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常久的乖顺都是装出来的,她从不是那样听话、任人欺凌的人,不计较,不过是因为她不屑,有些手段,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彼时,常久已经发表完“祝福”,她提着裙边,扬着下巴,从台上下来,主持人尬笑着圆场,台下的宾客因看了一场好戏,表情都甚是精彩。
顾家和秦家的人,脸色则一个比一个难看,常久的身份特殊,秦家的人便质问顾齐岳和陈雪,“这就是你们说的,顾 身边的女人都解决干净了?”
“顾家早就把她扫地出门,是她自己跑来捣乱的!”陈雪矢口否认,顾家没有任何人邀请过常久过来。
顾齐岳深思着,“亲家,是我们疏忽,这样吧,我去叫人把常久拦下来,让她公开和楚楚道个歉。”
唐清宁和常久还未走到宴会厅,便被顾齐岳派来的人拦下了,顾齐岳派了温流萤过来,还带了两个保镖。
那两个保镖都是大块头,轻易便堵住了常久的去路。
“我就知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满肚子都是坏水,你以为你今天来闹一场,顾 就会高看你了么?”温流萤的口吻,一如既往地讥诮、不屑。
常久习惯了,波澜不惊,“我在台上说的话,你是没听见么,秦楚楚自己邀请我来的,有问题,你去找她。”
态度并不尖锐,但这话却是听得人不舒服,温流萤恼羞成怒,命令保镖绑人,唐清宁立即动了火,“谁敢动?”
“我们顾家的事情,唐小姐还是少管为好。”温流萤并未将唐清宁放在眼底,唐家虽厉害,她一个没有继承权的女儿,有什么可忌惮的!
常久的脚伤还没好,两个保镖包围了她,一拽,她便是一个趔趄,轻易被钳制住了,唐清宁立刻便去给戎关打电话!
这时,顾齐岳与陈雪来了,二人行至常久面前,顾齐岳命令保镖松开了常久,“久久,今天的事情,你太不应该了。”
常久置若罔闻,亦没有任何反应,这模样惹怒了陈雪,“你现在就给我回去公开和楚楚道歉,不识好歹的白眼狼,顾家养你这么多年,你居然跑来顾 的婚礼撒泼!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顾齐岳摇着头,一脸失望,“久久,今天这样的场合,你来不合适,我知道顾 对不起你,你不甘心,但……”
“再说一遍。”常久重复着,“是秦楚楚亲自邀我过来的。”
“胡说八道!”陈雪怎会信她的鬼话,秦楚楚有病么,找她过来添堵!
“你们都忘记了么,秦楚楚亲口说的,请我表演。”常久重复着秦楚楚的话,她不认为他们忘记了,不过是故意不提,只为要她一个道歉。
如常久所想,顾齐岳的确记得,但并未令他改变想法,“楚楚邀请你来,是念着你们曾经的交情,你怎么能这样闹?久久,顾家对你不错吧?你今天必须道歉。”
常久一言不发,她虽未说话,态度却已明确,不会道歉。
陈雪彻底生气了,上前便要扇她耳光,手掌快落下时,却被人挡了下来。
“顾太太,大喜的日子,这不好吧。”陆骛将常久护在了身侧,一条手臂亲昵地搭上了她的肩膀。
这一动作,令顾齐岳、陈雪与温流萤三人都露出了惊讶。
陆骛是陆家长子,淮西市无人不知,常久是怎么和陆骛搞在一起的?
“还好么?”陆骛的手指碰上了常久的脸,常久向后缩了下脖子,低声说,“谢谢陆先生。”
“顾总,顾太太,我女朋友哪里得罪你们了么?”
温流萤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陆骛这种浪荡的人,竟公开承认常久是他女朋友?
常久也不知道陆骛葫芦里卖什么药物,但,这层身份的庇佑,的确让顾齐岳和陈雪打消了拦她道歉的念头。
顾齐岳与陆骛说了一番场面话,便拉着陈雪回去了,这件事情,便也告一段落。
人走后,常久便从陆骛怀中退了出来,“刚才谢谢陆先生了。”
“和我这么客气?”陆骛笑着打量她,“你今天很漂亮。”
赤裸的目光,不加掩饰的话语,他此前又不止一次表达过对她的兴趣……和他接触,并非明智之举。
“陆先生,我和我朋友还有事情,先走了。”
常久话音未落,便被得陆骛拉住了手,他笑着捏起她的下巴,“怕我吃了你么?”
唐清宁看懵了,这陆骛怎么回事啊,真看上她家久久了?
“爸爸!”
常久听见了陆盈满的声音,她从未觉得这小恶魔的声音这样好听过,“陆先生,陆小姐在找你,你还是先……”
后面的话,常久说不出了,只因她看到了与陆盈满一同前来的沈持。
常久并不知沈持是何时来的,她以为他还在出差,他们三天没见,孰料,再见,竟是这样的修罗场。
沈持曾警告过她,不要靠近陆骛,她也同意了,常久急忙要将手抽回来,陆骛却不肯放,甚至,还这样将她搂入了怀中,“怕什么,她也知道我喜欢你。”
“怎么又是你啊?”陆盈满已来到了常久面前,“你这个女人真的好烦啊,我都说了,不要你当我后妈!”
唐清宁听不下去这熊孩子了,特别沈持还在,她自是要替常久证明“清白”,“你这小屁孩,我们久久可不会给你当后妈,别做白日梦!”
常久感受到对面一道凌厉的目光向她射过来,连偷看那人表情的勇气都没有。
屡教不改,沈持会如何惩罚她,她不敢去想。
“这位是?”是沈持的声音,常久的汗毛竖了起来,他应当是在问陆骛。
陆骛今天竟有了耐心,同沈持聊了起来,“满满未来的妈妈,我在追她。”
常久:“……”
“是么?”沈持笑了起来,“这是你眼光最好的一次。”
陆骛:“说得对,起码这个不会像她一样,背着我和你搞在一起。”
刀光剑影,剑拔弩张,亦不管还有孩子在场。
别说常久,唐清宁都想找来针线,把陆骛这张嘴缝上!
常久忽然倒了下去,陆骛稍不注意,她便坐在了地上。
唐清宁立刻上前,“久久,你怎么了,是不是脚疼了?戎关,你来得正好,快送我们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