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檀星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好在时霁对窥探小朋友们的感情也没什么兴趣。
“打算参加星际联赛吗?”
他只需要确实楚檀星的实力便足够了。
楚檀星愣了下,“参加,但……”
第八星系实力不比主星系,云泥之别。
往年冠军都诞生在上半星系,下半星系连进决赛的资格都没有。
“但不一定能取得成绩。”
男生漆黑的眉眼微黯,“我去年就参加过。”
赫兹学院从未出现在联赛名单上,也代表着他们失败了。
楚檀星本以为指挥官会询问他去年的情况。
时霁只是淡淡点头,“嗯,那就今年再试试。”
楚檀星莫名有种心落地的放松感。
他话向来不多,却也忍不住问了句,“您为什么从不参加联赛?”
联赛没有太严格的要求,年龄控制在二十五以下,指挥官从来没参加过。
时霁说:“没必要。”
楚檀星觉得指挥官并不像传说中那样,清冷孤傲,高不可攀。
有时候还挺谦虚和低调的。
“直接终止比赛开始颁奖仪式,没必要。”
时霁嗓音平静而淡然的说。
楚檀星:“。”
临走前,男生又折身回来,向来淡漠无波的单眼皮酷哥,面上也难得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
“那个……指挥官,我能拜托您一件事吗?”
“说。”
“……成绩的事,您能别告诉其他人吗?”
其实也不算其他人,只能算某个Omega。
他最近总黏在指挥官身边,聒噪又能叭叭,楚檀星不太想被他知道。
但这件事又的确是他有错在先,楚檀星也不确定指挥官这样公正的人,会不会愿意替他隐瞒。
“你的成绩很高吗?我为什么要告诉别人?”
时霁侧过眸来似有些不解的问。
楚檀星:“。。。”
对不起,打扰了。
楼下的学生们满头大汗坐在阴凉处休息,随后就看到学生会副主席狼狈不堪的从主教楼出来了。
“我平衡了,看来被指挥官无情操练的也不止我们啊。”
楚檀星已经是学院中翘楚了,看起来也没比他们好到哪里去嘛。
夜朗星稀,新生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宿舍。
嘴里终于敢放声吐槽了。
“指挥官实在是太凶残了……”
“到底是谁喜欢被指挥官这样魔鬼训练啊。”
说完,他们顿了下,齐齐看向某个肆意修长身影。
答案只有一个,“他!”
他们都要死不活的。
只有他。
享受的嘞。
谢灼体能向来很好,这点训练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他洗过澡后,随手把桌上的东西揣进怀里,扭头就准备出门了。
“兄弟,你去餐厅吗?”室友陆遥顶着一身泡泡半裸着跑出来,“回来给我带份鸡蛋肠粉啊!”
隔壁室友的眼睛都被辣到了。
“不去,自己买。”
谢灼头也不回的挥挥手。
陆遥婉拒了隔壁室友的‘别骚了,快穿件衣服吧’,踮脚追问谢灼,“那你上哪去啊?”
走廊上的银发少年眉梢微扬,微微偏头,“看不出来吗?”
他整理了下冲锋衣的领口,“去找我心上人约会啊。”
陆遥:“?”
……
时霁总觉得今晚有些不太舒服。
从他从机甲中出来以后,头就在隐隐晕眩。
莫非是精神力消耗?
但这点精神力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5S机甲他都能操控自如,更别提只是一个区区A级机甲了,所以……
时霁湿着发丝,轻轻摁着额角,铺天盖地的晕眩让他眸色逐渐迷离,呼吸急促。
“指挥官?指挥官您在吗?”
门外传来干净明朗的少年音。
时霁如今昏昏欲睡,懒得搭理他。
显然这不是个喜欢放弃的人,靠在雕篮花艺的栅栏门外,好听磁性的嗓音拖长带调的,“指挥官指挥官,您在不在呀~”
“您难道不在吗?”
“不对,您应该在的呀~”
时霁:“……”
时霁无可奈何的抬眸,薄软的淡色唇瓣中溢出一句脏话。
他冷冷的撑起身子,走出了客厅。
“啊,原来您在呀!~”
栅栏外的少年看到他,桃花眼底涌出星星点点的笑意。
“我有东西给您。”
他低眸从口袋里掏东西,再抬起眸来时,指挥官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湿凉的清冷幽香划过鼻尖。
待看清面前人的模样,他眼眸一顿,忘记了下一句要说什么。
“您……您刚刚在洗澡啊?”
透明的水珠从发丝坠落,时霁眼底晕开一层薄粉,向来严谨的领口松散微敞,露出半截精致的锁骨。
“嗯。”他语气有些闷闷的。
不耐烦的语气也没了平日的气势,“什么事?”
谢灼垂下视线不敢多看他,盯着自己手中的小玩意儿。
“我上次来看到您这里没有门铃,就给您做了个,不过不是电子门铃。”
他晃了晃手中的小东西。
“可以把它放在门上,一动就会响。”
似乎听到了熟悉的清脆声音,时霁掀开懒倦的眸。
便看到了熟悉的逗猫球。
比起白日里的更精致,尾端缀了一些贝壳和水晶,还有细长的木竿。
挺好。
这下成逗猫棒了。
时霁不知道是不是被气到没脾气了,嗓音都透着几分无力。
“不用放在门上也会响,风一吹就会响。”
他盯着这比市面上漂亮很多的逗猫棒。
冷淡溢出一句,“你是想吵死我吗?”
“……”
好像也是。
谢灼‘哦’了一声,把抬起的手又放下了。
好像还是不行哎。
面前徒然多了一只手,修长漂亮,指骨清透的像软脂玉。
“给我吧。”时霁嗓音透着无奈。
谢灼眼眸微亮,立马将逗猫棒递给他。
时霁轻晃了下,贝壳和水晶碰撞出清脆的声音,叮铃铃的很悦耳好听。
他唇角微翘了下。
下一秒听到Alpha有些雀跃期待的问,“您喜欢啊?”
时霁唇角的笑意微敛,干巴巴的说,“并没有。”
“……”
谢灼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时霁懒得再理他,转身想回去。
蓦地身形一晃,他皱眉扶在庭栏上,轻扶住剧烈头晕的额角。
又来了。
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不等时霁开口,隔着一个栅栏的银发少年,轻松摁住矮墙就翻了过来,一晃眼就站在他面前。
抬手紧张兮兮的扶住他,满脸都是担忧,“指挥官,您哪里不舒服?”
时霁:“???”
——
你小子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