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被编造的过去未来
立足于这条河面上许久，但最终谭书常只能确定，这条河和剑道有关，或许看着是有些奇异，然而实际上应当很一般。
因为他并不能与这条剑道之河产生半分感应！获取不到半点与之相关的信息。
天司正法，是可以做到另类全知全能的。
凡是这天地间的事物，只要能与自己产生感应，这位天司正法就可以获取到大部分与之相关的信息。
“是哪位前辈的随手之作吗？”
谭书常不由这样想。
但旋即他就觉得自己这样，可能有些武断了，也不太尊重这里的前辈，于是他扬手一抓。
一捧河水立马飞起。
而随着这些河水从河流中飞出，这些河水居然化作了一柄柄长剑，不断嗡鸣，不断震颤，一时间无数剑气涌动。
这些剑气足以灭杀地煞正法真仙。
不过，自然是奈何不了谭书常。
但神奇的事情就发生在这里，这些剑气在“发现”奈何不了谭书常后，竟然演化出了一个剑阵。
只见天地间升起了四道门户。
这些门户非金非银，非石非木，非玉非铁，不是凡物造就，也不是仙道菁华炼就。不过，这四道门户一成，这里顿时自成天地不说，更是杀伐气机弥漫各处，绞杀一切真仙灵机。
而这门户的升起，还只是开始。
不多时，便看到有四道剑影出现在了门户上。
四剑一成，顿时杀伐之力达到极致！随着四道剑影震颤，无量剑光瞬间像是泼天之幕般洒下。
“赦！”
一道天地初开之音从剑幕中响起。
一瞬间，这无数的剑光，就化作了飞灰烟消云散，只剩下有些好奇的谭书常，站在这河面上，继续观察这条剑道之河。
这一道天地初开之音，在散去剑光的同时，也将四道门户和四道剑影，都给一并震散了。
“这条剑道之河，应当是一位般瓠之境精心炼就。”
谭书常见识了一回这河水的变化之威，不由就把这条奇异河流的等级，给抬上了一个层次。
从随手之作升级成了精心炼就。
于是，他仔细感应了起来。毕竟这和般瓠之境有关，他想试试看，能不能以自己的天赋，从中窥见几分般瓠之境的手段。
就这样，谭书常在这里盘膝而坐了许久，可能有十年，也可能是百年，就在时间感有些模糊时，他不得不停下了这无用功感悟。
“看来确实只是随手之作，只不过这位前辈的修为境界太高深了罢了。”
谭书常做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然后，他便准备动用穿梭时光长河的权限，虽然不知道自己来了哪里，但只要去了时光长河，细细感应一下，总能找到回去的路。
如同水幕流转，谭书常的身影消失不见。不过就在他走后不久，一道身影却是从下方的剑道之河中显化出来。
“竟有人编造了此人的未来……”这道身影明灭不定，好似无数柄长剑组成，但又像是流水组成，不过其五官清晰可见，只不过任何看到了的人，随后都会直接遗忘掉这人的面容，并且连最为基础的熟悉印象都不存在。
这是一位修炼到无古今境界的般瓠之境，并且在这第二步近乎走到了极致。
这等境界，在古仙域存在时，被称之为伪仙王。
因为其已经掌握了一部分仙王的力量。不过，一旦触及到这样一个领域，便意味着再也无望踏出第三步。
所以，这是一个令般瓠之境艳羡，但同时又最不想踏入的境界。
虽说走出第三步的概率，都是几乎为零。但一旦成就这伪仙王，那么走出第三步的几率，可就是彻底为零了。
半点念想也不给人留下！
而因为掌握了一部分第三步的力量，所以这位无古今般瓠之境，此时能够看到，重迭在谭书常身上的虚无“过去未来”。
虚无未来，参宿幽泉！
虚无过去，逼退第三步者！
