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杰斯进到已宰的羔羊酒店，跟札雷·莫尔问了好，像往常一样走下台阶，来到地下室。
今天他是来跟加金或者其他在这里的人说明情况，准备告别的，毕竟要离开差不多两个月，也不能不辞而别吧。
穿过牢门来到大厅，依然是加尔德斯坐在那，这个家伙好像平常没什么事干似的，一个星期七天有五天都赖在地下室看书，喝茶。
“加尔德斯，帮我跟加金说一声，冬幕节我要回洛丹伦，可能最近都不会见面了。”
“你还回来吗？”加尔德斯问道。
杰斯说：“当然回来，为什么不回来？我在法师区还有那么多事呢。”
“之前我们有个成员，去年也是说自己要出远门，走了之后再也没回来。”加尔德斯说：“他是我们当中最有天赋的一个，我觉得我和加金可能都比不上他，他的离开让加金很伤心，你让我看到了他的影子，杰斯。”
“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一个人，谁都没跟我提起过。”杰斯说。
加尔德斯说：“因为他整个人的特质都让人觉得很神秘，我甚至最开始就觉得他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似的，当然那时候我只觉得这是我的错觉。他离开的时候厄苏拉刚刚加入我们不久，埃尔兰也差不多，而剩下的人嘛，可能都不太想提起他。”
“我能问问他的名字吗？”杰斯问。
“这也没什么，估计那也不是一个真名。”加尔德斯说：“他叫莫苏尔，听他的口音也不像是暴风王国的人，他说自己跟你一样是来暴风城干活赚钱的。”
莫苏尔？如果是杰斯想的那个莫苏尔的话，当然知道他是谁，不过是在游戏里。
在60级版本，莫苏尔·召血者是术士千金马任务的NPC，在燃烧平原的风暴祭坛站着等待别人帮他收集材料，一起完成与扭曲虚空联系的恶魔仪式。
那是个相当神秘的NPC，就穿着一身黑袍站在那里，没有未来也没有过去。
不过他与暴风城的地下术士团体有所关联，杰斯倒也完全不意外，毕竟兽人建造的风暴祭坛离暴风城并不远，只是需要翻山越岭，很难直达罢了。
“对了，风暴祭坛本身就是一个汇聚了魔力的仪祭场所，兽人在艾泽拉斯建造风暴祭坛本身就是为了汇聚这里的魔网能量，帮助古尔丹或者其他的强大兽人术士引导法力，召唤恶魔或者施展足以改变战争局势的可怕咒语的。”杰斯似乎能猜到为什么莫苏尔想要离开这里了，或许在他眼里这个小团伙应该没什么前途，继续待下去完全是浪费时间，跟这些混日子的根本不可能搞好暗影魔法。
于是他便离开这里寻求更强大的魔力源，尤其是暗影魔力源，追求提升力量，学习更加深奥和可怕的魔法。
燃烧平原的风暴祭坛就成了一个好去处，在黑石塔的兽人与黑铁矮人争斗不休之际，黑龙还没有降临黑石山之前，整个燃烧平原的大多数兽人建造的营地和设施都被彻底废弃了，除了一些横行的火元素和本土野兽以外没有任何人看管。
莫苏尔可能就是看准了这个机会，打算冒险去独占整个风暴祭坛。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是到了十几年后，天灾战争已经结束，时间线走到了魔兽世界60级的阶段，暴风城的术士们还是一群只能教些浅薄魔法的一般货色，而莫苏尔已经能够与遥远的扭曲虚空中的世界沟通，驯服可怕的克索诺斯恐惧战马了，这完全不是同一个档次的施法者。
说起来，在这里有没有可能召唤恐惧战马？
“我不信任那个人。”加尔德斯的话打断了杰斯的思绪：“我觉得他满嘴谎言，他离开这里说不定对我们来说是个好事，加金觉得他就是艺术家，而我觉得他迟早会给已宰的羔羊……或者说我们‘匕首会’带来麻烦。”说完，他眼神变得异常地认真，说：“杰斯，顺便我要说一句。无论走到哪里，无论你打算去什么地方，不要谈论任何跟‘匕首会’有关的事情，这是我们的默契，我们的规则。我在这里的重要任务，就是避免我们的活动被外界所知，相信我，杰斯，如果外面有谁知道了我们的存在，我们的目标，我很快就会找到是谁把这件事泄露出去的。我有能力让这个人永远地消失掉，无论是加金，苏伦娜，抑或是厄苏拉，还是你。”
“当然，莫苏尔也是一样，只不过从他离开我们到现在，一切如常，我觉得是因为他自己的那些肮脏秘密远比我们更麻烦的多，所以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了，再也不跟我们有什么牵扯了。”
杰斯点头道：“我当然知道这一点，加尔德斯。”
“这样就好，杰斯。”加尔德斯点了点头，说：“我很喜欢你这个人，你愿意留下我非常高兴，你不再回来的话我也只会遗憾，而不会阻拦什么，只是别把我们的关系弄到没法收场。”
当加尔德斯说“我很喜欢你”的时候，杰斯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欣赏，反而觉得一阵不舒服。
没准这个家伙是什么军情七处的特工，或者地下盗贼，杀手公会的精英成员，来到已宰的羔羊只是为了玩票，只是他的业余爱好。
他有种感觉，那就是加金只是凭着对堕落魔法的热爱来已宰的羔羊找认同感，眼前的这个人才是真正把这一套东西当成事业来。
“别这么紧张，杰斯。”加尔德斯说：“我会把你的暂离告诉其他几个人，愿你无论去哪都一路顺风。”
杰斯怎么可能不紧张，一个搞不清楚背景的家伙说自己有能力随时让你消失，这种死亡威胁要是还能冷静对待……
离开酒馆的时候，杰斯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拴在已宰的羔羊里了似的，加尔德斯是给自己暗中下了什么封印咒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