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星期日，已宰的羔羊地下室。
杰斯正坐在角落里看着桌子上摆开的《兽人语符文规律浅探》，认真地看着。
加金在篝火旁边已经滔滔不绝地讲了很久了，分析这几周每个人搜集来的一些咒语，或者是疑似咒语的语句什么的。
那些被怀疑是咒语的，大部分都是兽人语，杰斯甚至能听懂其中的不少。
兽人语的咒语不是没有，只是不多见，即使是像基尔罗格之眼那样的由兽人发明或者改进的魔法，也是恶魔语。
毕竟兽人接触暗影魔法的时间也大概只有十几年的样子，在这期间诞生的由兽人们自己学习暗影也都是用恶魔语，兽人语与黑暗魔法的联系还没有那么深刻。
所以这些家伙在这里进行的交流，大部分时间应该也是徒劳的，杰斯以准备考试的名义一边听一边看自己的书，在场的人也没什么意见。
这几天杰斯没有再敢去尝试生命吸取法咒，这个魔法无疑是他掌握的，并且尝试过的魔法里最危险的一个了。
不但会对别人造成十分可怕的伤害，而且掌握不好还会伤害自己。只是尽管那天吐了一些血，但杰斯也没有感觉到生病，或者有什么炎症之类的感觉。
当天回到暴风城之后找教会的牧师们看了看，也没有发觉需要治疗的外伤或者潜在的内伤，而且吐血症状很快就结束了。
小鬼猜测，很有可能是他汲取来的生命能量在最初的阶段弄破了他的血管，打乱了体液循环，但是当他身体承受不住的生命能量溢出结束后，剩下的那些就将血管重新进行了修复。
也就是说，这只是一个排出溢出能量的过程，对杰斯身体的伤害也只限于最开始的那一瞬间。当能量消散进入空气，出现那些生命之力的外泄光芒后，整个过程已经结束了。
小鬼的这个说法多少放松了杰斯的担心，而且在牧师那里，连牧师也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体有受到黑暗能量侵扰的迹象。
包括在用圣光神术探寻隐藏伤害的时候，圣光也没有像之前救治死灵腐毒感染时那么痛苦的灼烧感，这件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不过，事后回忆起用生命吸取去剥夺绵羊活力的时刻，杰斯总感觉有种瘾在里面。
他很难说这是跟暗影魔法有关，还是跟掌控力量的感觉有关。
所有魔力都会使人上瘾，最终程度就是像精灵那样，对魔力的依赖以至于一旦离开魔力源到了一定时间，就会开始出现身体和精神上的退化。也就是所谓的失心者，一些像是干瘦丧尸一般的怪异精灵，失去正常理智，生存的目标就疯狂地追寻任何一丁点法力。
为了尽可能地忽略这种瘾，他打算这次集会结束之后就去找格瑞德，看看他伤恢复的怎么样了，然后继续剑术训练，用运动和汗水去摆脱那些负面的有害的情绪。
这时，杰斯注意到埃尔兰·杜德摩尔总是时不时看向这边，他也就当看不见了。
这个家伙虽然挺能打的，而且说话做事也总是很不客气，但不像是加金那种能做出小巷子里拿刀顶人的事来的人。
而且这时候，他明显对加金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咒语更感兴趣。与之前对于集会啊，魔法学习啊不屑一顾不同，从那天中了杰斯的魔法之后，他明显对学习咒语上心了很多，现在竟然还跟着加金默念着什么。
这会儿，杰斯正全身心投入到兽人符文研究的时候，埃尔兰突然喊了一句：“嗨，加金，上次那个咒语呢？”
杰斯察觉到这句话虽然喊着加金，但声音像是冲着这边的。
他抬起眼睛看了一下，果然埃尔兰正看着这边。
埃尔兰说的明显是虚弱诅咒，怎么，加金说了这么多咒语，还没有说到虚弱诅咒吗？
“上次我见杰斯小弟用的挺好的。”埃尔兰瞥了瞥这边，又朝向加金那边说：“这么厉害的法术，加金，你难道不打算向我们所有人公开？”
苏伦娜，厄苏拉和加尔德斯有的看着杰斯，有的看着加金。加金微笑着说：“不要着急，埃尔兰·杜德摩尔，我很高兴你学习新知识的愿望这么强烈，但最强大最有效的法术自然是留到最后出场。杰斯愿意与我们分享他的发现，我绝不可能辜负他的愿望。”
其实这段时间杰斯一直在想，为什么加金用自己保存的“珍贵”咒语来跟杰斯换这些实用的咒语，但换来的咒语他自己又不私藏，而是把咒语分享给所有人。
要么加金认为那些所谓的“珍贵”咒语一点都不珍贵，就像杰斯看待虚弱咒语一样，拿出来当小筹码跟别人做交换。
毕竟加金在拿出那三个咒语来的时候提到过，除了鲁莽诅咒以外他都没学会。
而鲁莽诅咒只是听起来也没有那么好用，毕竟谁会希望自己的敌人发疯呢？又不是打游戏，加个词缀有额外掉落之类的。
或许他是真的想要让这里发展壮大，真心想要让更多的人走向他的“黑暗艺术之路”吧。
这会儿，加金正望着杰斯这边说道：“我们的这位新成员日前在外面旅行的时候，意外地获得了一个新咒语，他将其命名为虚弱诅咒，这个咒语明显与我们之前学习的很不一样，它的来源可能不是兽人部落的术士。”
听了这话，杰斯有些惊讶，他倒是没料到加金的意识到这个咒语跟兽人没关系，毕竟他也是问了小鬼才确定这个咒语连恶魔语都不是，而是来源于虚空。
这时，厄苏拉从不远处凑过来，悄声问：“喂，杰斯，你不会是去西部荒野的时候知道的这个法术的吧？你难道是从鱼人那里偷学了回来不告诉我，反倒告诉加金了？”
杰斯无奈地说：“我回来的时候还根本不知道它是什么，厄苏拉。这个法术不是鱼人的，是我拾荒的时候发现的，刚找到的时候我连它是不是暗影魔法都不知道，我又看不懂，没准是巫师圣殿的东西也说不定。你没听加金说吗，这根本就说不清是不是兽人的咒语。”
他靠近厄苏拉的耳边说：“再说我不是给你一个纳迦鳞片作为补偿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