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渡铭被刺重伤的消息没能传出来,现在康复出院的新闻却出现在了一些财经媒体上。

方慕在电视机前,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面前盘子里的干果。

看着徐渡铭那张明显消瘦了一圈,还有几分苍白的脸。

媒体报道出来的照片上是徐渡铭出院时的照片。坐在轮椅上,身后是金硕。

能看出来虽然意识已经清醒,但是状态并不是很好。

竟是这般命大,这样都没死。

“啪嗒”一声,方慕手里的干果掉落到了地上。

从那天吐到脱水在医院输液时见到藏揽柏之后,时至今日已经有两个周都没再见到他了。

虽然一直有电话联系,但是时间都很短,很多次方慕和他正在讲电话,藏揽柏不知道遇见什么事又或者是有插进来的电话,使得每次通话都结束得很匆忙。

藏揽柏最近很繁忙。

方慕目光滑过那则新闻,心上像是被重重笼罩了一层阴影。

他原本弯下腰要捡起来地下那颗干果的手顿住,转而抬起来拉开了矮柜最底层的抽屉。

方慕的手指间捏着那张发黄的纸,一只手在手机的拨号页面按下了那串数字。

电话响了一会儿,却无人接听。

方慕重复拨打了三次,在第四次响铃持续十多秒后,方慕即将放弃的时刻,那边终于响起来一道声音。

“喂,你好。”

藏揽柏最近心情很糟糕。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徐渡铭伤到那个地步都能抢救回来。

这无疑给他造成了一些不小的麻烦,使得他和方慕搬进新家的计划显得很是遥遥无期。

藏家情况一直很复杂。

藏骆英和藏晴悦手里各自把持着藏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一直攥在藏老太爷手里。

藏老太爷一直在藏家积威颇深,这使得藏晴悦和藏骆英这几年虽然明里暗里不对付多时,但是因为藏老太爷还在,没人敢在明面上闹得太难看。

可是现如今,藏揽柏的回归,彻底打破了两人之间那岌岌可危的平衡。

眼看着藏揽柏和藏晴悦在众人眼前一副关系亲切的模样,加上这段时间藏晴悦出席活动都爱带着藏揽柏,把他引荐给了许多人。

一些藏骆英极其不情愿见到的画面眼看着即将发生。在这样的情况下,藏骆英几乎是藏老太爷的葬礼刚一结束就已经忙不迭出手了。

藏晴悦是个手段强硬有头脑的女人,但是同时面对着狗急跳墙一样的藏骆英和回到徐家开始对藏家进行报复的徐渡铭,这对她来讲并不轻松。

徐渡铭又十分的睚眦必报,近来身体的虚弱甚至加深了他心理的扭曲程度,什么脏招都肆无忌惮般的使出来。

藏揽柏的出行被跟踪过很多次,虽然藏晴悦有派人保护他,但是藏揽柏并不敢再去见方慕了,他不敢冒风险,现在去暴露方慕的位置。

足足有半个月的时间,两人没有见过面。

藏揽柏心绪十分的烦躁,徐渡铭没有死,想要再像上一次那样出其不意地刺上一刀简直是天方夜谭了。

现在徐渡铭的出行阵仗,基本都是被保镖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极难近身。

晚上八点半,方慕在商场卫生间倒数第三个隔间那里敲了两下门。

一声轻一声重。

里面迟疑了两秒钟,隔间的门缓缓被打开了。

里面的人包裹得很严实,但是能够看出来身形矮小,对方露出来的眼睛打量了方慕一眼,方慕忙不迭把自己脸上戴的口罩拿了下来。

“卫生间里没人进来吧?”那身形矮小的男生又出声问道。

方慕回答说:“放心吧,我在门口挂了在维修的牌。”

“哦。”那人终于也拉下了自己的口罩,露出来一张和方慕有七分相似的一张脸。

“我没有多少时间,外面有人在等我快点吧。”方慕不由催促道。

却没想到那人却面露难色起来:“我没拿,抱歉。”

方慕不由震惊,转而有些薄怒浮现在脸上:“不是出来见面就是要把东西交给我的嘛!怎么会忘记拿,你在骗我是不是!”

