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今说出那句话后, 他还没来得及松开荣荀的衣领,就被荣荀堵住了退路。
车内后座的空间虽然不算狭窄,但对于两个大男人来说其实还是有点拥挤的。
余今的手由抓改撑, 压在了荣荀的肩膀上。
因为半跪在座椅上, 腰背又被荣荀的手臂环住往前带,整个人的身体都是往前倾的。
也是因此,他们之间的距离看似保持着一点,却又格外的近。
因为余今一仰头, 视线就落进了荣荀的眼睛里。
荣荀微垂着眼注视着他, 那对极黑的眼瞳带着最纯粹却炽烈的感情,像是一团不灭的火,在顷刻间就将所有的一切掠夺。
就连空气,都被烧的有些黏稠稀薄。
余今听见荣荀低笑了声:“小金鱼, 那可是我的初吻。”
回想起半分钟前自己做了什么的余今轻咳了声,强作镇定:“那我也是啊。”
荣荀当然知道。
毕竟他看了小金鱼那么多年, 每天他接触过什么人,和谁说过什么话, 又做过什么事, 他都再清楚不过。
“嗯。”荣荀点了点头,扬着唇轻声说:“可是你退得太快, 我都没有感觉到。”
他说着说着,带了丝丝幽怨:“小金鱼, 你要怎么赔?”
余今:“……”
虽然他退得的确很快, 别说荣荀了, 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什么, 就真的是轻轻碰了下, 但是吧……
他心里觉得好笑, 那点郁结的情绪彻底消散:“你想要怎么赔?”
荣荀舔了下上唇,眸色深的像是看不见底的旋涡:“让我再亲一下,可以么?”
余今顿了顿。
他在想他不都答应荣荀了吗,为什么还要问这种问题。
怀揣着疑惑,余今点了下头。
他还没把想说的话说出来,荣荀就将他彻底摁在了怀里,朝他低下了头颅。
于是余今就真切地感受到了。
荣荀的唇很软,还有点湿。
他的吻和炽热的呼吸一同落下时,余今的身体本能绷起僵直。
荣荀的眼睫很长,在他垂首而下时,那浓密的眼睫差点戳到余今的眼睛,所以让余今下意识地闭了眼睛。
视觉被自我封闭后,其他的感触就开始被无限放大。
余今其实真的很紧张,毕竟他只是个十八岁的年轻小伙。
还是那种真的对感情的事一窍不通――甚至于他觉得能发现自己喜欢荣荀,完全是老天怜惜荣荀。
余今想让自己放松一点,又觉得荣荀和他贴得好像有点久了。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抵在荣荀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
但还没等他施力推开,抱着他的人的手不知道何时游移扣在了他的后脑上,将他整个人都往自己怀里送。
再然后……
有更柔软滚烫的东西扫过了他的唇齿。
余今倏地睁开了眼睛,细长的眼睫和荣荀的睫毛交错融在一块,他整个人都绷得像是一张被拉满、再拉就要崩弦的弓。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过度紧绷,荣荀顿了顿后,退了点。
余今以为这样就差不多了,可话又没能说出口,整个人就被荣荀放在了座椅上。
荣荀带着茧的手覆在了他的眼睫上,嘶哑得快要听不出是人声的嗓音又低又沉。
“乖,别看。我有点紧张。”
他低笑了声:“再让我……收点利息。”
这话说出口后,荣荀也没等余今说好不好,就再一次低头吻了下去。
他一手轻压着余今的眼睛,另一只手连带着手臂环着余今的腰,被余今压在身丨下,在俯身时,又勾着余今挨着自己的腰腹。
这一次的吻,就没有停顿。
从触碰到的那一刻起,就长驱直入。
余今一开始还紧张到绷得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但很快就在荣荀生疏地安抚中让人把这笔利息收走。
一开始,荣荀的纠缠还算得上温柔而又小心。
直到余今一点点放松下来后,在他过于轻柔地索吻中给予了回应,于是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味。
余今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盯了许久后,终于惨遭袭击的猎物。
荣荀也真不愧是在拳击机前打出了一千二出头的成绩的人。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绵羊,现在这张皮已经摇摇欲坠了,有些本性也就干脆不管不顾地暴露出来。
余今在他凶狠地掠夺中彻底无法呼吸,这种随时窒息的感觉,比他把自己泡进水里的溺毙感来得还要刺丨激上脑。
在发晕地同时,余今也抿到了真实的腥甜。
他有一种让他脊背炸寒的错觉――
荣荀好像要用他旁侧的尖牙,将他的皮肉一口口撕咬下来吞食下腹。
