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为期十来天的雪山旅行, 回到家的几人跟流浪汉一样,头发打绺,面容憔悴。

狠狠地搓了一顿澡后, 江昭慈在床上躺了三天, 才感觉自己恢复了点精力, 刚从雪山下来的那天, 腿都走不动道。

扶着墙下楼, 厅堂里江妈和宋婶两个人头凑在一起, 笑声响彻整个屋内。

“妈,宋婶, 什么事情那么好笑?”

江昭慈坐到沙发, 拿起一块糕点,漫不经心的询问了一句。

“我在看清之送来的细帖子,他是真实诚,帖子里祖孙三代的名称都写了,连自己有几亩地, 哪里有房产都写上了,还让宋婶过来当媒人。”

江妈嘴上说着,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满意, 至少冲对方这份心思, 她就觉得小伙子靠谱。

江昭慈嘴里的糕点差点没喷出来,啥时候进展到这一步的。

她从江妈手上拿过帖子, 眼神瞟到某串数字上, 已经完全数不清有多少钱, 江昭慈合上帖子, 想到自己有的钱,连人家的一个零头都不到, 深深自闭。

“总不会现在就算好了婚期吧,求婚才没过几天呢…”

江昭慈总觉得进度太快了,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宋婶拉着她的手,笑的合不拢嘴,“傻丫头,婚期当然要早早的定了,方便日后走礼,增进感情,不过现在,还是要你点头同意,才好去测算日子。”

她对婚姻生活并不恐惧,而且两人的关系都已经进展到那份上了,拖着别人也没有意思。

摸着手上的戒指,江昭慈微微颔首,语气并没有娇羞,“那就算算日子。”

江妈和宋婶对视一眼,暗自点头。

沈傅算出来的日子,是在9月份的某一天。

答应的当天,杨清之就送来一担许口酒,酒瓶用新鲜的花朵缠绕起来,大红色配粉色,八朵大花衬得酒瓶都妖娆起来。

还有罗绢和八枚银首饰,都是用花绸子绑在扁担上的。

宋婶今日穿的喜庆,红色褙子,戴上高帽,发髻上是黄色的丝巾,喜气洋洋的给江昭慈一家介绍。

“这是许口酒,担上的是缴檐红,虽则两人都已经按你们国家的礼俗走过了,不过我们还是按照泉潭的礼节再走一遍,女儿家的就是得重视点,不能随意就嫁出去。”

“你们是要回礼的,不过我家郎君心急,早早的给准备好了,这个女婿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说。”

宋婶最后的一句话,玩笑意味颇重。

“我要是有不满意的地方,今天这院子,你都进不来。”

江妈笑着斜了她一眼,收下送来的东西。

回礼叫做回鱼箸,宋婶把带来的一双筷子,五条活鱼还有两瓶淡水,放到送来的酒瓶中,让王七挑着回去。

算是正式的同意这门婚事。

接下来漫长的时间里,船型屋那里得重新装扮,以后是要住在那里的。

屋子外面的土地开垦出来,种上农作物,院子与院子之间的墙壁打通,做出门来,佛堂、药房、杂物间、书房、木工房都给安排上。

除此之外,还得给装修镇上的房子,毕竟他们不在岛上办婚礼。

关于婚礼的地点,大家都有坐下来好好讨论过。

杨清之头一次据理力争,“我想在镇上办,希望能被更多人见证我们的幸福。”

主要就是,他想给江昭慈最好的婚礼,想被更多的人祝福。

正式的下彩礼后,确定最后的婚期,在婚期前,宋婶作为媒人,来送催妆礼。

催妆礼包括凤冠霞帔、镜子、胭脂香盒、婚服…

婚礼当天。

早晨,天才刚出太阳,江昭慈在镇上的宅子中被江妈叫醒。

她耷拉着头,眼睛半眯着,坐在床上,止不住的往下点头。

江妈点起蜡烛,坐到床边上,伸手拍拍江昭慈的背,用头绳把她凌乱的头发绑成马尾辫,语气温柔,“阿慈,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之后你想睡到几点我都不管你,但今天得早点梳妆打扮,不能错过吉时。”

