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侧妃闻言心头一喜,“出什么事了?莫不是……那个贱人终于死了?”
“只说江嫔昏迷不醒,至于是否还活着,奴婢也不知道……”
那报信的小宫女说完,孙侧妃立刻笑出了声,“没死也差不多了!”
“云梅,走,随本侧妃去含玉殿,本侧妃要好好欣赏一下那贱人痛苦的样子!”
…………
含玉殿内,江闻玉目光阴冷,嘴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呵,孙侧妃真是好本事啊。”
白露刚送走周琅,心情也是愤恨。
这孙侧妃当真是恶毒至极!
居然在皇贵妃赏赐给主子的补药中注入了频婆果籽中提取出来的毒液!
还好主子知晓是昭阳宫送来的补药有问题后直接递了消息给皇贵妃,这才找出了下毒之人。
说来这孙家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在皇贵妃宫里放眼线与孙侧妃里应外合害东宫子嗣。
还好有周琅在,才解了这毒,否则只怕主子和肚子里的小主子都保不住了!
“白霜,孙侧妃听了报信宫女的话,可来了吗?”
“已经在路上了。”
“好的很!”
江闻玉握紧了手里装着那毒液的小瓷瓶,兴奋到了极点。
孙侧妃刚进含玉殿便发觉有些不对。
含玉殿里太安静了。
难不成是江闻玉那贱人死了?
她怀着看好戏的心情走进了内殿,却一眼看到了端坐在榻上的江闻玉。
孙侧妃面色一僵,“江嫔妹妹,你怎么在这儿?”
报信的小宫女不是说她昏迷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
江闻玉看着孙侧妃,勾起唇角,“妹妹不该在这儿,那该在哪儿啊?”
“这……”
“我是听说妹妹昏倒了,一时担心妹妹而已。”
孙侧妃面色僵硬的笑着。
江闻玉突然娇笑一声,“担心?”
“姐姐恐怕巴不得妹妹永远昏迷不醒才对吧!”
江闻玉从榻上起身,缓缓走至孙侧妃身前,看着她心虚的双眼,嗤笑一声,“这点本事,也敢来毒我?”
孙侧妃闻言心中一紧,“妹妹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既然妹妹没事,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孙侧妃起身就走。
下一秒,江闻玉抓住她的手腕,毫不犹豫的将她甩向地上。
“啊!”
孙侧妃摔倒在地,痛呼一声,心头涌起一阵怒气。
“江嫔!你做什么!”
“我可是太子侧妃,你居然敢摔我?”
江闻玉不耐再与她说废话,半蹲下身子,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开了嘴巴。
瓷瓶里的毒液顺着喉咙滑入,孙侧妃瞪大双眼,终于认出了江闻玉手里的东西。
她拼命用力,想掰开江闻玉钳制住她下颌的手,却如同蚍蜉撼树般,根本阻止不了江闻玉。
“呕——”
江闻玉给孙侧妃灌下毒液后,老神在在的躺在了榻上。
而孙侧妃却不顾仪态,面色惊恐的抠着自己的喉咙,想把毒液呕出来。
“啧,侧妃这是做什么?”
“你费尽力气得到的好东西,自己不尝尝吗?”
孙侧妃目眦欲裂,眼眶通红,“江闻玉!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我可是太子侧妃!”
“太子侧妃?”
江闻玉笑出了声,“太子侧妃又怎么了?”
“太子侧妃谋害皇室血脉就不用死了吗?”
孙侧妃闻言也不再装。
“我就是给你下毒了,可你能怎样?”
“我父亲可是一品武威大将军!领军五万!”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即便我杀了你,太子殿下也不会动我!”
孙侧妃心中一点也不担心,太子殿下敢杀钱良娣,却不敢杀她!
她父亲握有兵权!
江闻玉轻笑一声,“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咱们试试。”
话音刚落,孙侧妃突然面色惊变,本还红润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啊——”
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快就发作!
这毒不是说不会疼痛,只会叫人衰弱而死吗?
“贱人!你是不是给我下了别的毒!怎么会如此痛!”
孙侧妃慌了。
若是她给江闻玉下的那种毒,她根本不怕,因为肯定有解。
可……
若是江闻玉给她下了别的毒,那就完了!
“江闻玉!你快把解药给我,我若是死了,我父亲不会放过你和江家的!”
孙侧妃疼的浑身颤栗,下唇也被她自己咬出了血,额上冷汗直流。
“姐姐说笑了,姐姐自己弄来的毒,你都没有解药,我怎么会有?”
江闻玉看着孙侧妃疼的满地打滚的痛苦模样,心头畅快极了。
这药可是孙侧妃下给自己的十倍还多。
药量不同,自然效果也不一样。
周琅说,这一瓶喝下去,若是不及时服下解药,可是会把人活活疼死的。
“玉儿,你怎么样了?”
沈渊接到含玉殿出事的消息就连忙赶过来,见江闻玉好好的站着,松了口气。
“她是怎么回事?”
沈渊扶着江闻玉坐下,“她惹你了?”
江闻玉坐下后,双目含泪看向沈渊,“殿下,你可要为妾做主啊!她下毒害妾!”
沈渊,“…………”
他看看完好无损还有空向他撒娇的江闻玉,又看看趴在地上几乎疼晕过去的孙侧妃。
到底是谁给谁下毒?
“玉儿,留她一口气,待武威将军回京后再处置她不迟。”
江闻玉闻言瞬间明白了。
或早或晚,孙侧妃一定活不了了。
江闻玉不是任性的人,她敢给孙侧妃灌毒,就是因为孙侧妃也在太子给她的名单上。
孙侧妃必须死,不过是早晚而已。
“白露,把解药给她喂下去。”
沈渊见江闻玉如此明事理,心下宽慰。
不过……
他也不会白白的让玉儿受委屈。
“候德福,拿千机引给孙氏灌下去。”
候德福闻言,浑身一颤。
继而怜悯的看向孙侧妃。
千机引是东宫地牢审讯死刑犯才会用的毒药。
灌下千机引后,人会无时无刻被疼痛折磨,直到濒临死亡之际灌下解药,叫人心中怀有一线生机。
然后……
周而复始,喂毒,解毒,直到犯人说出实话。
这种手段,用在东宫嫔妃身上,还是第一次。
候德福再次在心里默默将江闻玉的地位提高了一截。
恐怕这位的前途,来日可不止是宠妃这么简单。
“如此,玉儿可消了气了?”
待江闻玉从沈渊嘴里知道这千机引的来历后,心里更是痛快。
“既然殿下开口了,妾便不跟她计较了。”
沈渊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小女子脾气当真大。
罢了,他不就是爱她如此睚眦必报吗?
可想起一事,沈渊脸色突然凝重了起来。
“玉儿,这些日子,你都不要出门了。”
“黎王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