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所谓的命数,才刚刚拉开序幕◎

于祗其实很少来酒吧。

一则是工作忙,加夜班的时候不算少,有这空闲不如补补觉;二则,家里管得太严,明大小姐不许她来,说这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和于家二十多年来苦心孤诣为她打造的端淑名声不大相符。

其实这属实是杞人忧天了。她身边的就没一个正经人,包括于祗自己,还怕来什么不正经的地方?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擅长蹦迪。

好歹也是从小在高雅的芭蕾舞调子中熏陶起来的。

于祗让孟听换了首舒缓一些的曲子,就开始在舞池中间扭了起来,一张小脸在酒精的作用下益发清艳。

妖媚是生来就长在骨子里的。

江听白坐在卡座中央,看着他这位号称京城贤惠标杆的太太,脸上红云未褪地作乐,有些片面地在脑子里下了这么个结论。

于祗就是这一类的翘楚。

面上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儿,可略一失神,把控不住了,那股子凄绝就再难藏得住。

就像他们的新婚夜,叫他一梦便两三年。

他今天上午才刚到北京,一众哥们儿给他大摆排场接风扫尘,从下午一直喝到了现在。

江听白本来想提前结束早点回去,去看看那个三年来对他不闻不问的好太太,他不在时都过上了什么神仙日子。

每月一次的电话,一定是江听白先打,于祗找理由先挂;给她发的微信,别人都是秒回,只有她是轮回。

他想听她多说两句话,还得掐着于祗在江家小坐的机会,当着他亲父母的面儿,她才能软着声调把这通电话讲完。

没想到在这儿就碰上了,还是这么个别致的场面。

他刚准备起身,就看见于祗对着个,看起来毛就还没长齐的小男孩,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于祗半靠在吧台上,语调轻浮地,“哟,弟弟挺会扭啊。”

江听白:“......”

今天是孟听的场子开张,能拿到首张邀请函的都是有些来头的人,连这个小弟弟也不例外。

他看着于祗,就像撞见个惹不起的大麻烦一样,畏缩着退了两步,“我、我在微博上,看过姐姐和江家独子的照片,他是你什么人?”

于这时走了过来,他也准备听听他妹妹的答案,“我赌她会说不认识。”

江听白哂笑了声,“八成会说是仇人。”

“......不至于。”

但于祗朝那个小男生,香靥凝羞地笑了一下,“别怕,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夫妻关系,别怕。”

这把浑如莺啭的嗓音溢出来。

那男生倒真不怕了,他也想看看能嫁给江公子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他壮起胆子要挨她,“姐姐看起来像是喝多了,要不我......”

“要不你走开?”

伴随着一道清冽的男声响起。

小男生也跌了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他抬眼看清了江听白后,连声道完歉走了。

于祗到这会儿才肯承认她今天喝得有点多了。

因为她眼前人影幢幢,骤然出现了好几个江听白,但无一例外地冷清着眉眼,就跟从前教训她时一样。

她已经走不了直线,扶着吧台歪歪扭扭地朝她亲哥的方向慢慢挪过去,跟国际超模走台步似的,于眼看着她越过自己,搓粉团朱、又有些不怀好意地挽上了江听白的胳膊。

于:“?”

过了三年她终于想通了?

江听白:“?”

我太太要对我上手段了?

于直起眼睛地盯着他妹妹,看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是很快,于祗就在众目睽睽下,冲江听白勾了勾手,示意他把头低下来些。

江听白很配合地躬了躬身,于祗附在他耳边神秘地说,“哥,真大白天活见鬼,我看见江听白了。”

江听白:“......”

首先,现在是晚上。

于:“……”

其次,你哥在这儿。

于祗再一个定神,才看清她哥全须全尾地站在她面前,这里压根也没有什么江听白的影子,她又傻笑了下,“晃眼了,江听白才不会来这种地儿,他不需要小姑娘,他每天签合同就能高.潮,对吧哥?”

