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颜白听着颜善讲课昏昏欲睡的时候,营地哨兵突然大声提醒道有一队骑兵朝着营地飞奔而来。
一炷香之后,营门外突然就传来一声尖锐的报名声:“宣旨使,长风,拜见中山王殿下!”
此时的李承乾又变成前几日的那副模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一副老成且波澜不惊的模样:“进来!”
这时候,小曹公公尖着嗓子,高声道:“中山王令,骑兵卸甲!众人进营!”
七个人外加一个太监进入军营,颜白没去凑热闹,主要是李承乾身边堆满了人,尉迟宝琳和程怀默都穿甲了,按出的甲士长弓都上弦了,这个时候这七个人要是有一点不该有的动作,立马就会变成烤肉串。
这几个人先是朝着李承乾跪地行礼,然后领头的那个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的吉祥话,李承乾背着手,频频点头。
过了一会儿,那尖锐的声音再度在营地响起:“右武卫伤营校尉颜白接旨。”
这时候尉迟宝琳跑了过来,拉着晕乎乎的颜白去接旨。
颜白看着眼前面容白净看着很秀气的太监,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为什么接旨,要怎么接旨,圣旨里面的是什么,是不是要向后世影视里那样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宣旨的太监似乎不在意,见当事人来了就开始宣旨:
“大唐陛下诏书;惟德可明扬,联求有攸济畴,颜家子,白,与国奋战,忠勇俱见,献策有功,朕特授尔万年县县尉一职,示以褒荣,尔颜家以光奕世,其钦遵毋负朕意。”
这一通圣旨听得颜白眼前全是圈圈,不是晦涩难懂,是根本听不懂,除了几个词知道是什么意思,剩下的都听不懂,但是却知道自己被封官了,是个县尉,跟大牛一样是个县尉。
不同的是大牛是武功县的,自己的万年县的。
说实在的,颜白来唐之后倒是真的做了几次当官的梦,结果想了想却觉得自己会的这点东西,如果当官了会是一场祸患,而且颜白还发现自己认识的古人里面没有一个是傻子,像那什么书里写的,虎躯一震,别人纳头就拜啊根本就不可能。
圣旨传达完毕,宣旨的太监就换了一副面容,来之前长风也是做了一番功夫的,颜白是谁,哪家的子孙,有什么功劳能直达天听都打听的清清楚楚的,打听了一圈,很快也明白了。
是家世显赫的颜家子孙,同时也是长安最大的二百五和二世祖,外加败家子,为了买一只山猫,竟然把家里传了千多年的老祖宗的手稿给卖了,至于颜白在军中的功劳他没打听到,主要是知道的人很少,而且知道信息的人都是他见了都不敢抬头的人。
“恭喜县尉,贺喜县尉,十五岁管半个长安城,日后百尺竿头,朝中大员必有您一席之地。”
看着眼前说话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太监,颜白依旧没有从这巨大的信息量中回过神,他木愣的笑着,拱手回礼着,嘴里频繁的说着:“谢谢,谢谢。”
这时候长风太监轻轻挥了挥手,一卸甲的骑兵牵着一匹全身的马儿走了过来,长风从骑兵手上拿过缰绳,笑道:“除了职位的安排,陛下知道颜县尉尚勇,特命下人给您选了一匹蒙兀室韦的战马,来,颜县尉看看吧!”
严格意义上说是这是颜白第二次手拿马匹的缰绳,第一次是在后世去蒙古旅游的时候,那一次手握缰绳骑在马背,前面还有个人牵着,围着马场溜达了一圈,花了一百二十多块钱,没有想到这一次被大气的李二赏了一匹马,完全属于自己,而且还是战马。
看着马背都高过自己肩膀的战马,颜白一下子就回过神来,然后又失神了,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那浑身油黑有光泽的皮肤,高大的身姿散发着一种沉稳又霸气的气场,让颜白不由自主的想去靠近它。
接过缰绳,颜白的心开始飞跃五湖四海,开始梦想骑马仗剑走天涯。
任务完成,长风拱拱手:“圣旨带到,赏赐也亲手交到颜校尉手中,再下任务完成,也要回去交差了!”
颜善知道这个时候是要给喜钱的,也叫沾喜气,可颜白好像一点都不知道,光顾着看马去了,颜善想了想,来时好像没带钱,也没有带金银珠宝,看着说走脚步却未动分毫,颜善有些尴尬。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李晦啪的一下掏出一把金瓜子,塞到沾喜的长风手里,笑道:“我这兄弟就喜欢吗,这不喜不自胜要做什么都忘了,天使莫怪,这些金瓜子小小敬意,还望长风内侍切莫嫌弃。”
这一把金瓜子着实惊呆了长风,脸上的开心劲怎么都忍不住了,心里直念叨这几十里走的值了,他满脸含笑的朝着颜白拱拱手:“谢谢颜县尉赏赐。”然后又朝着李晦拱拱手,笑着朝着营地中李承乾的帐篷跑去。
今儿来除了宣旨,他还带来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给中山万的书信,现在正事忙完,中山王还等着,他得赶紧去。
颜白被颜善从仗剑走天涯的幻想中唤醒,听着颜善快速的把刚才的事情叙述了一遍,颜白赶紧走到李晦身前,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头一次接旨,规矩不懂,谢谢你的仗义出手。”
李晦笑了笑:“无妨,这么好的一匹马,换做我,我也挪不开眼睛。”
“金…金子,我日后会还你的!”
李晦毫不在乎的挥挥手:“不用了,听了你们讲的这么多次课还有故事,就当学费吧!”
“不行,根本就不是一码事!”颜白认真道:“亲兄弟还得明算账,我咋能让你白白吃亏呢!”
李晦歪了歪头:“行吧,你有了再还吧,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啊,不准偷你家老祖宗的东西去卖啊,如果因为没钱又去拿你祖宗的东西去贩卖,这事儿我可不认,可跟我没关系啊!”
“又?”颜白不由的皱起眉头:“听你的意思这事儿我已经做过一次?”
李晦摊摊手:“你以为呢,不然怎么能在长安有那么大的名声。”
颜白一时间呆住了,脑子霎那间就明朗了,我草,怪不得开始所有人看自己都是那个眼神,就跟看一坨屎一样的眼神,原来是这么个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