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如同一场转瞬即逝的梦。

望着这场景,苏婉毓的眉心不自觉地拧成了结,心中的浪潮翻滚,思绪飘回了多年前,那个温柔却不幸早逝的母亲身上。

多年的仇恨与不甘,在这一瞬间,犹如找到了出口,因为有人终将代替她,揭开那陈年的疮疤,还她一份迟到的公道。

宴席结束,夜幕低垂,苏婉毓在一群宫女与太监的细心搀扶下,缓缓步入了地牢幽深的通道。

在此之前,轩帝曾以关切之语提醒她,地牢之中阴气重重,非女子所宜,劝其莫入。

但这份劝诫并未动摇她坚定的决心,最终,帝王拗不过她的坚持,只得加派侍卫,以确保她的安全。

地牢之内,昏暗的光线几乎无法驱散四周的沉闷,潮湿与寒冷交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败的恶臭,仿若死鼠之味,直冲鼻端。

身边的侍女司棋眼明手快,取出一方精致的手帕,轻洒上香气,急忙递给公主掩鼻。

然而,苏婉毓接过手帕,却只是握在手中,并未使用。

那些年,她亲身经历的囚禁之苦,比起眼前这地牢,恐怕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的脚步踏在湿滑的地面上,每一步都仿佛踏过记忆的河流,过往的经历如同隔世般涌现心头,既陌生又熟悉。

司棋紧紧扶住她,轻声提醒:“公主,这里路滑,请小心脚下。”

苏婉毓轻轻搭在她手腕上,语带轻松:“无妨,这条路尚且平顺。”

言毕,司棋俯身前行,小心翼翼地引领着前行的队伍。

行至地牢的最深处,这里是专门关押重犯之所,铁栅栏层层叠叠,即便是插上了翅膀,也难以逃脱升天。

她与轩帝的这番联手布局,彻底封死了秦念汐所有逃生的可能。

“你来了。”

铁栅之后,秦念汐发丝凌乱,席地而坐,一双眼睛在暗处闪烁着幽光,阴沉地望向步步逼近的婉毓。

她的唇角还有明显的肿胀,斑驳的血迹已经凝固,开口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在撕扯着伤口,疼得她眉头紧皱。

面对着这位曾经的对手,苏婉毓稳步向前,长裙曳地,金边闪烁着微光:“即将迎来五马分尸之刑,我想,今晚应是最后一次,亲眼目睹你的模样。”

秦念汐侧过脸,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告诉我,为何要害我?”

她的声音夹杂着痛苦与不解。

苏婉毓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平静而坚定:“太妃,分明是你害了裴静柳,假借其名入宫,又怎好意思说是我害你?”

秦念汐猛然站起,怒目圆睁:“如果不是你,裴驰安怎么会背叛我?”

面对质问,苏婉毓抬起眼帘,语速不急不缓,似是回忆起往昔:“你在宫中沉浮多年,直至贵妃之位,难道从未听说过那句话?”

秦念汐瞪大了双眼,追问道:“什么话?”

“世间最不可信的,莫过于男子之心。”

苏婉毓缓缓说道,“你倾尽半生于宫廷斗争,最后却相信了一个比你年轻一轮的男子,这不是自食其果吗?”

秦念汐闻言,一时呆立,脸上闪过一丝恍惚。

当初,她完全有能力守口如瓶,不对裴驰安吐露半点秘密。

如果她选择沉默,这秘密或许就会随着她的消失而永远消失。

但那份对裴驰安年轻与温柔的贪恋,让她在渴望无间隙信任的同时,暴露了所有的脆弱。

她以为坦诚可以换得同样的忠诚,却不料人心复杂,终究算错了一步。

“太妃,你知道红颜易老,恩情却更易散去,这样的道理,你怎么会不明白?”

苏婉毓的话语中带着讽刺,冷冷地质问。

秦念汐愣愣地站在那里,良久,突然发出一阵冷笑,那笑声中满是时光雕琢的苍凉。

紧接着,苏婉毓的神色一沉,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我母妃当年,到底是如何丧命的?”

秦念汐抬头,目光闪烁不定:“你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

面对直接的询问,苏婉毓没有回避:“是的,告诉我,是你亲手将她推下了高楼?”

秦念汐的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她还需要我用力推吗?我不过是轻轻一触,她就迫不及待地自己跳下去了。”

苏婉毓眉头紧锁,显然对这样的回答感到震惊:“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秦念汐的目光轻轻扫过她,带着一丝玩味:“我告诉她,只要从那宫楼上跳下去,她就能回到她日思夜想的地方。”

“说起来,你和你弟弟真该感谢我。在她发现自己怀着你们的时候,早已准备好了堕胎的药,是我在最后一刻制止了她,才有了你们的存在。”

听到这里,苏婉毓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她不想要我们?”

秦念汐背过身,低头沉思,提及已故的宋玉灵,她的唇边竟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你的父皇杀了她的家人,杀了她的心上人,你以为她还会愿意为他生育后代吗?”

“只有傻瓜才会对仇人产生感情,为仇人生儿育女。她性格刚烈,即使是死,也要离开这里,死也要挣脱你们的束缚。是我,是我阻止了她的自杀,我就是要看着她在深宫中苦苦挣扎,凭什么她能如此轻易解脱。”

回忆起往事,秦念汐的声音里渐渐充满了激动:“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子,受尽了顾驸马的折磨,全身上下伤痕累累,每一寸肌肤都布满了痛苦的印记,但她还是坚韧地活了下来,甚至赢得了公主的身份。”

“然而,她本该如我一般,顺应这保守社会的洪流,甘心做一名不受重视的侧室,与其他女子争宠。但她偏不,即使刀尖悬在颈上也不屈服,是她,是她首先背弃了我!”

苏婉毓听着这颠倒黑白的叙述,感觉一切如同云雾,难以辨清:“这么说,其实都是你害了她?”

秦念汐针锋相对:“是她自己害了自己,如果她能早点像我这样,也许现在也能坐上太妃的位置。”

“是她选择了逃离,那么我自然不能手下留情。皇上也是个容易被蒙蔽的人,当我告诉他,宋玉灵对顾驸马仍存有旧情,宁愿舍弃腹中胎儿也要跟随他时,他竟然相信了。”

“他紧紧掐住宋玉灵的脖子,一遍又一遍地质问她是否还在乎那个孩子,既然她已经不在乎,他也就无所谓了。只要她敢离开,他就会对你和你弟弟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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