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见着宁慕衍的马车,人还没下来就巴巴儿的从医馆里跑了出去。

姜自春见白蔹那喜滋滋的样子,跟没见过男人似的,干咳了一声,示意他收敛一点,哥儿却跟聋了一般,恨不得扑倒宁慕衍身上。

白蔹道:“你怎么来了?”

宁慕衍冲白蔹笑了起来:“想请你去看诊。”

“倒最好是看诊才好。”

姜自春听着两人谈话,冷不伶仃冒出来一句。

宁慕衍闻声十分客气的给姜自春行了个礼:“姜大夫。”

姜自春板着脸询问,手却也没停,给宁慕衍倒了茶:“给谁看诊?”

“是我师娘。”

姜自春把茶水递给宁慕衍,听起来不似作假,若是要去私会也不会那么光明正大的:“那要早去早回。”

宁慕衍见状看了白蔹没白下功夫,敛起眉眼里的笑:“是。”

喝茶的功夫,白蔹麻利收拾好医药箱子,见着宁慕衍还在悠闲喝茶,他催促道:“快走吧少爷。”

“姜大夫,那我先带小姜大夫走了。”

姜自春埋着头写药方,嗯了一声。

状似不在意,却又在两人出门后赶紧偏头在医馆里偷瞧,见着白蔹上马车宁慕衍还给扶了一把,啧了一声,等着马车驱出去了才背着手到医馆门口,又看了好一会儿。

“真是不中留,一哄就昏头转向的跟着去了。”

姜自春无奈摇了摇头。

“我先时听闻你说老师在京城为官,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前两日回的府城,师母身体一直不太好,京城那边比府城冷,不适宜养身。而今师母上了年纪想回府城养着,正好我在兴办书院,老师一则送师母回来,二则看看书院,也好回去给陛下复命。”

白蔹点了点头,又道:“我听说少爷的老师是入阁太傅,我还没有看诊过如此朝廷命官呢。”

宁慕衍握住他的手:“老师为人亲和,你这么可爱,他会喜欢你的,不必紧张,再者是看师母。虽二老伉俪情深,你给师母请脉势必也会见到老师,但是我也希望他能见见你。”

白蔹不解:“为什么啊?”

“迟早都是要见的,傻子。”

白蔹抿了抿唇,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噢。”

虽是还想问问他有没有跟家里交涉他们成亲这件事,但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应了一声。

他把双手放在膝盖上,宁慕衍父亲去世的早,老师曾是宁大人的至交好友,曾经他就知道这位老师对宁慕衍亦师亦父,虽然他重来没有见过时大人,但也知道时大人对宁慕衍的重要。

今日虽说是请脉,但宁慕衍带他前来,也算是见半个长辈了,倒也说明宁慕衍确实是有心他们将来的事情,这么一想他不免有一点点紧张,待会儿自己一定要表现好一些。

不说让时大人和时夫人喜欢自己,但至少也别丢人。

马车一路朝着梨花苑驶去,下车时白蔹看着是在梨花苑北边,而宁府在南边。

白蔹看了一眼时府的牌匾,门口倒是不见得多奢华,他谨慎随着宁慕衍进去。

时府已经有些时候没有人住了,但是主子不在,却一直有管家仆役照管着,府邸十分整洁。

“慕衍,你来了!”

一声喜悦呼唤,旋即便迎上来个笑得十分慈祥的妇人。

白蔹吸了口气,准备给时夫人行礼,一抬头见着微笑过来的妇人,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早该过来拜见师母,这两日忙着书院收尾之事,倒是耽搁了过来。”

“不碍事,你老师知道你近来忙,特地没有写信烦扰你做事,这朝忙完了过来正好。”

宁慕衍笑了笑,又道:“师母身子总不太好,我过来时带了一位大夫想给师母请个脉。”

“你总是有心。”

言罢,宁慕衍见着白蔹还站在自己身后,他眉心微动,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

瞧见白蔹低着头在揉手指,他觉得有些好笑,这哥儿竟然还给害羞起来了。

他轻轻拍了一下白蔹的手:“白蔹,还不拜见师母?”

白蔹只好硬着头皮出来,朝着时夫人干笑了一声,连忙行了个礼:“小医姜白蔹见过时夫人。”

时夫人正诧异宁慕衍怎的让医师叫她师母,见着走上前来的医师时也是一愣,旋即笑了起来:“我同小姜大夫有缘。”

她没想到来请脉的竟然是个年轻小哥儿,且还是回城那日在粥场摆摊义诊的哥儿。

白蔹想着那日的莽撞冒失红了脸,谁能料想到那日碰见的竟然就是宁慕衍的老师和师母。

当时也只当是他爹救治过的病人而已,事后也并没有多放在心上,甚至都忘记问他爹那位大伯姓甚名谁。

若早知姓时,他指不准儿脑子还灵光一下。

“好啦,别在外头傻站着,快到屋里坐。”

宁慕衍觉得白蔹有些怪怪的,但眼下也不好问,只答时夫人的话道:“好。”

白蔹僵硬的跟在两人身后,心下已是泪眼滂沱,好好的见面,没开始就已经提前给砸了。

进堂子里后,白蔹当头便撞见时大人端着糕点从厨司过来:“慕衍,今日做了你喜欢的蟹粉酥,你尝尝看是师母做的好些还是老师做得……”

话还没说完,眼尖儿的就看见了像条尾巴一样跟在宁慕衍身后侧的白蔹,话也停在了嘴边。

“小姜大夫也来了?”

