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与沈持的绯闻,舞团里相传已久,但除却那次受伤外,并没有人见过两人有接触。
眼下,忽然撞上两个人一起出现酒店房门前,众人惊呆了。
沈持不是来找林沁的么,怎么又和常久走到一起了?
常久与那几名同事视线相对,有种当别人小三被撞破的窘迫感。
常久想要走,沈持不由分说将她带入了房间,留下那几名同事面面相觑。
“你怕什么?”沈持按住了她的肩膀,质问着。
常久尚未从方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口吻不大高兴,“他们认为你是来找林沁的,被看到了不好。”她在舞团一向低调,不愿成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们是夫妻,被看到会有什么不好,嗯?”沈持被她逗得笑了起来,“名正言顺的沈太太,你在怕什么?”
常久听见他性感的嗓音说出那句“名正言顺的沈太太”,心率加速,面颊发烫,像是陷入了热恋的漩涡。
她强行冷静下来,“别人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在他们眼里,你和林沁是一对。”
林沁被禁演,他一句话,便让林沁回来了,稳坐了主演的位置,旁人依旧要做绿叶衬托她。
常久自知没有资格去质问他,但她心中始终未曾放下此事,沈持仿佛有读心术一般,洞悉她的想法,双手揉上了她的脸,“你在因为我让林沁回来的事情生气,是么?”
“我没……”
“我要听实话。”否认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沈持打断,他猜到了她会否认。
“是,我想知道原因。”他既看穿了,她也不瞒了,若是舍不得,一开始不去惩罚林沁就是,先处理,又反悔,看起来像是为敷衍她而做的。
“我欠了林沁一个人情,”沈持同常久解释着,“她帮了沈曼一个大忙。”
常久“噢”,为了还人情,那便理解了。
“我既然和你结婚了,就不会和别人不清不楚,”沈持说,“我和顾 不一样。”
他这是在承诺么?常久点着头,但心中并未相信,男人的承诺最是不值钱,她从未希望他忠诚于婚姻。
常久同沈持软磨硬泡了许久,被他逼着主动亲了他好几下,终于能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隔日,常久去剧院彩排的时,她和沈持的事情,已经在团里传开了。
中场休息,常久和秦舞同去洗手间,便听见了外面有人说讨论这事。
常久并不意外,坏事传千里,她昨晚就猜到了,秦舞却是分外震惊地看着她,“昨天晚上你是去找沈总了……?”
常久“噢”,事都传开了,她也不否认。
“你和沈总什么关系呀?”秦舞八卦了起来。
然,常久并未满足她的好奇心,“该去彩排了。”
秦舞还挺尊重人,见常久不愿多说,她便不提了。
常久与沈持的消息传开,最不高兴的人当属林沁,与林沁关系好的梁鸢也在为她鸣不平,中午大家一起吃饭时,含沙射影骂了常久好几次。
任谁都听得出她在针对常久,而常久这个当事人,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给她。
正式演出前的最后一场彩排结束,常久在更衣室和梁鸢打了照面。
梁鸢立即便开始了,“今天打扮得挺漂亮啊,可惜噢,再漂亮,都要给林沁当配角的。”
“你也是。”常久笑着同她聊了起来,如此反应,将梁鸢杀了个措手不及,她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精彩。
常久却未就此停止,笑说,“论给林老师当配角,还是你比较专业,我应该和你请教一下。”
“常久,你什么意思?!”梁鸢的声音尖锐了起来。
“虚心求教的意思,”常久露出友善的笑,“听说,你给林老师当了六年配角,经验丰富。”
“哈哈哈,你这张嘴巴,怎么这么厉害唷!”秦舞和常久从剧院出来时,还再回味着方才梁鸢精彩的表情,直呼过瘾。
这几天,梁鸢天天指桑骂槐,内涵常久,秦舞好几次都想替常久骂了,她这性子真令人着急,被欺负到头上了都不反抗。
殊不知,常久一下便来了个大的,她平时是不愿计较,真枪实弹时,嘴皮子厉害得很。
常久被秦舞夸得笑了起来,难得同她玩笑,“厉害吧?”
“厉害死了。”秦舞比起大拇指,“梁鸢自己不知道多嫉妒林沁呢,还来演姐妹情深的戏码,恶心心。”
常久和秦舞一同走出了剧院,却看见了等候在门前的沈持。
那日后,两人便没见过了,看到常久,沈持便向她走了过来,也不顾她身边还有人,大剌剌将人拽入了怀中,亲昵揉着她的头发。
“彩排完了?”他问。
有旁人在场,常久不习惯同他太过亲密,“你怎么过来了?”
“忙完了工作,接你去吃饭,”他问,“几天不见,没想我么?”
这一画面,冲击感太大,秦舞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沈总平素不是很高冷的么,对常久居然这么宠的么?
搂着她问话时,就像是在关心老婆的好丈夫。
面对沈持的调情,常久总是无从招架,脸涨得通红,“我和我同事说好了……”
“没关系没关系,你们去吃,我先走了!”秦舞溜之大吉,虽有一肚子的疑惑,但并未留下做电灯泡。
沈持夸赞,“你这个同事,人挺不错的。”
常久被沈持带去了餐厅,明天要演出,她只能吃没有酱汁的沙拉,索然无味。
知道她是工作需要,沈持也不逼她吃,“明天什么时候去现场?”
“早上十点多就要去准备了。”演出虽是傍晚开始,但准备工作庞杂。
沈持“嗯”,“明天陪你过去。”
叉子停住,常久倍感惊讶,“你不忙么?”
“忙完了,空出来时间看你演出。”他说。
“又不是主舞,没什么好看的。”常久低声呢喃了句,本没有别的意思,却被沈持听见了。
沈持问她,“想做主舞么?”
常久“嗯”,“每个人都想。”
“下次。”沈持说,“下次让你做主舞。”
常久没当真,她向窗外望了一眼,突然又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顾不得别的,立即丢下叉子,追了出去。
沈持目光幽深,拿出了手机,拨通电话,“马上围起来,梁寅可能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