江昭慈睁开干涩的眼睛,胡乱穿上拖鞋,坐在梳妆台上打盹。

“宋婶,你们快进来吧,还是得靠你呢。”

随着江妈的喊声,门外的宋婶几人提着箱子进来。

江昭慈宛如不能动的洋娃娃一般,被她们左右摆弄,箍紧的假发让她睡意全消。

穿上沉重的婚服后,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盛装的模样。

着青质嫁衣,披上霞帔,肤色雪白,美目流盼,端庄而典雅。

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她。

婚礼是下午进行的,午饭江妈送到房间里,给江昭慈垫垫肚子。

她看着江昭慈吃饭,语重心长的说:“以后嫁人了,就不能再这么小孩子心性了,经营一段婚姻,不能相互猜忌,也不能什么事都只有一方低头,要相互扶持,日子才能越过越久。”

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当母亲的就是这样,明明婚后还是住在隔壁,可她总忍不住想把道理掰碎了说给女儿听。

等江妈出去后没一会儿,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江妈喘着粗气,取下挂在旁边的凤冠,戴在江昭慈的头上。

“门外迎亲的到了,吉时还差会儿,你要是想干什么,得尽快。”

宅子外迎亲的人吹奏起悠扬的音乐,督促新娘赶紧梳妆。

盖上红盖头,江昭慈的视线只能盯着脚下的砖块,左右有人搀扶着她从门槛跨出去,至于哭嫁,她哭不出来。

外面有人叫喊,混合在音乐声中,嘈杂又热闹,正准备上花轿时,领头的那名轿夫喜盈盈的上前行礼,开口道:“坐轿子可是要付喜钱的,不然我们可就不起轿了。”

围观的众人起哄,宋婶从袖子掏出一包银子,塞到轿夫手里,作势道:“可少不了你的。”

复又低声跟江妈耳语,“可别放在心上,这是泉潭的习俗,叫起檐子,大家都是给钱的。”

给了钱后,轿夫也卖力,花轿一点都不晃悠,穿过石桥,一路吹吹打打往目的地赶去。

轿子停在府宅前,林姑过来站在轿子边,低声的跟江昭慈说,“小娘子,准备好的喜钱在我手上,等会儿大家拦门时,我递给你,莫怕。”

当江昭慈的轿子刚停下,杨清安和杨芙领着其他的小伙伴冲出来,围到轿子周围,大声叫着 ,“新娘子,给喜钱!”

还有白老、张伯、宋叔等都在那里边笑边叫道:“新娘子,给喜钱!不给不让路!”

江昭慈坐在轿子里,无奈的笑着,从窗户伸出手,林姑把准备的喜钱和花红放了一把在她的手上,替江昭慈出声,“要喜钱的可快点来啊,过时不候。”

分完了喜钱,林姑掀开帘子,扶着江昭慈下轿子,站在那里,等阴阳生捧着斗出来,他站在宅子门口,念着江昭慈根本听不懂的咒语。

念完了咒语,斗里面装的谷豆、草节、钱果全都撒出去。

围观的小孩子全都跑出去蹲在那里捡。

“小娘子,这叫撒谷豆,意在躲避青羊煞神,保佑平安。”

林姑怕她不懂,悄悄跟她说。

踩在青布上前行,江昭慈在专门的人引导下,从马鞍、一堆草和一杆秤上跨过去,总算是到了床上坐下来。

结婚真的比干活还要累。

江昭慈蒙在盖头后的脸都发红了,纯粹就是累的,接下来的环节她都没参与,林姑一直坐在她的旁边跟她说话,解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才有响声,推门后有脚步声传来。

“阿慈,你牵着我的手,我们要出去一会儿。

杨清之穿着红色的婚袍,头上戴满了花胜,人逢喜事精神爽,原先清冷不苟言笑的脸庞,今天笑的眉目上扬。

两人手牵着手出去,江妈和宋婶把用彩锻绾好的同心结递给杨清之,他接过后一头搭在手里拿的笏板上。

而另一边则在江昭慈的手上,名为牵巾。

杨清之要倒退着和江昭慈面对面的走在一起,去楼下的供奉牌位的地方,祭拜他的母亲。

至于另外两人,不值得,清明烧柱香便算是尽孝道。

回到房间后,有人喊,“夫妻对拜。”

杨清之和江昭慈就得抢着拜对方,她头上垂下来的珠子啪啪的砸在地上,耳边跟鞭炮声响起来了一样。

两人都坐在床上,头各朝一边,江昭慈忍着她们投来的果子、铜钱、彩缎,扣着婚服上的刺绣,心里却在呐喊,婚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撒帐、合髻结束后,有人喊道:“喝交杯酒!”

