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其蛊惑,城中百姓不顾天理人伦,竞相食饮食胡人血肉,自此民心大坏,甘为贼人驱使。
正月初二,贼军先锋所部五千人乘乱杀入城中,十余万禁军虽然拼死抵抗,并付出一死三伤的代价,终因‘寡不敌众’败下阵来。
至午时,皇城内外皆落入贼人手中!
正月初四,伪帝武凯携茂德帝姬乘车入京,徽宗赵佶、钦宗赵桓率文武百官于宣德门外跪迎,并递上降表金印。
是夜,伪帝夜宿禁中,召太妃韦氏等,恣意淫乐。
次日辰时,皇后朱氏与坤宁宫悬梁自尽而死。
午时,以柔福帝姬赵嬛嬛为首,三名十四岁以上的公主入侍福宁殿。
靖康二年正月初六。
阔别多日的丝竹管弦之声,终于重现于大庆殿内,数十名女子随着这悠扬的乐声翩翩起舞,恍似又回到了徽宗在位时,那奢靡又安详的日子。
但这安乐祥和的景象,落在赵佶父子二人眼中,却犹如万箭穿心一般的苦楚。
因宫中侍女早已经送与金人,死在乱军之中,此时在大庆殿内载歌载舞的,不是二人的妻妾,便是自皇室近亲、朝中重臣家中抄检来的贵妇长女。
正值凛冬之际,这些女子却是赤足袒臂只着亵衣,舞动间难免春光大泄,惹得堂上一众贼将淫笑连连、秽语声声。
那一声声污言秽语直似利剑般,刺的赵佶父子体无完肤,尤其是那赵桓,想到昨夜皇后朱氏为保贞节,自缢于坤宁宫内,不由的悲上心头泪湿双颊。
“陛下怎么哭了,莫不是这几日过得不甚舒心?”
便在此时,一个声音忽然自赵桓身后响起,赵桓回头望去,顿时吓亡魂皆冒——却原来是那武大从龙椅上起身,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
“朕……寡人……我……”
想到这几日间,死在这伪帝手中的大臣皇亲不下百余人,赵桓一时间两股颤颤、口舌打结,想跪又跪不下,欲要分辨,却又呐呐难言!
“圣上说笑了。”
好在一旁的赵佶还算有几分急智,忙离席躬身道:“他区区一个昏德侯,何德何能能担待的起您一声陛下?至于这脸上泪痕……想必是喜极而泣吧。”
武凯扫了他一眼,颇为玩味的问了句:“真的是喜极而泣?”
“自然是喜极而泣!”赵佶弓着身子侃侃而谈:“圣上似神兵天降,驱逐那女真鞑虏,使我华夏九州重回汉人疆域,此实乃天下之幸!想来正是思及此事,吾儿方才忍不住喜极而泣。”
武凯闻言,又上下打量了赵佶半响,直到赵佶的额头沁出些许细汉,这才哈哈大笑道:“好、好一个喜极而泣!既然你们父子这么开心,不如也下去共舞一曲如何?”
“臣遵旨!”
赵佶如蒙大赦的一躬身,拉起手脚不听使唤的赵桓,便加入了群舞之中。
却说大殿内献舞的女子,有近半都是赵家父子的妻女,见二人加入其中,难免都有些进退失踞,尤其赵佶的几个女儿、儿媳,只羞惭的手足无措。
赵桓也依旧僵硬的跟块烂木头差不多,只那赵佶,旁若无人一般随着乐声翩翩起舞,广袖流云意态酣然,竟隐隐成了舞场的中心。
不得不说,这厮虽然做皇帝不怎么合格,但要做个献媚的弄臣,却是一等一的好手,初时面对武凯这个曾经的臣下时,还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短短几日之后,便已经能从容应对了。
但武凯却更喜欢他最开始那窘迫的样子。
因此等到一曲终了,那赵佶上前见礼时,他便倚在龙椅上大笑道:“好好好,昏德公父子的舞姿果然不同凡响!朕甚是喜欢,待挥军折返时,必要带昏德公父子一同上路,好时时都能欣赏到这般妙舞!”
噗通~
听到这话,赵桓双腿一软便瘫在了地上,周遭几个他嫔妃有心上前搀扶,却又终究没有这等胆量,只能眼巴巴的瞧着他胯间那团湿痕渐渐扩大。
赵佶的脸色也是骤然一青,不过马上又挤出了一脸笑容,跪地叩首道:“多谢圣上抬爱!”
啧~
这厮倒真是好大的‘气量’。
“对了。”
武凯又道:“你那四个女儿生的倒还娇俏,只是不怎么会伺候人,正好这殿上有不少女子,你便帮朕举荐几个妥贴的,如何?”
吱~
赵佶在光可鉴人的青砖上扣下了一层油泥,几根手指上鲜血淋漓,嘴上却是欢声道:“陛下有命,臣自当尽力!”
说着,赵佶从地上爬起来,环视了一下殿上众女,忽地指着其中一人道:“此女深得吾儿宠爱,膝下并无一儿半女,便已晋身贵妃之位,可见是个会侍奉人的。”
那女子闻言身形一晃,险些便仰面栽倒,显然做梦也没想到,这老公爹头一个便把自己给卖了!
那赵佶转脸又指着一人道:“这苏氏在我宫中虽名不见经传,却习得一手乳浴,最善与人消乏解困。”
众人顺着他的指引望去,却见那苏妃娘娘二十出头的年纪,身量、样貌都不算出挑,胸前一对儿丰硕却是冠绝全场。
赵佶又一连选出几人,口中寥寥数语,便尽数其风流媚态,只听的众人血脉偾张,羞的那些嫔妃几欲轻生。
是夜。
皇太后郑氏、太妃韦氏亲领嫔妃、贵妇十数人,入侍福宁殿,其中便有康王赵构之妻邢秉懿。
正月十八,林登万率偏师抵京,所携金军尸首近两万,马匹载重、金银细软无数。
二月二,明军裹挟官民近十万之众东返,留下部分兵马窃据登州等沿海州府,大部渡海返回日本。
同年三月,康王赵构于杭州称帝,改号建炎,并遥尊韦氏为皇太后、邢秉懿为皇后。
同年四月,韦氏、邢秉懿、茂德帝姬、柔福帝姬等七人,尽皆验出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