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大结局（14）
陆为民的离开来得太过突兀，甚至让池枫都有些措手不及，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她现在的位置太过于尴尬，省委秘书长，但是却还不是省委常委。
当然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只不过是资历、程序上的问题，只要陆为民在昌江担任省委*书记，这都根本不是问题。
甚至就算是秦宝华接任陆为民的省委*书记一职，她进晋位省委常委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她和秦宝华之间的关系也很好。
但对于池枫来说，纵然她和秦宝华之前的关系再好，但她也知道自己不是秦宝华心目中最合适的省委秘书长，同样，她也觉得自己并不适合成为秦宝华担任省委*书记情况下的省委秘书长。
这无关私谊，纯粹是工作的搭配原因，她也相信秦宝华会有此想法。
陆为民离开并没有和池枫多交代什么，池枫也知道这种情况下恐怕陆为民也一样是事到临头才知道，恐怕也非他所愿，但组织安排，必须要无条件服从，这是党的高级干部必须要遵守的纪律和原则。
可自己该怎么办？
池枫心里有些茫然。
要干这个省委秘书长她也不是干不下来，但是关键却无法更为完美默契的和省委*书记配合了，哪怕秦宝华和她感情关系都一样融洽，但这是双方各自的风格决定了的。
甚至可能因为这一点会影响到双方的关系，这是池枫，也是秦宝华不愿意见到的。
坐在台灯下，池枫有些出神。
一阵疲惫感传来，让池枫竟然有了一些懈怠的情绪，池枫不由得自我解嘲的笑了笑，看来自己也一样是拿不起放不下啊，一样会被这种消极的情绪所困扰。
早知道这样，还真不如去挂个副省长，也算是能干点儿实际的工作，一个不能够和书记合拍的秘书长，那么其意义就不大了，甚至还可能会给整个班子的运转带来负效应，池枫不愿意变成那种角色。
电话震动了起来。
在家里，池枫不喜欢听电话铃声，所以她宁肯将电话放在茶几上或者床头柜上，用那种震动声来提醒自己。
这也算是一种怪癖吧。
电话一直在床头柜上震动着，甚至转了小半个圈儿，但池枫却不想接。
作为省委秘书长照理说不该如此的，也许会是省委书记或者副书记找她，也许会是某个部门或者地市的主要领导要找她，但这会儿她还真想任性一回，就是不接。
不过理智还是战胜了感情，拿起了电话，看了看，有些讶然，然后赶紧按下接听键。
电话没有几分钟，甚至电话里也没有讲更多的内容，但是似乎每一句话都含义丰富，当然，这需要你自己的去领会理解。
搁下电话，池枫觉得自己脑子有些发胀，胀得太阳穴都有些突突的猛跳不停。
她站起身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自己理解有偏差，还是自己想太多了，走火入魔了？
不，不可能，池枫对自己的理解能力和老领导的习惯很清楚，他是不会说那种模棱两可的废话的。
言之有物，言必中的。
慢慢的沉静下来，池枫在琢磨着刚才那个电话里的意思。
去辽省？看样子可能还是让自己担任省委秘书长，但是可能会是一步到位，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这才算是一个完整和正常的任命。
只是这种直截了当甚至是有些堂而皇之的带人去，会不会有些出格了，或者说不符合习惯规矩了？
但陆书记既然敢这么说，肯定已经是获得了中央的初步认可才会给自己打这个电话，否则之前陆书记却是半点口风都未露过，这肯定有一个过程。
从电话里的意思听起来，池枫觉得忋话语里意思好像还不止自己一个人跟随他过去，这让池枫也是大为震惊。
自己这个省委秘书长也就罢了，毕竟陆书记去那边人生地不熟，而且陆书记这也算是受命于危难之际，中央也肯定要考虑如何让陆书记在最短时间内打开局面，给他配一两名合手的助手也是应有之意。
只是有一点，像这种副部级干部就有很大限制了，如果是厅级或者副厅级，那要好得多。
但陆书记话语中肯定不是厅级干部那么简单，池枫甚至都能猜出，陆书记想要谁去给他当助手。
不是黄文旭，就是孙慕河。
而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当然难度也会更大一些。
想到这里，池枫心中就不由得联想开来。
陆书记看样子这是要走一盘大棋，一盘无比艰难但是却又不能不走的大棋，而且是刻不容缓越早下手越好的大棋，所以他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政治形象和政治前途作为抵押来向中央背书，也要按照他自己的意图来实现这一目的。
辽省这局棋不好走啊。
池枫老家就是东北人。
三线建设时，她还算是婴幼儿，就跟随父母迁到了昌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陆为民出身有点儿相似，都是大型国企子弟，只不过陆为民是本地人，她的原籍在东北。
甚至在东北老家，她都还有一些亲戚，而且这些亲戚也和自己父母还有走动。
所以她对东北那边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东北这么些年来的起起落落，她也知晓其中原委一二。
说内心话，池枫都觉得中央把陆为民调到辽省有些不合时宜了。
昌江一样需要陆为民这样的领导干部，可以说昌江好不容易走上一条健康良性的发展之路，陆为民功不可没，而现在昌江发展正在提速，把陆为民调走，哪怕是和陆为民配合默契的秦宝华接任，一样会让昌江的发展受到一些影响。
而陆为民去辽省，就一定能力挽狂澜逆转乾坤么？
池枫觉得陆为民此去是华山一条路，只能一直走下去，不能走偏，不能后退，甚至速度还不能慢，这个要求太苛刻了。
哪怕是中央给陆为民一些优惠政策，但在当下下行的态势下，这些优惠政策恐怕未必能起到多大刺激作用。
现在陆为民却要拉自己去上这条风险无限的大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