杨清之先用一杆秤把红盖头挑下来,两人四目相对,江昭慈望着被花胜遮的脸都看不清的杨清之,不知为何就很想笑。

而杨清之此时就是手里出汗,心跳难抑,抖着手互相喝下交杯酒。

凑近的时候,双方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宋婶接过两人的酒杯,取下江昭慈头上的花冠,运劲后扔到床下,随着哐当哐当的声音后,她低头一看,酒杯一个朝上一个朝下。

她立马喜上眉梢,声音都洋溢着喜气,“此乃大吉,郎君娘子这段姻缘必定和和美美,大吉大利。”

好话大家都喜欢听,互相贺喜后,婚礼的仪式到现在就全部走完了,天也已经黑下来,宾客都坐到桌上吃席。

江昭慈和杨清之得出面跟大家道谢,偌大的厅堂中满满当当坐了十来桌的人,她基本上没多少认识的。

“我把福田院的孤寡老人都请来吃今天的酒席,左右也凑不了那么多的人。”

杨清之借着衣袍宽大,紧紧握着江昭慈的手,跟她耳语。

路过叶文坐的那桌,他赶紧从凳子上起来,见礼后,先说吉利话,“祝郎君娘子琴瑟和鸣。”

而后又行了个大礼,把两人吓得往后一退,叶文摸摸自己的脑袋尴尬的笑道:“早先忙着在乡下栽种,收到了小娘子的请帖后,才赶紧收拾收拾过来。我这趟过来,是专程来感谢小娘子给的种子,玉米和番薯我都已成功栽种出来,长势良好,味道和亩产都大大超过了预期。”

“府城已经派人来查看,还要拨款下来,付银子征用周边部分的农田,供我栽种新的粮种。”

叶文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江昭慈提炼出来就是,玉米和番薯的亩产已经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味道还特别好,除了上报给府城后,都城也派人快马加鞭的送过去,或许有望推广开来。

再过一年后,江昭慈在镇上已经能见到有人贩卖玉米、番茄、红薯、瓜子,以及某些荒岛上独有的果实。

她听到有人说,“这年景越发好过起来,饿死的人少,便是没有力气去做工,只要收拾好地里的番薯、玉米,都有条活路呢。”

拉回到婚宴上,江昭慈和杨清之被拉着交谈的时候,何大夫坐在圆悟方丈这一桌,桌上全都是大夫。

沈大夫呷一口酒,放下杯子,有点醉醺醺的说,“小何,你的药材太好了,我是真的高兴。天气干燥后,旁边的菏镇屋舍都烧了十来间,里面的人,皮都烧烂了,我和圆悟方丈被请去。”

“想到了你的烧伤药,带过去一大兜,给他们紧急敷上,有的发热高烧不退,立马服下退烧药,命都保住了,到现在有人长得快,新皮都冒出来了。”

“你说你的功德大不大,我也不多问,药材还能不能多供点,虽说人命比草贱,但做大夫的,还是想能救活一个是一个。”

何大夫听着这话,想到了巨菜谷的土地上被移栽的神奇药材,长势特别好,就坚定的点头。

一桌的人是皆大欢喜,除了圆悟方丈只能喝热水,其他人都举起了酒杯。

后来,圆悟方丈制药,何大夫提供药材,其他的大夫牵头搭线,各种好药源源不断的从泉潭镇销往各地。

以泉潭镇为首的周边小镇,药材遍地开花,寻医问药早以不是难事,医药水平的巅峰时代才此展开新的篇章,良医纷纷冒头。

医之大者,为国为民。

人生最高兴的事情之一,就是洞房花烛夜,江昭慈和杨清之即将度过他们人生当中美好的一晚。

春宵一刻值千金。

喜宴的宾客渐渐散去,楚君作为合作方,自然也得捧场来参加婚礼,坐在凳子上,拉住江昭白的手,说玻璃的事情。

他近来忧心家里的事情,烦忧到脸上的胡子都没刮干净。

犹豫再三开口,“江兄,我早先也说过,家里做的是盐商生意,树大招风,都城的琉璃已经不能再卖了。”