白蔹心中还暗暗的默念别看见他,太傅大人眼睛明亮,在朝堂上眼观八方给练就出来的眼神儿自然没能放过他。

如此他也只有厚着脸皮行礼:“见过时大人。”

时子瞻看着白蔹怯生生的样子大笑了一声:“你叫我大伯挺好的。”

宁慕衍看了一眼时子瞻,又看了一眼白蔹,他挑起眉:“你和老师认识?”

时子瞻打了个圆场:“回城那日在粥场见过一回,好了,快坐吧。”

宁慕衍欲言又止,还是恭敬听了时子瞻的安排。

“慕衍,青山书院你办的很好,想来陛下也安心了。这些年科举佼佼者甚少,你可得好好替陛下培养能为朝廷所用之人。”

“学生定然不负陛下所托。”

时子瞻点了点头:“待我荣修之后回乡也在书院带个课室安度晚年,如此想着倒是颇为不错。”宁慕衍笑道:“若是老师要在书院带学生,如此倒是读书人之福了。”

昔年时子瞻也是寒门出身,却是陛下钦点的状元,一路进翰林入内阁,可是天下读书人敬仰之人,而唯一的一个学生也不算丢脸。

师徒俩说笑了一阵,宁慕衍朝一边坐着的白蔹招了招手:“师母此次回府城为着养身子,我特地带白蔹来给师母请脉。白蔹年纪虽小,但昔日还曾照顾祖母的头疼症,而今祖母的头疼已经好多了。”

白蔹同两位长辈行了个礼,上前去给时夫人请脉。

时子瞻未置可否,在京城之时已经请了御医看诊,身体弱症不可治,只能尽量安养。

不过他倒是挺喜欢这个小大夫,也想看看他有没有承袭他爹的医术:“小姜大夫,大伯的夫人身体如何?”

白蔹面对调侃,脸红了红,干咳了一声道:“时夫人生来便有体虚之症,当是母胎早产,心肺功能比常人要弱。”

时子瞻和时夫人相视一眼:“不错,那可有治疗的法子?”

白蔹实诚摇了摇头:“若是年少之时仔细调养或许能有恢复的可能,但少时多思多虑,反倒是更坏了身子根本,而今也只能调养。”

时夫人应声:“小姜大夫句句说中要害,虽是早已知身体无法根治,不过小姜大夫年纪不大,竟是眼光毒辣,在京中时也是请了好几位御医才断诊出来。”

宁慕衍道:“师母既是要在府城过冬,不妨就让白蔹来照料一二身子吧。”

时子瞻先应声:“也好,此次陛下准假的日期不长,我还得回京续职,得过年才能回来。若是没有可靠的大夫照料,我也不放心。”

宁慕衍见老师答应,朝着白蔹毫不掩饰的温柔一笑,让他回自己身旁坐下。

时子瞻和时夫人见状,眉心微动。

“今日的药也该熬上了,小姜大夫,你可能给我看看药?这阵子还要你费些心思照料我这身子。”

白蔹闻言站起身来:“好。”

看着白蔹同下人去了厨司,时夫人端起茶虚喝了一口:“慕衍长大了,而今都知道对年轻小哥儿要和颜悦色了。”

“我可还记得有一年冬集赏雪,府城的官宦家眷来了大半,有户小姐一眼瞧中慕衍上前来对诗。谁知咱们慕衍是一本正经,还真当人家是来对诗的,屡出难题,到头把人家小姑娘气哭跑走了。”

时子瞻闻言笑出了声:“我也记得这事儿,那时你爹还笑说这番秉性以后可怎么是好。”

“老师和师母见笑,学生着实是不知当如何与这些小姐公子相处。”

时夫人掩嘴笑道:“方才师母见你对小姜不是挺好的,和颜悦色,语气温和。”

“慕衍,你告诉师母,可是心仪他?”

宁慕衍闻言未有迟疑,反倒是眸光柔和:“师母眼明心亮,我也不好掩瞒。”

得到确切答案,时子瞻和时夫人会心一笑。

“而今你也立业了,成家这块儿不单是你祖母的心头病,我也一样忧心,瞧见你有中意的人,老师也甚是欢喜。”

时子瞻道:“只不过……你打算给小姜一个什么名分?姜大夫就这么一个哥儿,且他也并非是个贪慕权贵之人,想必不会舍得自己唯一的孩子为高门妾室。”

“我只想求娶他一个人。”

宁慕衍声音不大,语气却甚是坚定。

时子瞻欣慰之余,眉头也是不免蹙起:“可是你祖母想必不会应允。”

宁慕衍就等着这话了,他忽而起身,同时子瞻和时夫人深做了个礼:“慕衍此番带白蔹前来一则是让二老见见他,再者也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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