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砚走了之后,林溪知一个人站在阳台抽了一根又根的烟,严清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抽走他手中的烟,训道:“差不多得了,肺不想要了。”

林溪知也没跟他抢,眼皮半垂下来,皱着的眉能看出他心情明显不怎么样。

严清还是头一回见他这副模样,终于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如此大费周章,找我假扮你的男朋友,想让人家知难而退,可你又忍不下心放狠话,所以你对人家到底是怎么想的?”

严清瞧了他一会,见他一直沉默,浅色的眸中静色,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弯下腰侍弄刚刚无辜受到重创的盆栽,身后林溪知突然开口了。

“他烦的…要死。”

他语气平淡,但严清莫名听出语气一丝丝古怪,别扭,又似乎透着那么点无奈的意味,严清一时惊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俩人不是才认识不到半个月吗?怎搞得像爱恨纠葛了数百年似的。

这姓沈难不成是锁妖塔里出来的妖精,不过短短十来天,就给林溪知做了个开颅手术,换了个脑子,说话都不像自己了。

这回轮到严清沉默了,他拿眼睛撇林溪知:“那他真是…好坏好坏啊,今天开那车指不定是租的,还带个助理。”

严清说完林溪知林扭头看向他,拧拧眉,“…不清楚。”

他说完,浅色的眼珠又突然一转,“他其实也没那么...坏,没见过他跟谁大声说过话,好像永远都能像春日的阳光那样温暖,这样的好阳光不应该属于这个狭暗的地方。”

他语气平静的像是在叙述某件无关紧要的琐事,但严清还是看出他眼底的落寞,正要说几句安慰的话,就又见林溪知神态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的短发:“他很有钱的,他有自己的公司,像这样的房子,他能买一百套。”

严清眼角抽了抽,他为什么要多嘴。

林溪知从卧室里拎出完全没动过的行李箱,正想跟严清说一声走了,目光落在电视柜旁的相框上,他走过去,熟稔的从电视机后掏出另一个相框。

上面是穿着高中校服,笑得一脸灿烂的严清,穿着灰色断袖,瘦小脸色有些过于苍白的七岁小溪知,两人中间隔着一个穿着蓝色牛仔背带裤的小胖子,脸蛋圆圆的,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满头小卷毛,咧嘴一笑,露出一边小酒窝,可爱极了,乖乖的将头靠在面对镜头有些僵硬的林溪知肩膀上。

那天下午兴奋拍下这张照片的三人,没能预卜先知这张照片会成为往后十余年时光里,最后的念想。

他拎着行李箱拿钥匙打开严清对门的房子,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灰尘,屋子里散发着一股许久未通风的闷味,棕色沙发上的火烧痕迹依旧存在,地面上似乎依旧血迹斑斑。

身后的门咯吱关上,林溪知面色平静的走进去,将所有的窗户打开通风。

严清本是不支持他回到这里居住的,怕曾经制造痛苦的环境会激发他的心理问题,但林溪知无所谓,住在哪里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

换句话来说,他喜欢这种痛苦,享受自我折磨带来的快感,这样可以让他拥有极度的清醒。

从昨晚开始,他就没吃过什么东西,胃部早已酸涩翻涌,家里什么都没有,不得已外卖点了份粥送过来,结果没喝两口,就吐了个翻天覆地。

林溪知不在意的继续喝粥,仿佛自虐般,喝完便吐,吐完了继续喝,但多多少少还是吃进去一点了。

沈怀砚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大了。

他越发觉得让沈怀砚离开是对的,他自负的认为沈怀砚对他的喜欢不过仅限于皮囊,等他遇到更漂亮的,便会像小孩子得到新玩具一样,丢掉旧玩具,没什么过不去的。

透过后视镜,沈顾墨看到后座的沈怀砚一脸郁闷的靠着车窗,像只淋了雨的大金毛。

沈顾墨默不作声的往公司的方向开,时间够的话,还能赶着回去开会。

离公司只有五百米远的时候,沈顾墨额头都冒汗,心中祈祷着老板别突然发癫。

四百米......

两百米......

......

五十米。

一米。

车子稳稳当当停在公司门口,沈顾墨正要长舒一口气,沈怀砚突然翻身坐起,扒拉着驾驶座椅背:“喝酒去。”

沈顾墨眼神幽怨,近乎咬牙切齿:“那公司怎么办?”

沈怀砚一拍大腿,“倒闭吧!”

沈顾墨:“......\"

“给你加工资。”

“...也行。”

沈顾墨又开车去了某会所,车子一停下,沈怀砚雄赳赳气昂昂的推开车门下车,给会所门口的保镖搞愣了,这架势不像是来玩乐喝酒的,更像是来收购会所的。

走到门口,瞧见一旁两个穿着吊带裙的女生拿眼睛撇他,脸上带着笑,互相推搡着。

沈怀砚顿时感觉他们在议论自己。

妈的。

八成又是在说他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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