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迅速地念了个咒,豺狼人浑身当即冒起火来。
这豺狼人哇哇乱叫起来后并没有退却,反而变得更加癫疯,他尖叫着挥起棒子再次砸过来,杰斯抬起剑把棒子偏斜开往旁边一让,只是这轻轻一拔让他整个右膀子震的快失去知觉,剑晃荡着掉在地上。
那个豺狼人斗士见杰斯武器脱手,大笑着刚要挥起棒子朝杰斯头上砸,杰斯快速地发动了恐惧术,只见豺狼人笑容当场消失,愣了一愣,肩膀震颤了两下,杰斯从腰后掏出加金的匕首从下面捅进对方下颚,瞬间刺穿了他的口腔从嘴唇侧面刺了出来。
杰斯将匕首拔出,又插进对方眼窝!
这两刺速度极快,豺狼人这才从刚才的惊悸中突然回过神来,痛的大吼一声翻下城墙,然而杰斯还没来得及把卡在眼窝里的匕首拔出来。
“我的……这!”
这匕首还能值不少钱呢。
他看见着豺狼人摔进森林,近处城墙上另一双痴傻又呆滞的眼睛又从下面抬起头来看到了他。
“啊!”
小鬼大叫一声,杰斯回过头,只见一个浑身冒着火的豺狼人已经将撒厄诺抓住提了起来,杰斯捡起长剑一个箭步冲过去把豺狼人的手臂剁了下来,一脚闷在侧脸上把它踢下城墙。
小鬼甩脱了豺狼人的爪子,兴奋地大吼:“主人还是关心我的,主人不想让我死!”
“你给我注意点!”杰斯吼道,然而刚才盯着他的豺狼人已经扑了上来。
眼看着豺狼人一群一群地攀上哨塔墙,杰斯和撒厄诺两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他们挡住了,撒厄诺突然念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咒语。
一阵爆燃自杰斯右手里炸起,他发现自己的剑居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主人你被强化了,快上吧!”撒厄诺嘎嘎怪笑着。
强化?
这柄剑燃烧起来之后,感染着杰斯心里确实也膨胀出一股莫名的勇气。
这火呜咽作响,亮的灼眼,但他看着看着,觉得好像能看到里面跳动着的灵魂似的。
双手握住剑柄,杰斯冲到眼前的两个豺狼人眼前用力一挥,后面那个被这燃烧着的大火吓了一跳,一退竟然又翻倒了下去。
有豺狼人试着绕到后面,杰斯又转身往他们身上挥过去,这些刚上来的豺狼人立即被吓到后撤好几步直到靠在城墙上。
他们似乎对这轰然的烈火相当恐惧,始终不敢靠近。甚至连那些还在往这边靠近的,此刻都迟疑了。
杰斯知道为什么,这些火并非普通的火元素,而是由不详之力所操纵和鼓舞的,被污染的火。
而他刚才那股猛然生出来的勇气,恐怕不是什么面对敌人时所迸发的勇气,而是恶魔之力的充斥所带来的混乱与弑杀。
每次他挥动手中剑,都能听到火焰刮擦着空气发出哭嚎般的怪声,而身后的小恶魔不断地用献祭引燃那些本就感到恐惧的豺狼人,更是加重了这座哨塔顶端的诡异气氛。
不知道怎么的,他却想拥抱这种疯狂。
因为这些豺狼人想要干掉他,想要用绳索勒住他的脖子,想要剁下他的手脚,用铁棍从嘴里直串到后面,要把他烤了吃掉。
它们想要把石堡占领,想要干掉这里的所有人类。
而杰斯绝不可能允许。
他要杀了这些怪物,把他们的皮毛烧焦,把他们的手脚剁碎,这些自以为聪明的半狗半人,根本不配活下去。
一股恨意从内心澎湃汹涌,眼看着这些眼神愚痴,肢体畸形,动作极不协调的类人怪,好像一堆因为什么扭曲的原因被杂交出来的彻头彻尾的错误。他举起长剑,剑上的烈火澎湃到像是围绕着他身体的灼热狂风,连小鬼兴奋的叫声都被邪火发出的哭号淹没。
烈焰的风暴从本来的亮色逐渐变暗,发红,透出诡异的紫芒。
“都给我死!”
