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没有问题的干部,肯定不能轻易罢免。”
“否则,一旦引起众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柳璜对官场上的这些钩心斗角已经司空见惯。
“就是这样的话,他也不能马上动江景彰,以免动静太大,引起舆论反弹,进而引起上面的不满。”
“毕竟,官场如战场,一步错步步错。”
“至少得半年之后吧?等局势稳定下来,再慢慢图之。”朱洁玉推测道。
“可是,他如何安插自己的人呢?让他们等待?不,那太消极,虚耗时间。”
“要知道,有些人可是等一天都等不及的。”柳璜说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
柳璜自言自语道:“那怎么办呢?”
“反腐败就是最好的办法,是一贴良药,让人无话可说。”
“而且一箭双雕!”
“既树立了清廉,敢于碰硬的正面形象,又一举清除了异己。”
“甚至,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还可以网罗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以反贪之名,将前任的人羁押起来。”
“哪怕事后证明是莫须有的事。”
“但其位子也已经被人占了,再也回不来了。”
“何况,既然是做局,那设计之人定会力求一切做得天衣无缝。”
“让人难以察觉其中的破绽。”
“想要证实其背后的真相,恐怕绝非易事。”
“真不一定能证实得了。”
“而且事后还可以圆场,反腐吗?难免有误伤!在所难免!”
朱洁玉闻言,眉头紧锁。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柳璜。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是说,江景彰他……可能是无辜的?”
柳璜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是不是无辜的,我现在也无法断定。”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江景彰的位子已经空了出来。”
“而且他是被市纪委的人直接带走。”
“这样的情况下,他想要反转局势,那简直是难如登天。”
朱洁玉道:“可是,就算江景彰的位子空了出来,也不一定就是何东来的啊!”
“要知道,全县各个政府部门还有那么多正职。”
“他们都眼巴巴地盯着这个数一数二的大局一把手的位置呢!”
听到朱洁玉这样说,柳璜鼻子轻轻一哼。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屑:“你呀,不懂官场的那些弯弯绕绕。”
“你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自然不会明白其中的玄机。”
他点拨道:“你想一下,今天晚上何东来为什么请得动县里的一号人物?”
“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这背后的关系网,岂能简单以常理度之?”
“全县百万人,有几个能请动县太爷?”
“怕是大多数正职也不一定办得到吧?”
“何东来区区一个副职他凭什么能办得到?”
“这关系简单吗?”
“不简单的关系,他最终只能得到一个不起眼的区区小局局长吗?”
“这里面啊,可是大有文章!”
“何东来得到教育局局长位子的可能性百分之八、九十吧。”
“而且其他各局局长位子上都有人,现在只有这个空缺。”
“这样一算,可能性就是百分之百了。”
柳雯听后,脸上写满了惊讶与不解。
她万万没想到,这官场的复杂程度竟然远超她的想象。
钩心斗角、尔虞我诈、阴谋算计,这些原本只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情节。
如今却如此真实地展现在她面前。
她不禁感叹:“这官场,也太复杂了吧!”
看到柳雯的表情,柳璜道:“你刚大学毕业不久,刚走向社会,很多事情你还不懂。”
“社会啊,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
“在这个社会上,现实利益永远是最重要的。”
“你得学会适应。”
柳雯的脸色带着几分忧虑,她的眼神在父母脸上来回游移。
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寻找一丝希望的火花。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爸,妈,你们刚才不是说江昭阳他爸,有可能是被某些心怀不轨的人针对陷害的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不就意味着,未来的某一天,可能会来个大反转?”
“事情会有真相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刻!”
柳璜一愣神,“我是说过。”
“可是我更强调的是,可能性没有。”
“他面临的对手太强大。”
“为什么他的案子转市里处理?”
“不就是因为县里原来几乎是由苏朝翰一手遮天。”
“他的影响力根深蒂固,这县里曾经就是他的势力范围。”
“虽然现在他调离了,人走茶凉,但影响力并未完全消散。”
“正所谓‘虎离山林影子在’,苏朝翰的余威仍在。”
“投鼠忌器,有苏朝翰的影响在,县纪委敢对江景彰下手吗?”
“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连锁反应,牵一发而动全身。”
“何况,这纪检政法系统还有不少人是苏朝翰一手提拔的呢。”
“提携之恩还在。”
“由他们来办,能办出什么?”
“说不定他们给你审出一个所谓的好官来。”
说到这里,柳璜话锋一转,“可是,到市里就完全不一样了。”
“市纪委就没有这么多顾忌了。”
“就是牛魔王到了市纪委办案基地都得犁三分地才能走。”
“他们有的是办法和手段,让你吐出苦胆汁。”
“除非你真的没有一丝毫问题。”
“否则,什么都会交出来。”
“无论是过去的秘密还是现在的把柄。”
“江景彰他当了那么多年手握实权的领导,会没有一点儿问题?”
“这怎么可能呢?”
“张超森能一路攀升,最终坐上县长的宝座,这本身就说明他不简单。”
“现在能将江景彰弄到市纪委去,可见他背景有多深厚,他所倚仗的人势力有多大?”
“这样的人做这样的事,你说江景彰还能有反转的机会吗?”
“他能咸鱼翻身?”
“即便江景彰能回来,算他厉害,全身而退。”
“但是官位也没了。”
“这不就是一介布衣白丁吗?”
“没有了权力的光环,江景彰就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还要脆弱。”
“嫁到这样的家庭,你图的是什么?”
听了他的话。
柳雯掩面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