江听白:“......”

于:“......”

空气凝固了有一分半钟。

于祗像是又反应过来一件郭凡追过她,但没追到手,大骂他这人不着四六,就是装出一副阔少爷的样子哄人罢了。

本来郭凡也没放心上,但那会子他爸正满京城给他物色未婚妻,总传出这些来哪成啊?

郭凡就带了人在女生寝室楼下拦她。

阵仗大的把那姑娘都给吓哭了,忙给他保证以后再也不敢胡说。

他也叹了口气,“你跟我一场,我又没亏待你,总作什么妖呢?”

然后就把小学妹给放走了。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碰见闻元安的。

据他描述是,打记事起就没见过这么有书卷气的女生,她穿着白衣蓝裙走在黄豆点儿大的灯影下面,脸上是那种如婴儿一般不解世事的恪纯。

郭凡一下子跟迷了心窍似的,径直抽走了闻元安手里捧着的那本《今生今世》,吓得闻小姐差点打电话报警。

他笑着问她,“书借我看看?”

闻元安把他当神经病,只想快些打发他,“你拿了就走,也不值钱的。”

后来他熬了几个大夜读完这本书,再跑到他爸面前说,他想娶闻家的独生女闻元安进门。

闻家可称京中世代名流,郭老板自然一万个满意。

郭凡记得,他跟闻元安表白那一晚,用的还是她书里的句子。

他说,“我只觉世上但凡有一句话,一件事,是关于元安的,便皆成为好。”

闻元安当时就笑了,“这是胡兰成在《今生今世》里,写给他的张爱玲的。”

他也笑,“那我也读给我的闻元安,成不成?”

闻元安对这桩婚事一直都是隐忍不发的态度。

订婚时郭凡曾对她说,“我以前是花心不假,但我不是个坏人来的。”

但闻元安想的却是,你就算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又能影响得了什么呢?大笔大笔的合作款项流水一样进了闻家的账面上,横竖怎么都要嫁的。

打她出生以来,老闻决定了的事情,什么时候改过?

于听完就笑说,“这一向少见我们闻妹妹,都要认不出来了。”

闻元安觉察到半边脸有些热,没敢再抬头看他就匆忙走开。

后来闻元安无数次想起这个晚上,她总是对于祗说,每个人的人生里,一定都会有那么一个平静的夜晚,一切所谓的命数,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于祗被江听白抱上车以后。

她该不老实还是不老实,先是吵着说热,一会儿非说司机开错了路。

后来总算不再闹了,乖巧地偎在江听白怀里养神,他把她的小手包在掌心揉着,又想起她刚才的话。

他试探性地问,“方才你说,江听白整天一副死德行,什么德行?”

司机听着都一头雾水,这是什么神仙对话?

于祗几乎一听见这个名字就蹙紧了眉。

她吐字不清的说:“他动不动、就一脸不容旁人置疑的样子,讨厌死了。”

江听白嗤笑了自己一声,“确实讨厌,那他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于祗的乏劲儿上来了,往他颈窝处拱了拱,“什么时候都来的及吧。”

“我改,都改。”

江听白低下头在她额间落下个吻。

隔天清晨,于祗在头昏脑涨伴随着浑身酸痛的症状中,疲惫不堪的醒来。

怎么睡一觉像被人给打了似的,哪儿哪儿都疼呢?她吃力地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可她睁眼的瞬间,就被吓了一激灵。

因为她身边凭空出现的那张清高脸属于江听白。

问题不大。她在心里默念,要冷静于祗,你们是夫妻。

只要不违反法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紧。

意识到自己紧贴着一处光滑的胸口,于祗不是那么安心地掀开被子一角。

很好,两个人都没穿衣服。

但问题不大。

旁边的江听白稍稍动了一下。

惊得于祗忙闭上了眼,只要挺尸挺得快,尴尬就永远追不上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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