杰斯的速度快到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一剑便直接戳进一个豺狼人的脑壳,豺狼人的脑袋在一阵激啦啦的煎肉声中头骨爆裂,汤汁飞溅,杰斯将剑横拔而出,直接劈进另一个豺狼人的肩膀,剑一直劈进胸口,血肉的焦糊味充斥鼻腔。
“你们想杀我,对吧,现在谁死了?!你们的脑袋呢?你们的手脚呢?”
杰斯不停地重复着喊叫,三两下便将已经爬上来的豺狼人砍的七零八落,变成一地的烂肉焦灰,连续不知道挥了多少次剑,直到来回张望都再也看不到任何站着的东西,脚下已经被碎肉和断肢覆盖,豺狼人惊惧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一切似乎又安静下来了。
这时,杰斯听到嘈杂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吹响的号角压过了所有豺狼人的怪叫。
怪物们退却了,疯了一般的逃窜,有的甚至吓的直接从城墙上跳进了森林,杰斯面前的几个豺狼人也顺势逃窜,他们本来就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了。他们一定是在害怕那些骑兵,害怕石堡的主力部队的返回,所以才逃走的,杰斯这么告诉自己。
眼前的尸块,断肢,只剩下半个身子的豺狼人尸体,全都燃烧着黑色泛红的邪火。
他冲上去不停地踩,踩,直到把这些火全部踩灭,然而这时候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词——暗影烈焰。
这是暗影烈焰吗?
理论上来说,不可能。
暗影烈焰是黑龙的吐息,是黑龙受到暗影能量的污染而喷吐出来的滚烫熔岩。
而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罢了,而撒厄诺也只是一个弱小的恶魔,怎么能会制造出这样邪恶的火元素灾难?
一个简单的猜测,那就是小鬼引燃了他的剑,而他体内的暗影又污染了小鬼的邪火,最终形成了类似黑龙吐息的暗影之火。
但他还没来得及考虑这里面的可操作性,便感觉浑身一疲,头胀的要命。
毕竟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种狂暴的战斗,这不过是短时间的透支罢了。
“主人?”撒厄诺从背后试探性地问道,杰斯扶着额头回过头,看着那个小鬼,他倒是没见过对方这么小心翼翼的模样。他靠在垛墙上,他浑身的皮肤不知道什么时候浮上来一些或明显或暗淡的血丝,大脑随着心脏的跳动嗡嗡直响。
突然右手一阵灼痛,疼到剑脱手丢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把剑已经烧的又黑又弯,连十字护手都已经灼的变了形,烫到了他的食指和虎口。
杰斯眼看着自己手上的那块皮肤在这暗影的腐蚀下逐渐变色,他摸索着自己的衣服,想要弄什么东西来包扎一下,又意识到这种暗影的灼伤即使是包扎也没用。
“主人,拿着,给我喝!”小鬼手里提着一瓶暗影防护药剂,说:“就这一瓶啦,主人!”
杰斯夺过药瓶来一口闷了,靠在城墙上,嗓子里的酸辣一下子让他清醒了不知道多少倍。
手上的暗影腐蚀剧痛缓解了很多,那股从胸腔里燃烧着的邪火也一点点熄灭。
尽管持续的伤害被消解,但右手上已经造成的灼痕却没能恢复。
他呆滞地望着前方,直到炽热的夜晚冷却,石堡里的人声逐渐把豺狼人的怪叫压了过去。
“是你发的信号吗?”
杰斯猛然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面前已经站了几个士兵,小鬼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