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2日,晴
今天天气很不错,少爷还是心情不愉。
佣人送进去的饭菜被扔出来了。
唉,一直这样可不像话,老爷走的时候,叮嘱了我要照顾好少爷。】
【4月15日,雨转阴
少爷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生意了。
没有关系,我会遵照老爷的遗愿,好好照顾少爷,打理好少爷的生意。】
【6月7日,晴
最近少爷的心情似乎不错,是错觉吗?
最近信差上门的多了,不止是送报纸,还在替少爷寄信。
少爷好像交到笔友了。
只要这样能让他的心情好些,就足够了。】
【7月13日,雨
少爷砸碎了镜子。
不是已经让佣人们把镜子都收起来了吗?】
【7月15日,晴
信差来联系我,少爷已经好几日没有寄信出去了。
是与笔友相处不愉吗?
或许应当在报纸上另登几条广告,为少爷多寻找几位可以交流的笔友。】
【7月21日,阴
少爷看到了报纸上的广告,大发雷霆。】
纸条似乎是从某本日记上撕下来的,钢笔字十分端正。
不过只有前半截,纸条的末端呈现出撕扯的痕迹。
白梦露认真地看着,试图从字里行间分析出什么。
纸条上的所有内容,都围绕着“少爷”展开,难道这个“少爷”就是农场主?
王卿低头从办公室的抽屉里,翻找出请假条,递给白梦露。
“你先填。”
请假条,需要员工先填写,然后交由农场主审批,才算签署完成。
白梦露接过请假条,从桌上的笔筒里,抽出一只蓝色的水笔,认真地在请假条上,写下了自己名字。
请假原因那一栏,她填上了身体不适。
写完之后,又递给王卿。
王卿抬头,看向挂在墙上的钟,已经快到规定的13:00的工作时间了。
再不走的话,就无法准时到达工作场地了。
王卿随手将纸条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准备等晚上再给她审批。
眼看王卿要走,白梦露连忙叫住她。
“王卿。”白梦露将那张从漆黑男人身上掉落的纸条,朝着王卿递过去,“这个,你不看一看吗?”
王卿一脸茫然:“啥?”
白梦露解释说:“是从那个人身上掉下来的,似乎是日记。”
王卿瞬间没兴趣了。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王卿越发觉得,这群人果然是群变态,很符合自己一开始的猜想。
她摆了摆手,“你自己留着就好。”
目送王卿离开,看着办公室的门再一次在自己的面前合上。
白梦露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呆呆地低头望向自己手里的纸条。
大佬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居然不看?
白梦露望着纸条出神片刻,终于,恍然大悟。
这是考验啊!
大佬,是在考验她!
对于大佬这种敢和诡异硬刚的“解密人”来说,说不准,没看这张纸条,大佬就已经大致清楚里面的内容了。
甚至可能,连整个农场背后,究竟有什么隐情,大佬也早就拆解的七七八八!
只是为了训练她、培养她,才留在农场里,带着她慢慢探索。
将写有关键线索的纸条,留给她,也是为了培养她通过草蛇灰线、蛛丝马迹进行独立的解密的能力。
这么一想,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白梦露合拢手心,握紧那张纸条,像是握紧了什么信念。
她仰起头,看着满墙的书,又充满了探索的动力。
她绝对不会辜负大佬的期许,尽快从办公室里发现更多的线索!
下午的工作,白梦露依旧重复着上午的事。
翻阅着一本本书,那些看不懂的诡异文字,在她的眼前不断地扭曲变动着,越看,越令人觉得头昏脑涨。
白梦露闭了闭眼睛,将手里又一次一无所获的书,重新塞回了书架上。
她知道,虽然打着检查书是否有被虫蛀的名头,去翻阅这些书籍,并没有违反员工守则。
但是,也算是踩在规则的边缘了。
长期接触这些诡异的文字,就算看不懂,也会不知不觉受到污染。
手指,却丝毫没有犹豫地,滑向了下一本书的书籍。
封皮,一如既往的光滑柔嫩的肌肤触感。
然而,在抽出书的前一刻,白梦露忽然愣住了。
她伸手,认真的在那书皮上,滑动了几下。
确认了,书皮的夹缝中,有东西。
白梦露本能地惊喜起来,连忙伸手将书抽了出来。
可是如何取出夹层中的东西,又令她犯难了。
书皮封得很严密,想要从边缘拆解,就必须划开边缘。
白梦露正要这么做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早晨工作的时候,管家站在门口对她说的话。
“打扫办公室就是你的任务,但是千万不要弄坏东西。”
如果划开书籍的边缘,绝对是弄坏东西。
白梦露犹豫许久,终究还是没敢触碰这条红线。
她看向窗外,下午的阳光比上午强烈很多。
举着书,走到窗边,将书的封面那一页,单独对着阳光举起来。
透着光,隐约可以看见,柔软轻薄的人皮之下,是一张写满字的信笺!
【孙小姐安,
照片已收到,未曾想世间竟有如此佳人。
冒昧请一晤,下月佳期十五,候于……
……闻孙小姐家做……生意,孤身支撑,未免劳累。
曾……今略提意见,可……
乡里之人,生计艰难,银元贰枚聘……
……契书在手,又兼无亲无故……
小小愚见……,请……】
中间的字,白梦露费尽了力气也没办法看清。
想要转去看写信人的名字,恰好落款夹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