方慕说完,却也觉得自己音量高了些,看着对方往隔间里退了两步,克制着自己压下去情绪,他吐出来一口气说:“行吧,下次约在哪里,你一定不要再忘记了……”

方慕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

“不是忘记在别的地方了,我把东西忘在了特纳莱!”那男生看起来年纪比方慕小不少,眼睛里透露出来几分方慕十分熟悉的惶恐:“那天你们刺伤了老板之后,我们很多人都以为老板要死了,大厅里有那么多血,我们也都趁乱逃走了,我们留存下来的那些视频图片在七楼的员工宿舍里,我太着急了,没能……没能想起来回去拿走,后来……后来特纳莱酒庄就停止营业了,我没再回去过。”

男生说到后来有几分语无伦次,显然在特纳莱酒庄经历的事情对他来讲刺激很大:“我不想!我不想再回去拿了,你也别再想这件事了行吗,就让这一切结束吧!我们……我们都重新开始生活不行吗?”

方慕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重新开始?这怎么重新开始?他们还都没有付出代价!”

“那为什么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方式是撕开我们的伤口!我不想再去拿那些照片了,我现在有了新的男朋友,有了自己的生活,他对我很好,我不想让我的家人,也不想让他知晓这些。”

方慕看到对方那逃避的神色,忍不住逼问:“那难道你就不恨吗,这样就甘心了?”

“没有用的!没有用的你明不明白!你当时和我们怎么说的,你计划组织这一切,转而就消失不见了,再回来根本都不认识我们像是完全忘记了要带我们逃出去复仇这件事,你要是真把老板杀了也就算了,所有人都解脱了,可是他现在没死,他会来……他会来报复我们的……”那张脸上说到这里已经满是恐惧:“我们还是逃走吧,趁他现在还没有腾出手想起来这件事。”

方慕耳朵里又响起来尖锐的轰鸣声,他抬手按住太阳穴,眨了一下眼,嘴里对对方叠声说道:“你先冷静一点!”

“你这次攀上的金主确实对你挺掏心掏肺的,徐渡铭现在正在对付他,他们现在正僵持不下,万一他要是被徐渡铭……”

“没有万一!”方慕猛地闭眼复又睁开,他双手按住对方的肩膀:“东西在哪里,我回去拿。”

“那要是,我现在不想那些照片被公布出来呢!”对方眼里已经落下来泪,他神情惊惧不安。

方慕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感到震怒,他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做出来这样的决定,从特纳莱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过上了一点安稳日子,现在又要把一切掀开,跟徐渡铭再去抗争,这对他,对他们来说都风险太大了。

这有点像方慕之前决定去死,却因为遇见藏揽柏,开始变得畏手畏脚,不舍的死是一样的。

“没关系,没关系的。”方慕眼睛望着对方,尽管伴随着耳鸣后脑已经开始抽痛,但是他还是无比清晰地说道:“可以把那些照片换成我的脸,没关系的,我不在乎,我已经被爆出来过一次了,你只要……你只要告诉我东西放在了哪里。”

“你不要回去!”

那简直是一个对他们来说都如同地狱般的地方:“这太危险了,如果他们抓住你……”

“我不会被他们抓住的,就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吧。”方慕说:“替我和他们说声对不起,我生了病,意识不清醒,忘记了一些事情,我迟到了,让你们又坚持这么长时间。”

二十多分钟后,方慕从卫生间走出来。

卫生间前方的拐角处,罗宴靠着墙站着,看见方慕出来的身影,站直了身子,在地上跺了跺:“啧,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我腿都站麻了。”

方慕走过去,突然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这句道歉的话听得罗宴一愣,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他里唆抱怨一大堆,方慕不时反刺两下是常态,鲜少有这样低头讲抱歉的时候。

罗宴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下回快点就行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罗宴叫方慕起来吃早餐时,迟迟未得到回应,他才明白这句抱歉的真正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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