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时不时传出朗朗读书声，还有老师恨铁不成钢的训斥声。
体育馆走廊上，一道身影快速穿过，却猛地看见拐角处的某人，当场急停，转身就要跑。
“裴烬野？”
裴烬野差点没闪着腰，装傻道：“冰姐，您还没下班？”
冰姐和同事打了声招呼后，对面的老师也狐疑的看了眼裴烬野，朝着冰姐客气笑笑就离开了。
走廊上只剩下裴烬野和冰姐，此刻后者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班这节课不是体育课？”
“不是体育课吗？”裴烬野继续装傻。
冰姐嗤笑一声：“看你平时这么老实，没想到也是装的。”
裴烬野讪笑，岔开话题道：“就是入定之后，感觉心里闷的慌。”
冰姐挑眉看去，抓起裴烬野的手腕，目光微微一凝，这气血波动明显已经破1，她记得上个月测试这小子才刚过及格线……藏得够深。
随后抬头问道：“今天是你第几次入定？”
“第一次。”裴烬野老老实实的回答。
冰姐明显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沉吟道：“如果是第一次的话，倒也能理解。不过下次别人再问你，别说是第一次。”
最后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让裴烬野错愕了一下。
他看过去，其实心里很迫切想要知道答案，但又不敢明着表现出来。
毕竟入定隐藏的门道他尚不清楚，多说错多，属性碎片的事情万不可暴露。
冰姐松开手，平静道：“你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忽然腰缠万贯，气血暴涨了不少，所以一时间难以适应。今早的入定收获不小吧，有没有看到什么？”
“看到什么？”裴烬野狐疑，态度倒也诚恳：“不确定我是不是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一个灰色世界。”
冰姐并不意外，解释道：“这是你的心灵世界，一般来说，入定第一阶段摸熟的人倒是可以看得见，你第一次入定就能看见……倒也不是没有过，说明你的精神力强度远高于肉身。”
冰姐说着重新看向裴烬野，转过身：“跟我走。”
裴烬野不明所以，不过冰姐快人快语，懒得解释，他也就只好亦步亦趋的跟着去了操场。
“先跑个20圈。”
“？”
“看我做什么，跑啊。气血暴涨是好事，但如果不能及时疏导，让它们保持亢奋的状态，损伤的只会是你自己的身体机能。”
裴烬野一愣，倒是没想过还有这档子事，不过开口就是20圈……总感觉这女魔头是故意的。
裴烬野活动了下筋骨，回头看向冰姐……冰姐坐在一旁低头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编写什么，甩开杂念后，他深呼吸了一下开始跑圈。
他一点点加快速度，让自己保持一个平稳的状态。
裴烬野没有骗冰姐，他先前确实气血浮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找到属性光团的事，反正就是一阵心躁难安。
眼下迎着风跑去，就像是洪浪泄开，负面情绪找到了宣泄的途径。
……
冰姐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抬起头，清风拂动她的长发，平静的目光追随跑道上某个全力冲刺的身影。
某一刻，这种平静多了一分思索。
……
“冰姐，我跑完了。”
裴烬野气喘吁吁的扶着腿。
冰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这只能缓解你一时的波动，呼吸法可以修炼，但暂时不要入定……不过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控制状态恐怕很难。”
裴烬野收敛了心思，抬头看去：“您的意思，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冰姐摇头：“也不是，你现在要做的，是将肉身强度提上去，容器足够硬，就能装得下这些气血，如果可以再花点钱聘请超凡者帮你平稳气血。”
裴烬野扯了下嘴角……现在他一听到要去聘请超凡者，头皮就发麻。
家里的房子还没着落呢。
冰姐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继续平静道：“或者你自备一些口服营养液，结合大强度健身……”
裴烬野陷入思索，口服营养液说起来不贵，五百块一小瓶。怕就怕要走量，他现在可没脸求家里帮忙提钱的事。
如果家里卖掉房子是发生在他穿越之前，或许他此刻内心的罪恶感还会少了点。
可现在……家里没了房还欠了上百万外债，老两口身兼数职但从不在他面前说个累字。
裴烬野心里叹口气，询问道：“如果喝营养液的话，您觉得我大概需要多久才能达到正常状态？”
“以你的身体情况，一天一小瓶，持续一个月。”
“……”
一万五啊……而且这还只是现阶段的需求，后续他的气血值还会上升，需要的花费还会更大。
裴烬野沉默了。
大蓬市平均工资标准才1200，这15000抵得上他们家不吃不喝几个月的全部收入。
可惜他现在还不是觉醒者……如果成功觉醒，至少国家会奖励一套房，到时候还能利用觉醒者的身份，轻易接触赚钱的活动。
“叮铃铃！”
放学铃声这时候响彻整个校园。
裴烬野回过神，朝着冰姐露出一个诚恳的笑容：“谢谢。”
如果没有冰姐的告知，他可能凭借自己一时半会也不清楚身上的情况。
冰姐对于他的感谢并不在意，注意到远处走出校门的人群，她也就放了裴烬野离去。
手机忽然震动，她接通后，停顿了片刻，冷淡的“嗯”了一声，“我已经离开会馆了，没什么事少烦我。”
随后挂断电话。
再次扫了眼裴烬野离开的那个方向，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
裴烬野回到教室的时候，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倒是他同桌还在，苦闷的站在讲台上正在接受授课老师的“关怀”。
同桌看到了他，求救的看过来，裴烬野直接无视。
授课老师也注意到了裴烬野，顿了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耐烦的朝着面前的小胖子挥挥手：“行了你回去把常识抄一百遍，明天交给我……裴烬野，那个你来一下。”
同桌幸灾乐祸的看过去……
……
“身体好些了吗？”授课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肤色偏黑，如果再来一对牛犄角，妥妥就是牛魔王。
巧合的是他确实姓牛。
牛老师和蔼可亲的笑眯眯道：“萧老师跟我打了招呼，入定是好事，能够达到这种程度，在我们二中确实不多见。对了你这是第一次入定吗？”
萧老师？哦对，冰姐姓萧……
裴烬野想到了冰姐的提醒，老实本分道：“不是。”
“不是啊……”牛老师有些惋惜，随后淡淡笑了笑：“没事了，回去早点休息。”
裴烬野目送对方离开后，若有所思。
同桌上来一个搂抱：“野哥，你太强了，牛魔王的课你都敢撬，快说快说去哪幽会了！”
“也没什么，就是陪冰姐在操场散了会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