他不想把后面脏污的事情说出来,终究还是他太过狂妄。

“琉璃我现在真的不能再买了,提前终止买卖,是我不对,按合同上写的,会补一笔银钱,你也听我一句劝,这一两年里不要再出来贩售琉璃,会被盯上的。”

听完楚君的话,江昭白松了口气,本来从玻璃的生意中他们赚了很多钱,他怕楚君再问他买方子,到时候怎么拒绝。

现在刚好,不缺钱花,玻璃方子的事情也解决了,还正好休息,他不为这种事情懊恼。

攀谈了几句后,江昭白送客出门,转过身的时候,蔺霜站在他的身后,把他给吓了一跳。

随后拉开点距离,客套的问,“蔺小娘子,楚郎君已经走了,你为何还在这里?”

“江郎君,楚君所说不无实话,他人虽傲,却不会用龌龊的手段,但他爹一味钻营,小肚鸡肠,早早断了才是上策。”

在楚府的这几年,她父母留下来的所有家财,全都被楚君的爹拿走了,要不是有楚君接济,她早就活不下去。

可她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他爹看着她的眼神都开始不对劲起来,蔺霜唯一能逃离楚家的方法,就是找个人远远的嫁出去。

她就想到了江昭白,各方面都很合她的喜好,虽则人家还没娶妻,但她不过孤苦一人,还是不敢奢求。

江昭白还以为她要说些什么呢,原来是怕他受不了这桩买卖被中途毁约。

他直肠子,随口说了一句,“多谢楚姑娘。”

蔺霜咬着嘴唇,还是没把心底的话说出来,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去。

江昭白再大大咧咧的也不会让一个女子独自走在外面,他赶紧跟出去。

“哎,蔺小娘子,我送你回去吧。”

坐在回楚宅的马车上,蔺霜终于鼓足勇气抬头问道:“江郎君,你可有心仪的小娘子?”

江昭白单独和一女的坐在一起,正不自在着呢,他真是冲昏了头才一起坐到马车里。

听见蔺霜的问话,他摇头,又听见她问,“那你觉得我可以吗?”

可以做你的娘子吗?

蔺霜问出去后,整张脸都热的泛红,发烫,这是她此生说出的最出格的话,是她为自己做的最后的努力。

江昭白的口水都差点喷出来,但仔细想想,蔺霜长得明艳大气,没有一点矫揉造作的感觉,是他心目中的妻子形象。

“我现在对你有好感,但没有上升到喜欢的感觉,如果你不觉得委屈,我们可以先试试。”

江昭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

蔺霜觉得有一瞬间光照在了她的身上。

江昭慈结婚后,房子多的住不过来,换日子挑着住的,跟没结婚也差不多。

结婚才半年的功夫,她原本想晚点生孩子的,但古代的避孕措施也就那么回事,两个人身体都好的不行,孩子也就自然而然的来了。

坐在床上,江昭慈还不敢相信,她今年才二十四岁,就要当妈了??

杨清之从后面抱着她,头抵在她的肩膀上,摸着还没有显怀的肚子,表情说不上来高兴。

“都怪我,孩子怎么就来的那么快!”

他的声音很懊恼,有了娘子才多长时间啊,就得…

唉声叹气,耷拉着头,就像被抢了骨头的大狗一般垂头丧气。

“别说这种话了,清之,每一个孩子的出生都应该被期盼。即使ta来的很突然,我们还是要好好的迎接ta出来。”

江昭慈转过身来,抱住他,窝在他的怀里继续说,“我也来的突然,那时家里生活条件也不是很好,但他们知道有个新生命即将来到世界上后,还是很高兴,认真的给我取名,每天都给还在肚子里的我讲故事,从我出生到长大,参与我人生的每一个重要的阶段。”

“所以我从来不缺爱,我希望我的孩子也能够这样长大。我知道你的童年过得不快乐。”

