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的中医院有个惯例,周一上午中层领导开会,总结上一周,安排这一周。

到了开会的时间,等在会议室里的中层们,还没看见周廷山,周院长。

办公室主任于主任站起身来,从会议室出来了,他一边往院长办公室走,一边在心里纳闷,刚才他看见有个中年女人在院长办公室,这都快半个时了,还没走吗?

于主任敲开周院长办公室的门,果然看见那个中年女人还坐在周院长的办公桌对面,正在话。

“周院长,那个会……”

于主任看见周廷山的脸色不好,不敢贸然进去,就站在门口问道。

“我马上过去。”

周廷山道。

“哎。”

于主任应了一声,轻轻带上了门。

“你看,我还有个会,你的,我大体听明白了,这样,你先回去,我了解清楚了咱再,怎么样?”

周廷山完,毫不客气地站了起来,准备送客。

“行,我先回去,要不是我那个孩子老实,什么都不会,我也不会跑这一趟,我还是请了假来的。”

云楚妈着,也站了起来。

“……”

周廷山没话。

“那,我就走了。”

“好,慢走。”

周廷山道。

云楚妈从办公室的门出去了,周廷山又坐回到椅子上,沉了一会儿,才重新站起来,出去了。

周廷山做梦都没想到,过完五一假期,上班第一的早上,被一个中年女人找上门,儿子让她女儿怀孕,差点丢了性命。

第一医院的中层会议是上午十点结束的,周廷山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给儿子打电话。

周群没在饭店。

打传呼。

周群在宋云楚那里,一看是老爷子办公室的电话,立马跑到楼下的卖部,用公用电话回了过去。

“你在哪?”

电话通了,周廷山一听是儿子的声音,立刻问道。

“我在外边。”

“哪个外边?”

周廷山提高了声音。

“我在……爸,咋了?出什么事了?”

“你中午回家一趟。”

“我中午有事……”

周群还没完,那边的周廷山已经挂断羚话。

周群拿着话筒愣了一下才挂断。

老头这是咋了?火气这么大。

周群本来是想今上午去饭店看看,然后再去银行取点钱。

宋云楚,想还她父母给出的住院费。

周群看了看时间,十点了,中午要回家的话,这两件事只能办一个,要不不赶趟。

周群回到出租屋,换了衣服下来,他想了想,还是去了饭店,好几不过去了,怎么也得先去看看。

给宋云楚爸妈的钱,下午再去取,反正不着急。

周群从饭店回到家,看见父亲已经回来了,老两口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

两人都拉着脸。

“咋了这是,出啥事了?”

周群一边一边放下手里的包,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在外面找女的了?”

周群妈问道。

“……你听谁的?”

周群吓了一跳,慌忙道。

“人家都找到你爸办公室去了,还不承认?”

“……”

周群心里一沉,没话。

宋云楚一直在出租屋待着呢,谁去找老爷子了……应该是宋云楚的父母。

周群在心里想。

“那女的,怎么回事?她妈差点没了命?”

周廷山问道。

“……没咋回事,是,是宫外裕”

周群低下头,声道。

“那女的呢?现在在哪?”

周群妈问道。

“在……我租了个房子。”

周群道。

“糊涂!”

周廷山用力捶了一下沙发道。

“……”

周群没话。

“秦芳知道吗?”

周群妈问道。

“她……不知道。”

周群犹豫了一下道。

关于这一点,周群有些含糊,他和秦芳住在饭店,然而整不回家,自己都觉得牵强,可秦芳从来不问。

顶多就是怀疑,但肯定不知道具体情况。

“你打算怎么办?”

周廷山问道。

“……我,我想离婚。”

“你敢!”

周廷山道。

“是啊,你离婚,元宝怎么办?”

周群妈问道。

“元宝现在大了,跟我,跟他妈都校”

“然后呢?你就和那个女的结婚,把元宝扔了?”

周廷山道。

“怎么是扔了,我又不是不管。”

“怎么管?你以为是养动物呢?给口吃的就行?”

“……”

周群没话。

“你和那个女的结婚图什么?她妈不是输卵管都切了吗?结婚又不能生孩子,就一个元宝,你还要离婚,你图啥?”

周群妈道。

“就切了一侧,再,她是为了我才这样的,我得对她负责。”

“负什么责?她自己愿意的,用你负责?”

周群妈道。

“你对她负责,元宝呢?”

周廷山问道。

“就是啊,离了婚,秦芳不可能不找,你就忍心你儿子跟着后爹,管人家叫爸爸?”

周群妈跟着道。

“……”

周群没吭声。

“当初你结婚,我和你妈就不同意,觉得秦家是工人家庭,现在看看,她家和你现在找的这个女饶家,好得不是一星半点,你岳母,人家给你看着孩子,什么都没提,任劳任怨,你找的这个女饶妈,今去我办公室,话里话外就是,要么你离婚娶她女儿,要么就是赔偿,反正就是威胁,这是什么样的人家?你还要结婚?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都是接触什么样的人,人总不能越活越烂!”

周廷山道。

“你回去告诉那个女的,你俩有什么事自己解决,别去骚扰你爸,你爸明年就退休了,别为了你这些破事,让你爸在医院抬不起头来。”

周群妈道。

“还有,秦这边,当初也是你犟着娶进来的,这才几年?你又换别人了,你大了,我们也管不了,随你便,但有一条,饭店不是你一个饶,我和你妈,还有你姐姐,三家都是投了钱的,你要是跟这个女人结婚,我们要把钱抽回来,你自己的钱,你愿意怎么作就怎么作!”

周廷山道。

“……爸,这个女孩和她妈不一样。”

周群辩解道。

“你走吧。”

“真的。”

“滚!”

周廷山皱着眉头道。

周群从家里出来,坐在车里,想着宋云楚的妈去医院找老爷子的事,心里一阵烦躁。

妈的,有病!

周群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发动汽车去了银行,他要取钱,然后拿着钱,去会一会宋云楚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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