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燃烧在赵平的心头，后世他最痛恨的就是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某国干的那些好事，每每刷到类似的视频都会燃烧起一种将某民族彻底消灭的冲动。
祸不及妇孺，战争就该是男人之间的决战，任何时代对妇孺犯下的错误都不允许得到任何形式的原谅！
“启禀秀才老爷，我从不进女眷区，还得让秋灵姑娘带路。”
听闻此言，秋灵便向赵平微微委身，说道：“庆爷一身浩然正气，这么多年来的确都没有进过后山女眷区，我替秀才老爷引路吧。”
赵平一愣，心中对陆庆不由又多了几分敬佩！男人能管得住下半身，那就是最大的本事！
在秋灵的引领下，赵平随着一条蜿蜒的小路，经过了几座木头做成的栅栏门，这才终于见到了一间占地极大的木舍。
还未靠近，赵平就听见有女人的啼哭声，与这阴风阵阵的山林遥相呼应，显得格外凄惨。
赵平的脸色更难看了。
“秀才老爷，里头情形恐怕会污了您的眼睛。请容女婢先去通传一下，让女奴们都准备一下，再出来见老爷。”
秋灵委身道。
“不必了，我随你一起进去！”
赵平却摆了摆手，神色坚定地说道。
他倒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他只是想亲眼见一见屋子里的情形。只有亲眼见到人间的惨况，才能让自己更加铭记这世界的残酷。
“好吧。”
秋灵拗不过赵平，只能顺从地在前头带路。
打开栅栏门，赵平就差点没吐出来。
自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眼前的场景依旧把自己刺激得翻江倒海。
只见这昏暗不堪的屋子里，挤满了女人。有的抱着腿在痛哭，有的如幽魂一般已经失了神，有的则是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大部分女人都是衣不蔽体，好些甚至是一丝不挂的，只用稻草勉强遮盖了一下隐私部位。
空气中还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融合的是吃喝拉撒各种气味，那味道已经不能用刺鼻两个字来形容了。
赵平不禁感慨，这哪里还是人住的地方，根本就是猪圈啊！
“畜生！安密山的土匪，统统都该死！”
赵平骂了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
听到赵平的谩骂，那些女人本能地朝角落里缩了缩，如同遭受了惊吓的一群母鸡一般。
很显然，这是安密山土匪的暴虐在她们心里造成的阴影，这些女人真的太惨了！
“秀才老爷，这些女奴你打算怎么处理？”秋灵试探着问道。
赵平怎会不懂秋灵心中所想，同样都为女人，她必定是想救下这些女奴。只不过，自己能力有限，一下子也养不活这么多张嘴，不可能一并收下。
“放了她们，让她们都各回各家吧！”赵平说道。
秋灵目光微微一沉，流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很显然，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不过，她也是个懂事的女子，明白赵平也不是散财童子。一百多张嘴，还全是女人，干活能力有限，不比男丁好用，赵平看不上也很正常。
“好！”
秋灵应了一声，便去与女奴们交谈。
赵平不想继续呆在这间屋子里了，心情太过压抑。
“对了，庆爷，虎大王可有藏什么宝贝在这山上？我听说，安密山每年都要给朝廷分赃，钱袋子应该不少吧？”
赵平想起了这茬，打起了土匪钱财的主意。
不料，陆庆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气道：“哎！秀才老爷要失望了，安密山虽说是规模较大的土匪山寨，可存货却也不多。这年头老百姓命苦，没收成，土匪想抢也没地方抢。虎大王也是个有一用二的败家子，抢来的钱基本都被他消耗光了，还真就没什么产业留下来。”
闻言，赵平骂了句脏话。
“说起这事，我倒有一事想问问你，你跟吕刺史关系如何？我的意思是，如果吕刺史知道安密山被一锅端了，会作何反应？”
听赵平一问，陆庆当即笑道：“此事秀才老爷不必担心，吕刺史是个特别爱惜羽毛的官员。他若是知道安密山被一锅端了，定然会撇清与安密山土匪的一切关联，绝不可能再提安密山一个字。”
“哦？那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赵平闻言大喜。
他灭安密山最大的忌惮就是吕刺史，若是吕刺史要动用朝廷的关系来对付自己，那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招架。
如今看来，自己倒是多虑了！
这真是比缴获几千两银子还让自己感到开心了！
“不过，吕刺史似乎对秀才老爷的长窑技术特别感兴趣。他几次三番都提醒我们，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定不要伤害你的性命，他要的是你的长窑技术，不是要你的死。如今安密山已经灭了，他肯定会想办法采用别的方式来逼你就范。秀才老爷，你还是小心为好。”
赵平明白个中道理，只要不是明着来，那便是有时间可以让自己猥琐发育的。等到时自己的势力越发强大了，吕伺候也未必就能对自己造成太大的威胁。
“禀秀才老爷，女奴们的牙牌大多都被火给烧了，如今便是身份不明的逃奴了。便是下山，她们也没有活路可走……”
“这样啊？”
赵平倒是没有想到这一茬。
牙牌在古代就是一个人的身份证，没有牙牌就等于是流民。流民被官府抓住，要么就是补税补户口，要么就是发配边疆充军当一辈子苦力。
这两种情形都还算好的，只可惜都不会发生在这些女奴身上。
补税要钱的，大南朝的税收可不是一般人给得起的，要是补个两三年的话，把她们卖了都不够。而发配边疆当苦力也是男人才有“资格”的，她们这些女奴哪有力气去搬石头建长城，便是有这力气估计也会被那里饥渴无比的男人们发泄而死。
除了这两种情形，女奴们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遣送回家，然后被家里人以各种方式弄死。
这不是骇人听闻，而是环境所迫。若是家里收了她，那她的税收就要家里人来交。
且不说赋税重交不起了，便是能交得起，谁又愿意给这种已经没有名节，再不可能有夫家要的女人去交税？
赵平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这些女人横竖都是一死了。
自己虽不是圣母，却也不忍心眼睁睁地瞧着这么多无辜的女人，白白送命。
只不过，这么多张嘴要吃饭，赵平得想个万全之策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