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4章 谦虚的刘怀民
所以车子行驶的不快，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外面的行走路人。
可能是天气变冷，路上行人不多，哪怕有几个，也是行色匆匆。
目光再次回到眼前，陈老想着今早上发生的事。
乍一见到两人，看到老秦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他差点没忍住笑起来。
这些年来，后勤处在老秦的带领下发展不错，规模扩大不说，还做出了不少重要贡献。
连带着老秦也是水涨船高啊。
像今天这样让他吃瘪难受的事，可是不多啊。
对了，上次实验失败了，算是一件。
而后听老章说了老秦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他是再也忍不住了。
可笑完之后，他又有些尴尬的扣了扣手指头。
然后就是三人静静坐着，有些冷场。
因为这件事，最初的论调，他们是一样的。
杨小涛想要搞飞机发动机，在他眼里也只是个小孩子玩意啊！
当初听刘怀民的报告，他给出的定位就是立足发展，稳步推进。
就跟柴油发动机那样，一步步发展起来，从一个缸到两个，再到现在的八个。
然后机械厂渐渐有了研发生产发动机的能力。
可这是一个长久的过程，比柴油发动机的研发周期还要长。
甚至，他们都做好了最后失败放弃的心理准备。
所以他们从没想过，杨小涛搞出来发动机会顶用。
不，不应该说是顶用，只要杨小涛设计出来的发动机能够运转，那就是超常发挥了。
毕竟，三机部、后勤处可是从联盟那里借鉴来的，现在还一堆问题呢！
杨小涛呢？
他有借鉴？
借鉴拖拉机发动机吗？
可现在有人告诉他，杨小涛搞出来的飞机发动机，可能比后勤处的还要好。
这，这怎么可能？
可想到黄老的话，想到杨小涛过往的战绩，陈老又隐隐觉得，有那个可能！
“难道我们，真的搞错了？”
车子里，陈老正将内心的怀疑压下。
反正已经到了这里，事实马上揭晓，他也没再多想。
甚至，心底里还有股莫名的期待。
如果真的成了，那…
再加上刚刚升起的三学精神，这杨小涛可是，了不得啊！
车子来到机械厂，随后三辆车上下来一群人，径直前往办公楼。
而此时，正领着铁人参观机床生产车间的刘怀民被陈宫匆忙叫出来。
“老陈，什么情况？我这正忙着呢！”
刘怀民正介绍着启明星机床的制造历程，两人听的也是酣畅淋漓呢，这会儿被叫出来，有些意犹未尽。
“老刘，陈老领着章老和秦老过来了！”
“嗯？啥时候来的？怎么没提前说啊！”
“刚来，就在办公室里等着呢，我看秦老脸色不太好，你，小心着点！”
陈宫说完这话，刘怀民突然觉得脑后跟有些发凉。
想着这段时间杨小涛没做出格的事啊，应该，或许，大概不是坏事吧。
想到这里对陈宫说道，“你进去继续带队，我先去看看什么情况。”
“好！”
此刻，杨小涛的办公室里，娄小娥看着面前的几人，有些不知所措。
刚才还好好的忙活着，可门被推开后，陆续走进来几个人，每一个让她见了都不敢说话。
领头的陈老，这是机械厂的顶头上司。
一旁的是三机部的章老，带着的是在杨小涛家里见过的郑主任。
另一边的人是后勤处的秦老，她记得对方还夸奖她呢。
不过这次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至于身边跟着的两人，不正是上次的那两个吗？
“首长，您，喝茶。”
杨小涛不在，她也不能失了礼数，起身拿起招待客人用的杯子，下了茶叶，开水一冲，就给三人端了过去。
至于其他人，都在旁边站着，她也没法。
“好，谢谢。”
陈老客气的笑着，让娄晓娥心里踏实些。
“对了，杨小涛呢？”
“首长，我们杨总带人去了制药厂参观！”
陈老哦了一声，关于昨天说起的牛胰岛素跟西药片子的事情，从老黄那里了解一些。
只是机械厂这边还没有具体拿出方案，他了解的也不多。
不过杨小涛肯支持药品生产，怎么说也是一件好事。
还是那句话。
钱，放在抽屉里不用，就跟一堆纸一样。
而且，还容易遭贼惦记啊！
只有花出去，变成实物，才会实现价值。
哪怕最后花钱没做出来，也能花钱买个教训。
何况，这牛胰岛素的事情，他从沪上那里了解一些。
还是资源不足啊，否则谁愿意放弃啊。
端起缸子抿了一口，一旁的章老跟秦老则是没有心思喝茶。
可看陈老这幅样子，他们又不好意思开口。
尤其还是机械厂的其他人。
这种事总不能闹得全场皆知吧。
所以两人只能等着正主回来问清楚了。
“首长！”
这时候门口刘怀民跑了进来，呼吸有些急促。
“怀民同志，不要急。”
陈老挥挥手，“坐下先喝口水！”
见此刘怀民跑到嗓子眼的心慢慢滑落到肚子里。 一旁娄晓娥将准备好的茶递到跟前，刘怀民接住，随后说道，“晓娥你先去忙吧。”
娄晓娥点头，连忙走出门去，然后将门关上。
屋子里没了外人，章老这才拿起缸子，吹了吹抿了下。
