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池霜有意无意地避开江淮翊。
有他的地方她都不会去,就连工作都在家做了。
不过她忘了,他是属粘人狗的。
因为小狗狗对主人身上的气息极为敏感,她躲不掉的,所以很快她就被他找到堵在了家楼下。
从那时候起,池霜的身边就天天有个像小狗一样的人黏着她。
她去哪,他就去哪,还跟着她回家。
钥匙在门锁上一圈一圈转着,终于在门打开之后,钥匙被拔了下来,池霜也跟着呼了口气。
转身,半仰着头看身旁的男人,“这位先生,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男人轻挑眉眼,语气轻松,“不知道。”
好一个不知道。
池霜垂了垂眸,交臂抱在胸前,“那你跟着我到底要干嘛?”
只听他道出令她语塞的两字:“追你。”
池霜一脸茫然,交臂的手放下,“什么意思?”
江淮翊靠近她,一步一步地将她抵在门边,微弓着身子与她平视,“姐姐,追人要死皮赖脸这一招,可是你教我的。”
“我,我什么时候教过你了?”池霜眨眨眼,“你别乱说!还有,什么追你追我的,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江淮翊把脸又往前凑了些,扬起唇畔,“姐姐,亲都亲过了,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池霜道:“停!打住!谁跟你亲过了,我那是迫不得已好吗?”
“怎么能叫迫不得已呢?那时候我不是说了吗,抱你去开门,是你不让我不开,非得要亲的。”
说着还动起手来,揉捏着她的耳朵。
池霜把他的手弄开,“说话就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江淮翊点点头,“好,我不动手动脚了。”
以为他真那么听话,没想到来了句――那我动嘴。
池霜真想用手捂住他的嘴,把他赶进电梯里。
想法刚出现,唇角骤然传来一阵湿热,蜻蜓点水般的,一下就没了。
她怔在原地仿佛石化。
而他很是淡定地直回身子,揉了揉她的发些什么,但她发现自己问不出口,因为池霜说的是实话,她也知道自己不会撒谎。
一瞬热闹的场地,此时两人觉得尤为安静。
男服务员给徐雯舒也倒了杯柠檬水。
徐雯舒道了声谢谢,便低下了头。
池霜握着玻璃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片刻还是徐雯舒重新抬起头,说起了这个事情。
徐雯舒呼了口气,笑得僵硬但足够真诚。
“池霜,这些年你对我很好,你在我心里不仅是最好的朋友,还是很好的人生导师,你给了我很多很好的建议和鼓励,让我少走了很多弯路,也帮了我不少忙,在知道我和他的事情之后,也是你在尽力拉我脱离火海,为我做心理建设,这些我都记在心里。”
“但是池霜,这次我可能……不能听你的了,我要和他结婚了,昨天领了证。”
“结婚?”
池霜呼吸一滞,不敢相信地峨眉紧蹙,第一次严肃地叫了她的全名,“徐雯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要和这种变态结婚?你难道都忘记他之前对你做了什么吗?”
“我知道,我也没忘,那些东西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徐雯舒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不敢抬眼和她对视,垂眸时眼里开始泛着泪光,“可如果我不答应结婚,我将一辈子都出不了那个房子!”
池霜打断她。
“难道答应了他就会让你出吗?”
徐雯舒回的肯定:“会的,他答应我了。”
抬眼看池霜,笑时落下泪,“你看,我今天能出来和你见面就是因为我答应了,所以他才让我出来的。”
在一个满是□□里长大的女孩,因为遇见了一个污点,所以说出这般寄人篱下的可怜话。
徐雯舒在遇见岑墓之前可以说活得像是公主,她长得漂亮性格好,追求者不断,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宠着,父母怕她累还不想让她出去工作,让她安心在家待着就好了。
可是遇见岑墓之后,她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蜜罐里长大的女孩,被他不止一次的强制,被关在一个大房子里像笼中鸟,他心情好的时候会对她温柔,心情不好的时候不管她的哭喊,看着她为自己哭到沙哑的样子反而兴奋。
她曾想过装作一副自己享受这段关系的模样,去接受和他的交合,但每当被他触碰的时候,恶心的想死。
对了,岑墓是不允许她寻死的,在发现她有想自杀的念头时,开始天天将她带在身边了,特殊场合带不出去,就会将她用绳索困在床头。
白天里那丝在热风中仅存的凉意,到了夜晚便泯没了。
徐雯舒走了,被一台黑色的越野车接走了,车里坐着岑墓。
池霜远远看了他一眼,饶是在夏天,那一眼里的阴冷还是令她打了个冷颤。
但仅仅只是一下。
因为徐雯舒走之前和她说了句话。
“池霜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也知道,对一件事如果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去做的,所以你要相信我,我是不会再被他伤害的。”
所以池霜相信了,她相信她有能力解决。
可就在刚刚,看着车子驶离的时候,池霜改变主意了,就算她有能力,她也不会放手让她一个人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