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看官老爷们,请不要在用膳时阅读本章节哦】<br/> “他前几天可有什么不适?”郎中询问着乌卡的病情。他的情况不容乐观,天花病毒已经开始发作了,脸上和背后都出现了小片的红疹,高烧已经使他昏迷了。这是天花发作初期的症状。<br/> “这两天有些发烧,还说背痛。但没有大碍,我们也没太在意。结果今天早上脸上就有了红色的斑点。”<br/> “这样看来,几天前火毒就发作了。那火毒入体至少是五六天前。行,还有得救,去找蜂蜜来”<br/> 行军中当然不会带蜂蜜,不过地处荒郊野外找个蜂窝还是不难的。两名殷兵得令后立刻去附近的树林中寻找。<br/> “老陈啊,我们的人都种过痘吧?”用“种痘”来预防天花是明朝很流行的方法,尤其是在南方。这种“以毒攻毒”的疗法类似于现代的疫苗接种,可以通过让患者感染失去活性的天花病毒来获得抗体。这是<br/> “是的,在福建就种了痘。陛下知道阳洲这边天花肆虐,提前做了准备。”<br/> “我们早该给殷人也种痘的,可惜时间太仓促。你现在调查一下,把所有和乌卡有过接触的殷人全部隔离出来,往陛下那边走。乌卡这边,你派几个我们的人抬着他回去。两批人要分开出发,乌卡要在下风向,不然火毒可能会进一步扩散。”<br/> “好,我这就去点人。你们两个,赶紧骑着马回去报信!”<br/> “蜂蜜找来了!”<br/> “把他的衣服脱掉,全身都抹上蜜。这会他晕着没感觉,等他醒了就要受罪了,涂了蜜好歹能躺得下来。本该用升麻煎水给他喝的,随军没带。我记得船上备了一些,陛下那边应该有。他感染三五天才发作,这几个时辰也没有生毒疮,看来火毒不是很猛烈,尽快处置应该能保住命。”<br/> 欧洲人不但给阳洲带来了血腥的屠杀,还给殷人带来了天花。这种病在白人身上致死率不高,但在“正史”中却在两百年内让阳洲原住民的人口下降了90%,这比火枪杀死的人要多得多。到了19世纪,只有几百万原住民幸存了。<br/> 两批人依次向北出发。行至半路,却有几辆马车从指挥部的方向来。<br/> “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我们去北边的新城,那边有痘苗,种下去就能活。这几袋升麻水喂他喝下去。”<br/> 此时的乌卡已经醒了,病情已经进一步恶化,身上开始出现大片的红点。好在事先在全身涂了蜂蜜,没有发生大面积感染,也让减轻了他的疼痛。<br/> 与此同时,带着百姓们北上的孙和京也接到了传令兵的信件。<br/> “知道了,我们这边会做好接受病人的准备。种痘的诊所已经建好了,我们正优先给殷人的孩童种痘。这痘苗是福建那边成熟的痘苗,火毒已经褪尽了,孩子们接种以后都没出什么问题。”<br/> 明末的种痘方法已经经过多次改良,接种成功率很高。远征军主要采用的是“水苗法”接种——将苗种包裹在棉花内,沾上水,放进患者的鼻孔内,十二小时后取出。七天内如果患者发烧,那么就接种成功了。<br/> 之所以采用水苗法,除了接种成功率高以外,它对治疗天花也有一定的帮助。天花发病的患者接种水苗后病情会减轻,存活率大大上升。这对天花肆虐的阳洲来说是迫在眉睫的需求。<br/> “另外,把这个带给陛下。”孙和京从桌上拿了几个“小石头”给传令兵。<br/> “孙指挥,这是...金子?”这几个不规则的石头闪着耀眼的金光。这么多金子能在大明买下一片可观的田产了!<br/> “唉,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br/> 出发的前一天,崇祯和孙和京这样交代:“你从指挥部出发,先走到海边,然后顺着海一直往北走,骑马两天,步行大概五六天就能看到一个窄窄的海峡,在那里建城就行了。”<br/> “可是陛下,这没有地图,我怎么确定那是您说的位置?走错了怎么办...我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啊。”<br/> “嘿嘿,附耳过来。”<br/> “啊?”孙和京把耳朵凑了过去。<br/> “朕跟你说,离那个地方不远,你往东走,那里是一座金山啊!漫山遍野都是金闪闪的!”<br/> “啊?陛下,此话当真?”<br/> “君无戏言,朕向你保证,那地方绝对金山。”<br/> 六天后,孙和京到了崇祯说的地方。<br/> “孙指挥!金子!漫山遍野都是金子啊,我们发财啦!”<br/> 起初孙和京也是很兴奋的,但他一拿到手上细看。<br/> “这...你说这是金子?”<br/> “是啊,孙指挥,这金闪闪的不是金子是什么?”