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很快过去，第一场考核结束了。
淘汰者仅有一名学员。
因为这次考试并不禁止学员之间的交流，所以，只要有一位学员解出了题目，其他人也能一同解答。
当墨丹青解出了答案之后，他将答案书写在了卷面上，一直在旁边偷窥他试卷的同学们立刻就知道了答案，理解到了是什么一回事后，自然不会再有学员被淘汰。
唯一被淘汰的学员是因为太过于心急，效仿白歌的交卷方式，不仅没能毕业，更是被开除了。
原本它只要再等一时半刻，也能顺利通过这第一考核。
羊先生还算是比较仁慈的，没计较其他人抱大腿的行为。
它本可以将每一张纸上都印上不同的题目，杜绝了抄袭行为，但它没这么做，算是对于学员们的一点勉励，毕竟之后的考核可不会这么轻松了。
余下的二十二位学员得到了通知，下一场考核将在一盏茶的时间后开始，留给他们休息的时间并不多。
白歌去了一趟洗墨池，清洗了手指的伤口。
等到他返回学堂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他也是故意避开了这群妖族，涂山小月似乎是打算凑过来说些什么话，但她刚刚见到白歌时，讲师已经进了学堂。
这名讲师同样是妖族。
可不同于温文尔雅的羊先生，它的打扮非常古怪，过着内红外黑的披风，穿着西方的衣着，头顶着大大的圆边高帽，甚至还带着黑色的墨镜，耳朵尖锐……
是的，在一个东方化的妖都学府里，它居然打扮的像只吸血鬼。
确切而言，它的确是在cos吸血鬼。
人族妖族之间有着留学的概念，自然是因为不同种族间有着不同的文化，也分别占据着不同国土领域，有东方的妖怪鬼神，也有西方的黑暗种族。
这名作吸血鬼打扮的蝙蝠精虽然是东方妖族，但因为在西方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在血族留学的时候养成了习惯，返回故乡好几十年也没办法习惯这里的穿着打扮，只能保持着这种在东方妖族看来的怪异打扮。
因为它是出国留学的妖族，博闻强记，见多识广，于是进了学府当了讲师。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它是蝙蝠精，虽然它作吸血鬼打扮，但它……不吸血。
蝙蝠的种类已知的有十九科一百八十五属九百六十二种，吸血蝠只是其中的一科，绝不是所有蝙蝠都吸血，有很多蝙蝠并不喜欢血的味道。
这位蝙蝠精讲师中文名姓韦名恩，外国名叫布鲁斯。
它喜欢别人称呼他的西方名，但必须加上姓氏，于是学员私底下称呼他为——布鲁斯·韦恩。
韦先生走进了学堂，它在西方留学多年，习惯了血族的贵族制度精英教育，所以它的教学风格很是严谨，主要教授地理人文、外语、音乐鉴赏之类的偏门学科。
当它走进学堂后，很多学员内心都开始默默叫苦了。
学府内的讲师人数不多，最终出题的讲师只有四人，这是一个概率性的问题，谁出题，谁就来做监考。
韦先生的教学风格和教学内容不是普通学员所能接受的，余下的二十二位学员超过半数都是勉强跟上教学进度，但想要吃透所有内容还很早。
妖族们纷纷面露苦色，只希望这次考核能尽可能的简单一点。
白歌对于这一切都不了解，他的心态反而很轻松。
韦先生推了推墨镜，手上戴着绣着特殊纹样的手套，掌心撑着镶金戴玉的拐杖，单手负后，挺直了腰背对着学员们训话。
“各位学员，首先恭喜你们迎来了毕业考核，我很欣慰，在第一场考核中只有一个自作聪明的鼠辈落了榜。”
“这无关紧要，我相信以诸位的智慧，能够应付接下来的难题。”
“那么，我也不继续兜圈子了，接下来的第二场考核是由我亲手企划的。”
“我考虑了很多种方式，但它们都并不适合。”