这个念头升起时,余今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偏偏口腔里弥漫的铁锈没有让抱着自己的人退开,反而像是什么兴奋剂一样,让这个吻更加过分。
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时不时地在这静谧而又私丨密的空间里响起,余今忍无可忍,搭在荣荀肩膀上的手狠狠地推了把不知道收敛,过于贪得无厌的人。
而在他施力的那一刹那,荣荀就像是被挑衅了的凶兽,狠狠地在余今的唇上咬了一口。
余今轻嘶,实在是烦了,拿开了荣荀挡住自己眼睛的手,瞪了他一眼。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眼有多勾人,再配上他唇上满满渗出的血珠,将他原本就被亲得有了颜色的唇点缀上更深更漂亮的红宝石。
让本来就有些失控了的荣荀心头纠缠不休的那些妄念像是得到了滋润般更加肆意深处。
从荣荀的心脏,顺着他的血管到处穿梭,要将荣荀全身侵占,彻底掌握掌控权。
所以荣荀在余今错乱的呼吸中,再次低下了头。
见他还要来,余今率先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支棱起身子,直接撞上了他的唇。
那还没有完全成型的血珠在两个人之间被抹成一抹色彩,再然后,余今也亮出了自己的尖牙,用力地咬了一口荣荀的下唇。
刺痛蔓延开时,荣荀不仅没有皱眉,反而是挑着唇,嗓子里滚出了声笑。
余今松开他,调整了下呼吸:“冷静没。”
荣荀没答话,只是垂首,将他唇上的血全部卷入自己的口里,然后吞咽下腹。
他这个动作让余今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荣荀抿着自己嘴里两人混杂在一块的腥甜,心情十分愉悦地往余今跟前凑:“你刚刚好帅。”
余今:“……?”
又听荣荀低声问他:“可不可以再咬我一口?”
余今:“???”
他看着荣荀的目光,逐渐转为惊悚。
荣荀轻哂:“逗你的。”
余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想说话。
荣荀又伸手抱住他,这样的接触,余今没有推拒。
他任由荣荀环着他,试着一点点收紧手臂。
余今觉得有点好笑。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荣荀的手臂越收越紧,到最后他紧紧地贴着他,仿佛两个人的心脏都挨在了一块跳动。
余今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呼吸又在这过于用力的拥抱中变得不太流畅。
他觉得荣荀抱他太紧了。
余今稍稍拧眉:“荣荀。”
他的声音都有点走调:“你太用力了。”
荣荀还在施力的手臂稍顿,他把半张脸埋在了余今的发间,嗅着他头上和他一样的洗发水味道,到底还是克制着松了点。
“这样呢。”
终于能够正常呼吸了的余今回到安全地带,却又不自觉地抿了一下唇。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刚刚那样也不是不能接受。
余今还没说什么,又听见荣荀在他耳侧说:“小金鱼,我再确认一下。”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几乎是气音了,得亏余今的耳朵尖:“明天我可以跟你介绍,我是你的男朋友吧?”
余今哽了一下,那点酸涩的情绪又开始翻涌。
他伸手反抱住荣荀,感觉到荣荀的身体在一瞬地紧绷后一点点放松下来。
其实荣荀很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他的身体会本能地警惕。因为这么多年,除非是带着距离的握手礼,不然其他所有的触碰,都是带着血的。
是兵刃相见。
他的肌肉早就形成了反射的记忆,有些地方一碰,就会下意识地动作,要把人绞杀。
但如果是小金鱼,就不一样。
小金鱼就算是拿着刀抵着他的命门,他也不会怎么样。
完全不知道这些的余今深吸了口气,嗅着荣荀身上混杂了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气息,到底还是没忍住:“抱歉。”
他说:“我本来是想等我好了以后再……”
可是喜欢,真的会从诞生的那一刻抑制不住的疯长。
只要看着荣荀,他就会想要离荣荀更近一点,多了解他一点。
而这些情绪就在心疼荣荀的那一刻达到了: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且看且珍惜吧,我朋友就写了个“亲了一下眉心”都被锁了,我感觉按照这个标准我接下来天天红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