悲惨的童年要用一生去治愈。

“但你现在有我了,还有即将要出生的孩子,我们都应该高兴,你现在的亲人又多了一个。”

杨清之紧紧抱着江昭慈,跟她头碰头,是的,应该高兴的。

两个新手父母真的每天睡前都会给肚子里的宝宝讲故事,唱儿歌,去荒岛溜达。

而江妈则给宝宝准备各种小衣服,江爸已经开始着手做磨牙棒、拨浪鼓、婴儿车…江昭白忙着谈恋爱的功夫也不忘买点乱七八糟的母婴用品。

林姑专门开设了一门课,教新手爸妈如何带好孩子,她手里白胖的小清远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有人都在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

四个月的时候,何大夫给江昭慈把脉,拧着眉头一言不发,看的旁边的人吊心,何嫂子一掌拍在他的背上,“到底有没有问题,你皱眉干什么?倒是说啊,别把孩子给吓到。”

何大夫摸着自己泛疼的背,手劲还真大,委屈的说,“我这不是还在把脉吗,你怎么这么心急,小娘子怀的是双胎。”

双胎是好事,但比起喜悦多的是担忧,江妈看着江昭慈瘦的没几两肉的胳膊和腿,忧心忡忡。

杨清之更多的是害怕,双胎能顺利生产的人少之又少,他不想最后因为孩子失去最爱的人。

何大夫看到大家听他说完后,不是高兴,而是眉头紧皱,宽慰大家,“别忧心,小娘子体格康健,双胎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与其忧心,还不如郎君每日多陪小娘子走走,江婶你就多做点好吃的给小娘子补补,放心放心,不会有事的。”

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

在江昭慈怀孕第五个月的时候,江昭白和蔺霜终于要修成正果了,他们要求婚事从简,越快越好。

楚君他爹现在连掩饰都不带掩饰的,就想把她许配给臭名昭著的高官之子,所以蔺霜是逃出来的,婚礼没有在镇上办。

但江昭白也不想委屈她,联合岛上的众人,加班加点的忙活起来。

婚期那天,他们两个坐在装饰着花朵的马车里,沿着他们之前旅行的地点,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连婚礼的宴席,也是在野生厨房那里吃的,花架林立,婚礼的气氛满满。

把蔺霜感动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尤其是江妈抱着她,身上有母亲的味道。

江昭白结婚后,感觉自己是给他妹娶了个老婆,明明婚前说的那么好,很喜欢他,结果呢,整天就围着江昭慈转去了,两个人就有说不完的话。

瞟到旁边和他同样遭遇的杨清之,心里平衡了,反正惨的又不是他一个人。

来年三月的时候,江昭慈生下龙凤胎,大的是哥哥杨怀瑾,小的是妹妹江念妤。

身体都很健康。

同年十二月,蔺霜生下一女,取名江慕霜。

岛上这几年,一直在添丁进口,邹城、王七和齐康相继娶妻,第二年就有了孩子。孩子一多,岛上也就越发的热闹。

又是一年春节至,全部人坐在一起吃饭,看天上璀璨的烟花,期盼来年。

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 全文完

--------------------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这个故事就全部的结束了,在写的时候,有好几次都不知道在写什么,后面又修改,感谢大家的包容。

最后在这里说一声再见和感谢。

热门小说推荐
每天多一个镖师,我的镖局强无敌

每天多一个镖师,我的镖局强无敌

淮阴小小侯
怒剑破金刀

怒剑破金刀

子夜梦游人
快穿:坏女人一心攻略女配

快穿:坏女人一心攻略女配

一锅咕咕汤
夫人娇软:港圈太子低声哄

夫人娇软:港圈太子低声哄

八道乌鸦
洪荒:广成子吃吾一锤

洪荒:广成子吃吾一锤

朱红古城
和闺蜜一起穿年代

和闺蜜一起穿年代

暖金
萌妻不当替身后,京圈太子爷被虐疯

萌妻不当替身后,京圈太子爷被虐疯

燎阿原
谁说反派不会谈恋爱的?这也太会了!

谁说反派不会谈恋爱的?这也太会了!

慕途
我走后,渣男一夜白头

我走后,渣男一夜白头

风羽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