<br/> “你咬一口。”<br/> “啊?”<br/> “金子是软的,咬一口能留下牙印。”<br/> “我试试,还第一次听说。诶呦...好硬,怎么和铁一样硬,我的牙。”<br/> “这就是铁,你们这些呆子。这玩意叫‘愚人金’,是黄铁矿,不硬就怪了。你的包里怎么鼓鼓的?”<br/> 士兵顿时兴致全无。他把背包解下,底朝上抖了一抖。<br/> “哗啦啦”,满满一大包的“金子”落在地上,堆了一堆。<br/> “嚯,厉害啊,这一包有几十斤吧?”<br/> “孙指挥赎罪,我们不是故意藏私的...”<br/> “没事,我要是看到一地金子我也想捡。”<br/> 士兵长舒一口气,按照靖海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一切缴获都是要交公的。藏私这个事,可大可小。孙指挥不计较当然是最好了。<br/> “但是...”完了,一说但是准没好事。<br/> “你们想捡,那就多捡一点嘛。回来的人都把包给我翻出来,有谁私藏了。总共五个人是吧?很好,明天一人背二十筐‘金子’回来!背不够数不准吃晚饭。”<br/> “遵命!”没办法,军令如山,就算是罚也得乐呵呵的去受着。<br/> 孙和京捡了几块黄铁矿,放到了自己的桌子上,一直放到传令兵来报信。<br/> “事情就是这么回事。你回去就跟陛下说,金山找到了。按照陛下的意思,这北边的新城就叫新金山了。面前的海峡叫金门海峡,里面的港湾叫金门湾,已经让人去做牌子了,改天挂上去。”<br/> 孙和京已经无力吐槽了:这名字起得真是奇葩,既不响亮也不文雅。为什么要叫新金山?不能因为他是新城就要带个“新”字啊,听着像什么地方有个旧金山似的。不过陛下特意嘱咐要起这个名字,只能照着来了。<br/> “遵命。属下这就回去复命。”<br/> 送走了传令兵,孙和京也没回他的营帐,径直去了工地。<br/> “一硫二硝三木炭。有了黄铁矿,硫的问题是解决了。木炭好办,到处都有。剩下的就是硝了...”<br/> 从传令兵口中他得知南边的初战告捷,高兴之余也有些忧虑。<br/> “这群小子,火药不要你造是吧?打死一百个人不到,用了七八个炸药包。我的天,这得有好几桶火药了。照这样搞下去火药迟早要用完,又没找到大的硝石矿。实在不行...只能来做土硝了。”<br/> 孙和京实在不想用这个法子...<br/> 这个办法产量低不说,关键是恶心人啊!土硝的原材料是——人类的肠道排泄物...<br/> 但没办法,为了制火药,再脏再臭也得忍着。<br/> “不行,这得交代一下。”孙和京走进了正在施工的武器工场。<br/> “那个谁,请你们鲁大师出来。”<br/> 一会,一个穿着铁匠围裙的大汉走了过来。<br/> “孙指挥有何贵干啊?”这位大叔姓鲁,自称“鲁班”后人,在福建被招进船队来了阳洲。<br/> 当年在福建造“猴铳”的时候,崇祯可以说是不惜工本,挥金如土,聘请了很多像鲁大师这样的知名匠人,用的是最好的工具,才造出两千杆质量过硬的猴铳。工作结束后,崇祯向让他们也来阳洲,可这些家大业大的工匠哪有可能去海外,最后只有这位鲁大师进了船队。<br/> 鲁大师表示,去海外可以,但是要帮他一个忙——“反正你们郑家家大业大,帮我还一下赌债吧。不多不多,就八百两。”是不多,八百两,也就将近九十亩上好的良田嘛。<br/> 虽然很想惩办一个这个趁火打劫的家伙,但正是用人之际,崇祯也只能帮他还了债。好在他技术一流,也对得起这份工钱<br/> “鲁大师啊,我们可能要制土硝了。”<br/> “...行,不就是挖粪坑的土嘛,我找几个小兔崽子挖就是喽。”<br/> “这不是挖几个茅厕就能解决的问题,我们要造大量的土硝,这需要找地方堆土发酵。”<br/> “小哥啊,这可是三伏天,你要堆那玩意能不能换个时候?这太阳一晒...我的天。不敢想了。”<br/> “只好请您去远一点的地方堆了。这样产量够吗?”<br/> “很麻烦,堆一千斤只能搞八九斤土硝。只能适当减少火药里硝的量,威力可能会打点折扣,烟也会变大。将就着用一下吧。我刚还听说南边那些小子还拿炸药包炸人?我的天,你叫他们可别这么来了,我们这可都在挖...”<br/> “关于这一点,我希望您别到处跟人说这土硝是怎么做的。”<br/> “为什么?这又不是偷鸡摸狗的事情,凭自己本事挖的嘛,为什么不能说?”<br/> “你这么一说,回头南边都要说我们整天炸屎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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