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西装确认合身后, 余今就换回了常服先跟荣荀去吃饭。
在坐电梯前往更高的楼层时,余今忍不住看了荣荀一眼。
到底是不是他多想啊。
荣荀那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不是以后他也会帮他打啊。
注意到他的视线,荣荀偏头:“怎么了?”
余今摇摇头, 主动问:“我们晚上要去的那个宴会, 是干什么的啊?”
荣荀也没瞒着他,直白道:“表面上说是慈善晚会,但实际上是这边几个在商圈有名气的家族攒的一场……怎么说呢,你可以理解为变相竞选合作方。”
余今不懂这些, 但还是努力理解了下, 然后点了点头。
“主要是争国家放下来的一个大项目。”
荣荀随意道:“我来凑凑热闹。”
他这姿态,看着真的就像是来吃个瓜的,所以余今也没再多问。
填饱了肚子后,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俩回到专柜换了衣服, 余今才发现荣荀今天穿的和他的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款式是相同的,外套也是一个色, 就是荣荀穿的衬衫是黑色的,马甲是深灰色, 领带是浅灰。
荣荀顾好了自己后, 再次给他打上领带,还顺便夹了个和他同系列的领带夹。
上车时, 余今发现副驾驶还坐了个人。
他看向荣荀,荣荀示意:“我到时候会离开你一会儿, 鸭子会跟着你。”
坐在副驾驶的眼镜男冲余今点头:“余先生。”
余今也回了个问好。
他没有拒绝荣荀的安排, 毕竟人生地不熟的, 他也会不安心:“鸭子是……?”
荣荀点了点公鸭嗓:“他。”
余今眨了下眼, 他想其实荣荀身边关系好的人并不少吧:“好的。”
到了地方后, 余今实在有被震撼到。
他想象中的宴会场景就是在酒店, 然后一层宴会厅这样,但事实上车子行驶到了一个很大的山庄面前就停下。
山庄门口停了一片看着就很贵的车,有穿着西装和晚礼服的人裹着大衣在一旁的小门排队出示邀请函准备进去。
余今以为他们也要。
可他们不需要。
公鸭嗓直接把车开到了门口,也不知道是保安认了车牌还是什么原因,反正拦着的栅栏抬了起来,他们的车直接开了进去。
这极大的差别待遇,让余今沉默。
甚至他们跟别人走的路都不一样,他们是直接开进了山庄的车库里,走通道进去,一点冷气都没受。
而且荣荀带着他是出现在了二楼的走廊里,这走廊成一个圆形,还是那种巨大的圆,中间空着。
余今侧目看了眼,发现其他人都是从一楼大厅进来,并且上不来。两边的楼梯都守着人,很明显楼上的人身份地位和楼下的人不一样。
因为在他们出现的那一刹那,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们,然后不到半分钟,随着各种交头接耳后,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们这儿,似乎还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余今是走在里面的,大部分目光都被荣荀挡掉了,荣荀口口声声说自己社恐,这时候倒是很淡定,还跟余今说了声:“待会有人给你递酒直接拒绝,不用有顾虑。”
余今的视力很好,刚刚有注意到底下有一个酒塔,旁边还摆了各式各样的酒瓶,甚至就现在往下看,还能看见靠墙的水吧,有十几个调酒师在工作。
余今没忍住:“一口都不行吗?”
荣荀哼笑了声:“你也可以喝。”
余今愣了下,就听他幽幽道:“对我来说,你喝醉了更好。”
余今:“……”
他拉下脸:“你放心,没有这个更好。”
本来他也没打算喝酒。
如果能够好起来,余今想以后能去外科,他想开刀。
而要做手术的话,得保证手稳。
所以烟酒这些东西,余今不打算碰。
一点也不。
余今跟着荣荀又进了一间房间,这才大概明白这场宴会的结构。
底下的大厅和能上二楼的人身份肯定是不一样的。
二楼一个个房间都像是小型的会客厅,有水吧和单独的调酒师,也有厨师在一旁候着,还站了不少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随时待命。
他们进来时,这些服务生就像是认识荣荀一样弯腰打招呼:“荣先生。”
荣荀却没有给予回应,在服务生端着托盘上来时,还推了一下:“不用。”
他扫了一眼牌桌:“闻祀来过?”
服务生低着头,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没有多看他们一眼:“闻先生刚出去不到五分钟。”
荣荀颔首,又看向余今:“你是在这等,还是跟我一块下去转转?”
余今其实真的很想下去,因为他刚看见底下还有舞池什么的,他倒不是想玩,主要是真的好奇:“带我走。”
两人再次出去,余今忍不住问:“你刚说的那个也是你朋友吗?”
