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是小米啊?进来吧!”回话的是王春花她妈。
“这是咋了?都哭成这样?”王春花她妈坐在炕上哭,王春花也趴在炕哭,通慧低着头坐在了炕上的一边,至于她弟弟,不知道是跑哪玩去了还是干啥去了。
“小米啊!我可咋整啊!李海强让通慧给打昏迷了,现在还没醒,李海强他妈让我赔钱,我哪赔的起钱啊!我家啥样?你还不知道吗?我上哪弄钱去啊!”王春花拉着白米就开始哭。
“赔钱先不着急,等人醒了你们再谈。”白米也没遇到过这种事,她也不是很了解现在的法律,想来现在管的应该不是很严,不出人命,应该就没啥大事。
“呜呜呜!我可咋整啊!弄了半天,婚没结成,还欠了一屁股债。”
“你先别着急,想想办法,总能解决的。”
坐了一会,白米就走了,通尘知道通慧在这就没跟来,白米也没管他。
回去看还有时间,她打算熬点沙果水放水缸里冰着,下午拿地里喝去。
下午收工,白米直接就回家了,通尘则去了后山。
晚上白米打算再炒个蘑菇吃,所以就先把饭蒸上了。
只是她还没开始炒菜呢,通尘就兴匆匆的回来了。
看通尘的样子,白米就知道捉到东西了。
“怎么样?抓到鸡了?”
“没抓到鸡,抓到一只兔子!”说着通尘把背篓上的盖子拿了下来。
一只白白胖胖的大肥兔子,看着白米直咽口水。
“通尘,你太厉害了,咱晚上不吃蘑菇了,咱吃麻辣兔头吧!”
“行!”通尘露出了一口白牙。
“你会杀兔子吗?兔子好像要直接扒皮!”
“会!”
“哎呀!你怎么什么都会,你太厉害了,我当初没选错人,快弄快弄,我去切辣椒,一会再做一个麻辣兔丁。”
通尘被白米夸的嘴已经彻底合不上了。
俩人热火朝天的开始忙乎,直到天黑了,才吃上香喷喷的兔肉。
不过他们也甚是满足。
吃饱喝足,白米要去锁门,通尘说他去,结果出去了好半天才回来。
“你咋才回来?上哪去了?”
“上个厕所。”
“哦!门锁好了?”
“锁上了!”
“尖刺撒了?”
“撒了。”
“行,睡觉吧!太撑了今天!”
一晚上,梦里白米都在吃肉,通尘也做了一休抓兔子的梦。
清晨,神清气爽,就着昨天的剩菜,俩人喝了一大碗粥。
上工的路上,白米就听到梁小花扯着嗓子骂。
“哪个狗娘养的,大半夜不睡觉,砸我家窗户,有爹生没娘养的玩意,缺德死了!让我知道是谁砸的,我让她好看!”
没人吱声,都怕被梁小花赖上,白米本来没多想,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通尘出去了好一会。
转头狐疑的看了通尘一眼,通尘无辜的对她眨了眨眼睛。
白米这一看,发现这才没几天通尘好像就长高了?脸上也有点肉了,不像之前那样干瘦了。
挺好,再接再厉,争取让通尘长到一米八,以后好娶媳妇。
干完这一天的活,白米打算明天就不来地里了,她要趁现在把空间里的水稻小麦收了,然后再种下一碴,这样等到秋收的时候她能收两碴,到时候正好用大队的机器脱皮磨米磨面。
晚上通尘又上山了,白米自己在家做饭,今天打算吃茄子,因为她发现再不吃茄子都要烂了。
正做饭呢!结果王春花找来了,她赶紧把锅盖盖好,这要是让人看到一锅的米饭,还不得说她偷东西。
“咋了春花?”
“小米,我我我是想和你借点钱!”王春花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开口了,她知道白米肯定也没啥钱,但是多少应该也能有点,她就想借来应应急。
“借钱?你要赔李海强家钱?赔多少钱?”白米皱眉。
“嗯,赔一百!呜呜呜,李海强被送城里大医院了,小地方没药!呜呜呜!”说着说着王春花又哭了。
“人醒了吗?说现在怎么样了吗?”
“醒了?但是还得输液,还得吃药,呜呜呜,一百块钱我上哪弄去啊!”
“不能和她家再谈谈吗?这一百块钱也没法还啊?”
“我找我三叔去了,他家说必须一百块钱,要不然就送通慧去劳改,通慧是我领回来的,也是为了给我出头,我不能让他去劳改啊!”
“你现在筹了多少钱了?”白米听她这么说都跟着愁。
“二十多,家里有几块,我爸那些叔伯家也都借了,他们就看不起我,觉得我还不起,连借都不愿意借我!”
“你先别哭了,你这也不是办法啊!”
“小米,你帮帮我吧!你借我钱,我以后肯定还你!”
“春花,我家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想借你,但是我真没钱,我……我就剩两块钱了,你要用你就拿去!”白米一咬牙,还是把自己仅剩的两块钱给了王春花,她知道这钱借了,就不一定能还回来了,但是不借,她心理又不得劲。
最主要的是,白米知道即使她借了王春花她也还不上那一大笔钱。
“谢谢你小米,我以后一定还你!”
王春花拿着钱跑了,白米独自坐在院子里叹息,天知道,她来了两年,就攒下了两块钱,如今两块钱也没了,她这回是真的身无分文了。
晚上通尘空手而归,白米也没有很失望,她的心都已经被那一去不复返的两块钱给勾走了。
“你别难过,明天我一定能抓到鸡或者兔子。”通尘以为是因为今天没抓到动物,白米不开心了。
“不是,和那没关,我是心疼我的钱,我攒了两年呢!”
“钱丢了?”通尘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让我借人了!你说咱们抓野鸡兔子要是能卖钱就好了!”
“算了算了,还不是时候,可别被抓到,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再等等吧!”白米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
不过通尘都听进了耳朵里,他从小在山上长大,没什么世俗观念,对于现在的政策制度也只是知道有这么回事,但是并不敬畏,所以在白米念钱的时候,一个大胆的想法就在通尘的脑袋里应运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