“最后我想到，在过去的几年里，你们对于各种学科知识的了解已经足够，但仅仅只是了解并不足够，我需要看到你们能够将它融会贯通，运用自如。”
“所以，第二场考核的主题是……”
“语言运用！”
他用着拐杖一敲地面，沉闷的声响传开。
“接下来的考题我只说一遍。”
“每一名学员用外语与我单独进行交流。”
“交流过程不会超过三句话，请注意各位学员注意斟酌自身的用语，展现出你们作为妖族的个人修养。”
韦先生从怀中取出了一枚水晶球。
“这枚水晶球是从我西方世界女巫手中购得的物品，它会展示出持有者的内心。”
“当它的颜色为白色时，表示持有者的内心平静；当它的颜色为蓝色时，代表持有者的内心产生了轻微波动；当它的颜色为黄色，代表持有者的内心产生了更大的波动；当它的颜色为红色时，代表持有者的内心产生了巨大的波动……以此类推。”
“我会握着这枚水晶球跟你们进行对话，只要能让水晶球的颜色转为黄色，你们便可通过考核，颜色越深代表考核得到的分数越高。”
“你们一共有一炷香的时间进行思考，一炷香之后，我会开始依次点名。”
布鲁斯韦恩停下了不再说话。
众多学员面面相觑，各自开始思考该说些什么。
白歌也同样陷入了沉思。
这第二考核的规则不如第一考核严谨。
倒不如说，这规则太过于唯心主义了点。
判断标准是水晶球，水晶球展示着持有者的内心情绪变化，它的情绪变化由他自己来掌握，以这个作为评判标准……是必然会出现一定误差的。
用语言进行对话，调动对方的情绪。
这是第二考核的要点所在。
最首先就是需要对话流畅，能让对方明确且快速的理解到你想表达的意思，如果没有这个级别口语交流能力，一切都是白谈。
那么，韦先生教的是什么语言？
白歌猜测不出意外是英语。
游戏空间不会给玩家留下太多便利，但同时也不会将生路堵死，如果是一种闻所未闻的冷门语言，他是绝无可能通过第二项考核的。
如果是英文的话，以华夏国义务制教育的普及水平，基本对话……还是有点难。
但那是对于一般的游戏玩家而言。
白歌的语言水平是高于平均水准的，他一共熟练掌握了三门语言。
其一是中文，中文博大精深，无需多言，如果算上方言种类，白歌会的语言种类还能再加几种，很多偏远山区，隔着几个山头，说的方言都不同。
其二是英语，白歌是大学生，大学生考英文四级很常见，而他有着六级，甚至专业四级的英文水准，并不是因为他多么有天赋，而是曾经为了玩没有汉化的英文游戏，特意苦学过英文，对于各种生僻词汇都有一定掌握。
其三是日文，同样是为了玩游戏而自学，但水平不如英文高，勉强达到N2水准，日常对话并无问题。
硬要说的话，他还懂点德语……什么‘大屁股裂了尼玛死’‘thatiswhyi悲愤’‘我到河北省来’‘妨碍咱的渣渣’‘气死偶嘞’之类的。
英文口语对话，白歌有自信能跟对方谈笑风生，但仅仅只是交谈没有意思，还需要调动对方的情绪。
根据羊先生的提醒，后面的三个讲师都会针对他。
这名布鲁斯·韦恩讲师即便在规则上没有明文表示，但考核时，他可以强制压制自己的内心情绪变化，让自己保持着平静的态度，从而令他无法通过考核。
“并且，勉强低分飘过对我没什么意义，我要拿就必须拿第一。”白歌默默思忖：“原本我可能会说个英文笑话，但现在想来冲击力不够，要不干脆来段英文rap？等等，我又不是黑人，没种族天赋加持……”
他想了想，暂缓了这个想法。
“不着急，还是等别人上场吧，确定一下到底是不是说英文……确定了是英文后，在考虑下具体怎么办。”
“这种考核，不能往后拖，交谈的越多，内心情绪变化越稳定，反而最先参加考核的学员占据着心理优势，因为不论说些什么，都是新鲜的，而后参加考核的学员，没办法拾人牙慧。”
白歌盯着韦先生手里的水晶。
突然间，一道灵光闪过，嘴角疯狂上扬，笑容突然缺德。
——我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