艾米丽点了点头便跑进另一个房间,手里端着一个木盘子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这里有北郡修道院的葡萄,不知道您……”
杰斯从木盘子里摘了一个葡萄放进嘴里,好家伙酸的把牙都酸倒了,但也有那么一点点甜丝丝的味道,还带了一点酒香,估计放的有些久了。
但这种酸果汁的满足感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感受过了,吞了这么一颗就觉得精神头好了很多,葡萄真是太美好了。
“冒昧地问一下,先生,你年纪不大吧?”艾米丽·福莱尔像是要找个话题聊聊打破尴尬的样子。
杰斯说:“我快十八了。”
“昨天晚上我一直很害怕你们会出事。”她说:“你这么年轻,在外面干这么危险的工作,父母也肯定会担心吧?”
杰斯又拿了一颗葡萄,说:“我爸妈不在这边,他们以为我在暴风城干体力活搬砖呢,不会担心的。”
“可是他们……”艾米丽的话还没说完,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我不知道,但是要是没了小萝丝,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马特,我真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下去了。”
看着她低着头的样子,杰斯也感觉心里不太对味,如果父母知道自己在这边干的事,可能会拼了命也要自己回洛丹伦吧?
“好了,好了,别想打感情牌啊,多找个孩子要加钱的,你知道钻狼洞多恶心吗?昨天跟你男人说好了两个银币就是两个银币,你们做的狼肉和狼皮什么的不能算钱,我可没说要这些东西,这串葡萄也不能算。”
“不算,不算。”女人擦了擦眼泪,努力挤出一点微笑,说:“钱已经准备好了,等你们回去的时候就给你们带上。”
“对了。”杰斯说:“记得带你孩子去看看,尤其是找个牧师,你知道南方有些活死人吧,我们担心狼灾跟那些活死人有关系。”
女人严肃地点了点头,说:“我们知道,明天下午去镇上就带她看。”
“这就好。”杰斯躺在床上,哎哟地叫了一声,说:“我想再躺会儿,有点疼。”
年轻的福莱尔夫人离开房间后,轻轻地把门关上,杰斯才终于觉得心情轻松了许多。
不用去想父母那些恼人的,又解决不了的难题了。
这会儿,他想起昨晚那些狼,把他和格瑞德包围的群狼,以及他所成功施放出来的恐惧术。
他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恐惧术了……因为按游戏里的设定来说,恐惧术只能恐惧一个人才对。再说,即使是加金在旧城区的街上,也没有把苏伦娜·凯尔东吓到啊。
杰斯反过来放的恐惧术,也没有体现在旁观的苏伦娜的身上。
那么到底是什么?
想到这,杰斯看到了靠在墙上的那根从兽人术士身上搜刮来的棍子。
犹记得那天夜里,杰斯在喊出咒语之后,便什么都看不清晰了,只有这根棍子随着咒语释放出的邪光让他印象深刻,现在再想起来好像幻觉一般。
把棍子上的裹布撕开一些,并没有发现上面有能够发出邪光的魔纹,或者宝石之类的。
这柄法杖,真的有强化黑暗法术的能力吗?
游戏里不记得有什么平常的法杖有类似的特殊效果,但杰斯也知道,把游戏里的设定和数据生搬硬套到这个真正的艾泽拉斯不太合适。
更不用说,一个普通的兽人术士也不可能拥有超越无数传说法杖力量的神器,就算是暗影议会的成员也不可能。
说起来,他还没有深入了解过这个世界里,法杖对于魔力的具体影响。
“杰斯。”格瑞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正站在另外一个房间门口的门槛上看着这边,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