荣荀嗯了声,想起什么似的,又补了句:“合作伙伴。”
余今信了:“你合作伙伴好多。”
“毕竟是个做生意的资本家。”
荣荀黑自己好像向来就不留情面:“没办法。”
余今无言。
他们一下来,就更加吸引人了。
余今走在荣荀身边,都感觉自己和荣荀就像是唐僧肉一样,被一群妖魔鬼怪给觊觎。
好在他俩都是孙悟空变成的唐僧(?)
但难免有人想要和荣荀搭上关系聊几句,所以他们才离开楼梯没走几步,就有人拿着酒杯走了过来:“荣总!”
然而那人还没到荣荀跟前,站在荣荀后头的眼镜男就立马上前一步替荣荀挡下:“不好意思,我们老板现在不聊生意。”
余今倒是好奇,多看了那个被拦下后一脸尴尬的男人一眼。
他视线才飞过去,荣荀就忽然握住了他的手,很轻地捏了捏:“看什么呢?”
余今把手抽出来,经历了前面几次,这下是真的胆子大起来了:“别老是动手动脚。”
荣荀停了下,好气又好笑。
他这算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注意着他们这边动静的人们又开始纷纷议论了起来。
余今的耳力是真的有点超出常人,哪怕他们压着声音了,他还是能够在舒缓的演奏声中断断续续地听见一点。
无非就是讨论他是谁,说什么荣荀是第一次带伴来,还是个男伴,以及――
猜他是不是荣荀小情人的。
余今想八卦果然是人的本性。
“这边视野好。”
他稍微一走神,就被荣荀拉着在一个角落的沙发上坐下。
余今也没挣扎,乖乖坐下后,才知道荣荀说视野好究竟有多好。
这个位置,可以将大厅的全态大致收入眼中,比居高临下还要看得清楚。
人们脸上的表情,不远处的舞池和交响乐团的演奏……
这里简直就像是vip观景位置。
余今将众生百态收入眼中:“有很多人在偷看你。”
荣荀随意道:“嗯,毕竟长得还可以。”
余今:“。”
他发现荣荀今天是真的有点不一样。
似乎,心情很好。
“这种场所一般都有人会带一些明星进来。”
荣荀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在了余今背后的靠背上,把人圈在自己的地界里:“有喜欢的明星么?”
余今觉得他这个问题问得真是有什么大病:“你觉得我会有???”
他人都记不住好吗。
荣荀笑了下。
他敛眸,想起刚刚不经意听见的几句议论,深色的眸子里划过几抹阴晦。
不过片刻,他就想到了解决方法。
余今还在那看看着应该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女十分社牛的在舞池里跳交谊舞,就突然感觉到自己耳侧一热。
荣荀的呼吸落在他的耳廓上,明明这儿被公鸭嗓和眼镜男守住,没人过来,他却非要和他耳语:“想跳舞么?”
余今怕他又像在车上那样,躲了躲,还一脸警惕地盯着他:“不想。”
他肯定道:“我不想社死。”
荣荀莞尔,又轻嘶了声,惹得余今的注意力重新放回他身上:“怎么了?”
荣荀垂下眼帘,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什么蛰了一下,有点痒。”
余今啊了声,就见荣荀忽然在他面前蹲下,半跪着朝他伸出了头颅和脖颈:“你帮我看看?”
余今不疑有他,为了能够看清,还把手搭在了荣荀的肩膀上低头去看:“没有啊。”
为了确认,余今甚至伸手摸了摸荣荀的后颈确认。
他的手很热,碰上荣荀的后颈时,指腹上微薄的茧带来的触感很明显,让荣荀的脊背瞬间乍寒。
余今是亲眼看着荣荀的肩臂绷紧,像是一头遭受了挑衅的野兽,在刹那间就弓起了脊背想要发动攻击,咬杀他目所能及的所有人。
余今顿了顿,这回是真真正正的从荣荀身上察觉到了危险。
他正想要道歉,又见荣荀抬手攥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离开,甚至是他强迫着他的手压在他的后颈上。
这种自虐式的做法,反而让荣荀一点点放松下来。
他仿佛一头被驯服了的狼王,余今的手指贴着他的棘突,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蹭到了荣荀的肌肤。
余今以为他又要暴起,但没有。
荣荀只是在他的掌心底下低笑了两声:“有点痒。”
余今哦了声:“你忍一下,我摸摸看有没有什么。”
他的指尖一点点蹭过白皙得过分的脖颈,荣荀原本好不容易放松的身体有一点点绷了起来。
余今摸索着有点出神。
他想荣荀的皮肤手感挺好的,而且还白,像一截玉。
等余今第三次蹭过荣荀的棘突时,荣荀终于出声。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微抬了头让脖子避开了余今的手,头发却恰好在余今的掌心底下蹭了下,甚至余今没反应过来,手还保持着原样,恰好压在了荣荀的脑袋上。
余今对上他含笑的眼睛,只听他说:“小金鱼,我倒是不介意你占我便宜。”
荣荀压低了声音,暗示意味极足:“可是做人总得学会礼尚往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