秦老则是深吸一口气，然后看着刘怀民。
“首长，您这次来是？”
“没啥事，老秦你们先说。”
陈老放下缸子，觉得还是让苦主自己说的好。
秦老没有抬头，先是叹息一声，随后开口，“怀民同志，我想问一下，你们关于飞机发动机的研究，到了哪一步？”
“发动机？”
刘怀民手上的缸子一颤，稳住后才问道，“首长，您指的是，哪一款发动机？”
秦老抬起头，不悦的说道，“还能有哪个？”
这下刘怀民更加疑惑了。
章老见刘怀民的表现不像是作假，便开口解释道，“就是你们机械厂制造的飞机发动机。”
“飞机发动机？哦，您指的是杨小涛同志搞出来的那个啊。”
“我知道一些，好像是，快做完了吧，他们的工作我不太清楚。”
“怎么了，这，有啥问题？”
不是问其他问题，刘怀民就觉得没啥事。
至于杨小涛搞出来的飞机发动机，他还真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是练手之作罢了。
章老跟秦老听刘怀民这样说，也意识到对方没有开玩笑，秦老便耐着性子问道，“你不知道他设计的发动机？”
刘怀民皱眉，莫不是杨小涛的发动机出了问题？
于是试探着说道，“我知道一些啊。”
“不过知道的不多，当初他说要搞这个发动机的时候，我们也是吃了一惊啊，您也知道，当下这机械厂要紧的是机床的研究，我跟老杨都说过他，让他将心放在正事上”
“可我们怎么说，他都没当回事，非要做。”
“没法子，我们只要同意了，反正都是为革命做贡献嘛。”
“对了，我还跟上级汇报过，首长，你也知道吧。”
刘怀民说话的时候看着几人的面色，结果章老几人都没啥变化。
没变化就是问题啊，于是果断的看向陈老。
而此时的陈老却是被水呛了一下，心里也有些尴尬。
毕竟当时杨小涛要搞这个飞机发动机，他可是没当回事的。
不仅是他，就是上面的几个领导，他在说起这事的时候，也只是说了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
说白了，就是大家都没当回事啊。
“咳咳，当时我接到过消息。”
“不过你们不是说，拿来练手吗？”
刘怀民点头，“对啊，就是练练手的，您也知道，这飞机发动机我们都没见过呢，小涛同志也是想要为革命出点力，这才冒险尝试。”
“不过我们都清楚，这里面的难度很大，所以只是让研发处自己做，没有麻烦其他兄弟部门。”
“首长，您放心，我们这次就是增加经验，为后续做准备。”
“我相信在杨小涛同志的带领下，这什么飞机发动机早晚能做出来的，肯定会.”
刘怀民不断谦虚着，却没发现秦老跟章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什么练手啊。
这要是练手的话，那他们的努力算啥？
拿实战来练手吗？
还有，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那可是杨小涛设计了三年啊，怎么可能是练手？
他现在越发觉得，上次偷摸看到的，绝对不是成稿。
甚至那看到的，只是一个初稿。
而他们呢，错误的下了结论。
幸好老黄发现其中不对，不然等机械厂不声不响的搞出来，那才是措手不及呢。
当然，这并不是说机械厂想要打他们的埋伏，毕竟人家早就知会上级了，而且知道的人多了去了。
只是他们没有重视，才将事情搞成这样。
“咳咳！”
“你可能不清楚一件事。”
章老开口打断刘怀民的话，因为这姿态放得越低，他们这些飞机研究部门的脸就越疼。
刘怀民看过来，然后就听章老说道，“昨天，杨小涛同志亲口说的，这款飞机发动机的设计图，是他三年的心血。”
“你应该清楚他的能力！”
“对吧！”
章老有些无奈的说道。
当初听黄老这样说，他就意识到，自己当初的判断出了问题！
瞬间，刘怀民愣在当场。
“啥？”
当刘怀民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的震惊不比秦老的少。
然后迅速想到什么。
要知道，前一阵后勤处的发动机可是研究失败了啊。
虽然最后的原因没有通报，但从老杨那里打听到的消息，根本原因就是飞机发动机的问题。
所以这飞机发动机就是后勤处的一块伤疤啊。
他终于明白了，为啥秦老跟章老会是这幅样子。
可，杨小涛搞出来的飞机发动机，真的可以吗？
“那个，三位首长，这，这会不会搞错了啊。”
刘怀民还是有些拿不准，虽然说是三年努力的结果，但平日里他可没看到杨小涛做这东西啊。
难不成是在家里闲暇之余做的？
可总会有点消息吧。
而他听说这事，还是今年没多久吧。
就像是突然从石头里蹦出来似的，杨小涛就突然跟他们说，要做飞机的发动机。
这让谁听了不是觉得开玩笑，就是想要练练手。
现在这三人竟然说，这发动机很可能成功，他怎么都觉得不太敢信。
“我倒是希望搞错了。”
秦老小声嘟囔一句，脸上却是充斥着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