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厄诺一个猫般大小的小怪物，喊出自己的真名时却如同咆哮的狂兽，整个房间的灯光都因此突然被阴影遮蔽，窗户都在震动！
杰斯被唬的后颈一阵发凉，不得不再次捏起那张记载着扼杀咒的纸条。
说完后，小鬼累的不停喘息，见杰斯又拿起了纸条，张着嘴吐着舌头不停地扯着嗓子呼气，手无力地指着纸条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神色上感觉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但他的眼睛全是火焰，肯定是流不出什么泪的。
杰斯知道他什么意思，又把纸条收了起来，小鬼才噗通一声平躺在了地上。
“喊自己的真名很累的，主人，你一次记住了，以后不要再让我喊了！”
杰斯疑惑地问：“小鬼也有体力吗，也能累吗？你不是恶魔吗，魔法生物。”
“我们没有像你们这些凡人一样的体力。”撒厄诺恢复了之前那尖锐的动静：“但是喊出真名需要耗费精神，耗费法力，这一下子我已经再也动用不了任何魔法了，我需要休息……”
“可是你的真名太难记了。”杰斯摸了摸鼻子，说：“你刚才喊的时候，声音太大，我没有听清楚。”
“主人不会恶魔语吗？真是够奇怪的。”撒厄诺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无奈：“要是不会恶魔语的话，怎么可能把我召唤到这里的呢？要是会恶魔语的话，记恶魔们的真名应该很简单才对。主人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在骗我。”
呵，傻子。
杰斯突然意识到……对啊，为什么不跟着这个小鬼学恶魔语？让这个小鬼看看那本写着兽人语和另外一种不明语言的书籍，顺便帮他翻译不就行了？
为什么到现在才意识到召唤一个恶魔的好处？他感觉自己之前脑子简直是不会转了，为什么没有想到召唤一个恶魔教自己恶魔语？
实际上，不是他脑子不会转了，而是他之前是个正常人啊！
想到这，杰斯感觉自己真的是比一个月前疯狂了几倍不止。
要是让他一个月前考虑召唤恶魔，肯定觉得自己疯了，现在却变成了觉得没考虑召唤恶魔的自己疯了！
“好了，别管什么傻不傻的了，教我学恶魔语。”杰斯立刻说：“这是主人的命令。”
“主人的什么话都是命令……主人的命令我就要执行……啊，好累啊，好多命令。”
说着说着，这个小鬼竟然睡着了。
你这个时候还能睡得着？
杰斯拍了拍小鬼的脸，当触碰到对方的皮肤的时候，他感觉到一股令人浑身不适的阴冷，但这阴冷又像是灼烧着他的指头，这种矛盾的滋味让他下意识地觉得摸到了什么极其不自然的东西。
查看自己的手指，却没有什么肉眼可见的伤害，这就是恶魔皮的触感吗？
小鬼不高兴地抬起头，说：“我想要休息……主人，我想要忘掉主人的命令！”
“想睡觉的话你先给我消失再说。”杰斯冷声说：“立刻相位变换，不要再这里袒露着你的模样。你知道在人类的王国里暴露自己的外形会有什么下场吗？以后只要有第三者在场就必须隐形，不准让我以外的任何人看到你的样子！”
撒厄诺慵懒地说：“我记住主人的要求啦，但人类会对我怎么样嘛？”
“你知道圣光是什么吗？”杰斯问。
“圣光？圣光？”撒厄诺扯着嗓子喊道：“难道这个世界也有圣光祭司这种东西吗，也有圣光战士这种东西吗？”
“在艾泽拉斯他们被称为牧师和圣骑士。”杰斯解释道：“就在北边几百米外就有一个圣光教堂，里面的牧师和圣骑士没有几百也差不多了。”
“不！”撒厄诺跳起来说：“是你，主人把我拉进了这个火坑！不！艾泽拉斯本来应该是一个充满奥术魔力的美好世界，为什么圣光却占据了这里！”
杰斯斥道：“你给我闭上嘴，然后隐形再睡觉！”
“我已经没力气隐形了……我被人把持了恶魔真名，从而遭到了严重的削弱，现在我做不到啊，主人！”撒厄诺无奈地低吼着。
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杰斯往窗外看了一眼，现在可能是凌晨两三点了，他竟然在这时候大呼小叫的……
一脚把小鬼踢进了床底，然后开门。
“塞索先生。”邻居老太太凑在门口说：“如果有什么伤心的事睡不着，白天可以找我这个老太太聊聊啊，我一个人也没有人聊天，但是现在太晚啦。”
“没……没有什么事，女士。”杰斯说：“我刚才在练习戏剧，明天就要去表演了，我紧张，害怕过不了。不过我已经弄完了，马上就睡！”
“没事就好！”老太太颤巍巍地回头往楼上走去，杰斯砰的一下把门关上，坐在床上心脏怦怦直跳。
他往床底下看了一眼，那个小鬼已经睡死过去了。
杰斯坐在床上，回想着刚才跟小鬼的对话。
他意识到了一个不太对劲的问题。
撒厄诺明显知道艾泽拉斯这个世界的存在，但似乎不太了解艾泽拉斯的现状，否则也不会不知道人类已经有了圣光信仰这件事了。
他对艾泽拉斯的了解可能还停留在泰坦创世，上古时期精灵统治世界，至少也是几千年前，人类最早期还在部落时代的时候。
那么为什么，他会通用语呢？
说起来，他的通用语确实有些奇怪之处，既不像是暴风城的口音，也不像是洛丹伦的口音。
在艾泽拉斯上死去的恶魔不会真正湮灭，而是会被放逐魔魂回到扭曲虚空，当汲取了足够的暗影和邪能之后，他们便会重塑肉体重生。
如果恶魔在扭曲虚空中死去，就真的死去了，这就是为什么他这么害怕那个鬼王把他弄成灵魂碎片，因为一旦遭到这样的命运，就永远的死去了。
难不成他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被召唤到艾泽拉斯，学会了通用语，之后就意外死去被放逐回了扭曲虚空？
等他睡醒了，还要好好问问。
通用语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艾泽拉斯上的呢？古阿拉索时代，还是更早？
杰斯意识到自己确实不太了解这方面的知识，马林那里的书还是要多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