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克星敦,建造装置上面的这个屏幕是显示什么的啊?”小白向着列克星敦问道。
“那个是建造成功之后,显示舰娘建造剩余时间的地方。”列克星敦绕着建造装置,走到了小白身边。
小白将手抬了起来,指了指只有在她这个方向才看得到的这个建造装置的液晶屏。
四个建造装置,只有这个建造装置的液晶屏是亮着的。
她的目光随着小白的指引看向了那个背冲着门的建造装置。
“啊……”列克星敦讶异的看着那个亮起来的液晶屏,“这是……”
“这是已经建造完成的标志。”列克星敦有些惊讶的说道。
建造舰娘成功的时候,投入的大量资源和深海金属会被建造装置分解,在一种黑科技的酝酿下犹如十月怀胎一样重组成人形与舰装。
这个重组的时间就是液晶屏上显示的时间,根据舰装的类型,重组时间在几天到几十天不等。
小白面前的这个建造装置就是已经建造成功的建造装置,而且里面的舰娘也早已孕育好了。
“这个……难道是……”小白看着这个建造装置,心里不由的有了一些大胆的想法,“列克星敦,哥哥最后一次来到这里是什么时候啊……”
“不知道,平常这个房间的钥匙都是你哥哥保管的……”列克星敦回答道。
建造室这个特殊的房间,不是需要建造的话,连声望都不会进来打扫卫生。
啊……
这个已经建造完成的建造装置,怎么看都像是哥哥搞出来的啊。
天呐,我哥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把这个舰娘扔在这里的啊!
哥哥已经去世了三年了,也就是说这只舰娘已经关在这个建造装置里至少三年了啊……
“……舰娘在离开建造装置之前,会饿肚子吗?”小白有些害怕的问向列克星敦。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三年,就算是金刚不坏的舰娘,整整三年不吃不喝,也会饿死的啊!
如果等会打开这玩意,里面掉出来一具骷髅架子,小白的内心会蒙上阴影的。
“这个……我不知道。”列克星敦也是少有的迟疑了。
她也没遇到过舰娘被关在建造装置里的例子。
废话啊,这个世界上谁会忘记把自己倾家荡产造出来的舰娘忘到建造装置里,心得有多宽啊。
谁不是白天看晚上看,巴不得睡觉都睡在建造装置旁边等舰娘出来的时候搞一个雏鸟认亲的啊。
……算了,不管怎么说,舰娘是死是活,这个建造装置总归是要打开的。
小白咽了一口口水,紧张的在建造装置上按了按。
列克星敦之前演示过这个东西的用法,本身上面也就几个按钮而已,还是很好学的。
“呲呲呲呲——————”
还是一如既往的喷气,要不是知道这个是建造成功的建造装置,小白还以为是又一次失败了呢。
话说这个是什么类型的舰娘啊。
因为不知道哥哥当时用的是什么公式,在发现的时候孕育的时间也早就结束了,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小白连这只舰娘是驱逐舰还是战列舰都不清楚。
蒸汽散尽。
入眼的,是一套暴露的黑绿色泳装和性感娇小的身体。
胸前波涛汹涌的女性象征正随着很轻很轻的呼吸声轻微的起伏。
那是一位还在睡眠中的,有着两根棕色麻花辫儿的舰娘。
体态娇小,和维内托差不多,正直立的站建造装置中沉沉的睡着。
小白看着面前的舰娘,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是一具骷髅真的是太好了。
蒸汽散尽,舰娘呼吸到了崭新的空气。
平稳起伏的胸口突然急速的上下抖动了一下。
舰娘秀气的眉毛扭了扭,长长的眼睫毛抖了抖。
失去了支撑,她朝着小白栽了过去。
然后,小白视野里两颗圆润的球状物不断放大,随着脸部传来一股温热柔软的触感,小白就被这个舰娘扑倒了。
————
轰隆隆的幽暗海面上,成排翻涌的波涛犹如久经沙场的士兵,绵密而强劲。
轰隆。
轰隆。
海面下,还是能透过厚重的水层听到那种仿佛要炸穿天空的雷声。
沉闷了不少。
哗啦哗啦的雨点声也被这层保护膜一样的水体不停的稀释,减弱着,最终化为无处不在的微弱颤音。
咕噜咕噜。
身体动的很迟缓。
但是并没有被限制的痛苦,这份迟缓是自由的。
周围的水就像鸟儿驰骋的风,花儿簇拥的土,是一种能够带来动力的锁链。
扒开四周的水,轻轻蹬脚,身体就像鱼一样自由。
咕噜。
咕噜。
渐渐的,黑暗的水底仿佛亮起了光。
四周本来嘈杂无比的雷暴声也渐渐的适应,减弱,最终成为一种下意识的屏蔽习性。
——啊,真安静啊。
轻轻摇动着腿,朝着前方移动。
咕噜,咕噜。
远处,一团巨大的黑影缓缓的朝着自己逼近了过来。
咕噜咕噜咕噜……
……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行啊。
不快点离开的话。
扒开四周的水,身体尽力的弯曲,想要返回原来的地方。
然而那团遮天蔽日的黑影却像加了速一样,无论自己怎么逃离,都无法增大与其之间的距离。
啊,不对,并不是加速了。
它本来就是那么快,只是因为身形太过巨大的原因显得缓慢而已。
回过头,看着那巨大的黑影缓缓的迫近自己。
渐渐可以看清黑影的颜色。
红色和黑色的锈斑与零零落落的水草扎根在庞大的钢筋之上。
渐渐可以触摸到黑影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落。
粗糙的,坚硬的,却又是不可阻挡的。
在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触摸之中,自己感受到这块沾着铁锈的尖锐船体,缓缓的捅进了自己的血肉之中。
没有流血。
……为什么没有流血?
不对?为什么自己要流血?
自己……本来就没有血液啊?
自己,只不过是一艘同样的,却更加渺小的船而已。
自己,也只不过是同样由钢铁与锈迹构成的东西而已。
咕噜。
咕噜。
海水像是恶魔一样在耳边低吟。
面前这块巨大的黑影与自己被贯穿的身体摩擦着。
发出了阵阵刺耳的声音。
……最终就像一个玩腻了的儿童一样,将自己的破碎的身体撕了个稀烂。
——
絮库夫在温暖的建造装置内,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