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建国正要发怒,就听到陆惊蛰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
“据佟大花交代,朱婉茹去火车站接她时,准确无误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也是她把佟大花带去陆家,并给她说里面满月的孩子是廖家的,从这几点可以看出,这件事是朱婉茹提前预谋好的。”
“至于你说的电报,我们会去查证发过去的电报上,邀请来的人是不是叫佟大花。”说到这里,陆惊蛰停顿了一下,态度变得更加严肃:
“还有,你可能不知道,佟大花带来的介绍信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是你的妻子朱同志介绍她来部队的,现在不论你怎么辩解,这件事都和朱婉茹脱不了干系,所以我们有合理的理由将她收监再审。”
说完上面的话,陆惊蛰看向了莫建国,目光变得冰冷:
“如果莫副参谋长藐视军规,非要插手这件事,我现在就会向组织反映情况,让组织来做定夺。”
莫建国一直觉得朱婉茹很聪明,做事也小心谨慎,没想到这次她们竟然留下了这么重要的罪证,知道现在自己是带不走朱婉茹了,如果自己不表明立场,恐怕连自己都会受到问责。
沉默了一会儿,莫建国最后还是做出了决定,只见他并没有安抚朱婉茹,而是冷着脸对她道:
“那你就留在这里,接受调查吧!”说完就转身往外走去。
“建国.......”见莫建国要走,朱婉茹顿时心慌了,眼里含着泪,一副委屈难过的样子。
听到喊声,莫建国脚步顿了下来,但是并没有转身,片刻后大步走了出去。
“先把朱婉茹带出去,关押起来。”陆惊蛰对向前进说完,然后又道:
“将何珊珊和刘远征带进来。”
朱婉茹并没有不顾形象的哭闹,甚至很配合地跟着向前进往外走去,她知道莫建国不可能不管自己,他现在肯定是回去想办法去了。
片刻何珊珊和刘远征被带了进来,何珊珊依旧一口咬定孩子是刘远征的,佟大花听了,愤怒地就扑上去扇了她两个大嘴巴子,叫她不要给廖家的孩子乱认爹。
等她打完了,陆惊蛰才让士兵把两人分开,然后对捂着脸呜呜哭着的何珊珊说道:
“你在北城的时候就怀孕了,这是北城那边传过来的,你的就医记录,还有孩子的出生日期,以及足月证明.......”
没等陆惊蛰说完,何珊珊就打断了她的话,然后蛮不讲理地嚷道:
“我不认这些,我说孩子是谁的就是谁的,你问刘远征,问她到底和没和我睡过,那个孩子我早就自己流掉了,这个孩子就是刘远征的。”
“你胡说八道,当时我都晕倒了,怎么可能和你做什么.......”刘远征怒目看着何珊珊,没想到在证据面前,她还要来恶心自己,只感到肺都要被气炸了。
“报告陆团,证人带到了。”这时候向前进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这男人正是招待所的老板,进来以后,便向陆惊蛰陈述了那天,何珊珊慌张地跑来说,自己的丈夫晕倒了,叫大家扶进房间的事情。
“何珊珊你偷袭军人,编造谎言,污蔑军人,诋毁军人名誉,现在我们正式羁押你,并移交给军事法庭,对你进行审判并定罪。”陆惊蛰沉着声音说完,然后示意两个士兵过来,将何珊珊带出去。
被两名士兵押解着的何珊珊,现在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也知道自己撒泼打滚那一套根本不管用,身体不自觉便抖成了筛糠,终于是害怕了,大声地对陆惊蛰说道:
“我承认孩子不是刘远征的,我道歉,你们能不能不抓我?”
陆惊蛰听着何珊珊无知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然后对士兵摆了摆手:
“带她出去。”
被押解着往外走的何珊珊,开始大哭大闹起来,又开始说孩子就是刘远征的,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孩子叫骂着刘远征没有良心之类的。
片刻后声音忽然戛然而止了,应该是被人堵住了嘴。
屋里的佟大花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脸都白了,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判刑。
片刻后陆惊蛰叫向前进把人都带了出去,该关禁闭关禁闭,该羁押的羁押,等人都出去以后,记录员将记录下来的资料整理好,递给了陆惊蛰。
陆惊蛰仔细看了一遍后,没发现问题,然后将记录和证据都交给了自己的警卫员向前进,让他递交上去。
处理完所有事情,都快六点了,陆惊蛰回到家里时,团团正在睡觉,他从身后抱住了夏青柠,将下巴放在他的颈窝处,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
“青柠对不起。”
夏青柠知道,他在为今天自己和团团受到惊吓的事情自责,但是这件事怎么能怪他,佟大花的忽然出现是谁也没料到的。
“我和团团都没事,你不用自责。”夏青柠安慰着他,然后又道:
“这件事是莫家做的吧。”
她知道陆惊蛰在团部待了一下午,应该已经查出了一些线索。
“嗯,是朱婉茹通知佟大花来的,已经把她羁押起来了。”陆惊蛰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道:
“只是她并没有直接教唆佟大花伤害团团,只能以私带外人进入军区和误传谣言,教唆他人的罪名论处。”
夏青柠想了想问道:
“这件事没有牵扯到莫晓晓?”
“审问过了,她没有供出莫晓晓。”陆惊蛰皱了皱眉回答,显然他也知道,这件事和莫晓晓是有关系的,思索了片刻,遗憾地说道:
“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这次并不能给朱婉茹定重罪。”说完以后又愤愤地道: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留在部队里!”
听出陆惊蛰话里的无奈和愤怒,夏青柠转过身来,胸有成竹地说道:
“莫家应该在部队待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