这个说法听起来有些颠倒感，但事实就是这样。因为第三步者会成就时间闭环，所以第三步者的过去，会变成第三步者的未来。
就相当于零等于一，而一又不存。
“仙王早已经离去了不知道多少年，因为传说中那一扇门的缘故，当前不会现世，所以这是哪两位伪仙王在开这么一个玩笑？”
这位般瓠之境不由如此想到。
因为这离去之人的资质，实在是太差了，这一条剑道之河，可是她效仿那扇门所打造，流淌在过去未来之间，是一切剑道的源头。
也正是靠着这剑道源头，她才得以成就伪仙王的境界。
不同于其他般瓠之境，她很清楚自己的资质，是以在侥幸修成了般瓠之境的第二步后，就一心想要成为第三步以下的最强。
第三步，她从来不奢望。
而且，依照她前世在古仙域的记忆，仙王的境界，并非想象中那般完美，凡是踏入那个境界后，那几位第三步者都在企图摆脱着什么。
不过，仙王的事情与她无关。
她也不在意其中的隐秘到底是什么！
她只在意——她的成道根基，历经了不知道多少磨难才弄出来的剑道之河，竟然被人称之为“随手之作”！
“既然有两位道友拿你充当乐趣，那么我便也掺和一手吧！”这位般瓠之境中的极致者，目光遥望时光长河，顿时其中显露出无数身影。
很快的，一道身影被其锁定。
而在这道身影被锁定的那一瞬间，一切与这道身影有关的画面，全都显化了出来。
这里面，不仅有这道身影经历过的，还有这道身影脑海中想到过的。
“封神榜？诛仙四剑？”
“有意思的构想，既然如此，我便帮你将这虚妄，化作现实吧！”
随着这一道声音落下，这道剑道之河中，顿时急流汹涌起来，紧接着这条河流所连接的过去之地，竟是被这激流冲出来了一个虚幻世界。
不过，这个世界虽然本是虚妄，但在被显化出来的那一刻，其内的一切生灵，便都鲜活了起来。
甚至，这一个虚幻世界直接达到了可以与十荒之界比肩的层次。
无始沉眠之地中的般瓠之境，为了走出第二步，这才开辟了十荒之界，想要以此来演化自己的全新根基，并将自身的资质，拔升到有望第三步的地步。 但也正因为想要的太多，这才导致开辟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无奈失败，真身沉眠，十荒只演化出了九荒。
九为数之极，十为完美。
而这个完美之境，自然是很难达到的，因为只存在于理论上，现实是不存在的。
此时，这个虚妄世界诞生的那一刹那，就对谭书常产生出了一种奇妙的吸引力，同时一股不可思议的剑道力量，更是直接贯穿了过去之路。
这使得时间长河中，处于过去的一位位般瓠之境，都不由露出了惊讶之色。
于是，只处于第一步的般瓠之境，都选择了配合这剑道之力，送时间长河中那一道身影，前往极为久远的过去。
而身在第二步的般瓠之境，在发现这一股剑道之力上，有着一切剑道源头的痕迹后，都知道了这是谁的力量。
因此，这些般瓠之境第二步也都没有阻拦。
虽然这些第二步的般瓠之境没有助力帮一把，只是冷眼旁观，但只要这一个时间段的般瓠之境没有阻拦，那么那一股剑道力量就可以畅通无阻！
所以很快的，谭书常就被一位位般瓠之境，接手送去了这条时间长河的久远过去之地。
而在此期间，因为境界差距，谭书常完全没有觉察到。
但身为圣门弟子，多疑是必然的，谭书常也已经经历了几次时间长河的穿梭，明白自己在这时间长河中的迹象，而眼下明显是出现了不对劲。
因为他已经在这时间长河中太长时间了！
并且，他的魂魄始终没有不适感出现！
谭书常知道自己可以在天司正法中，都可以成为至强者，并且清楚自己想要走，天司之极也拦不住。
但是，这点战力在时间长河中是没用的。
他的魂魄，也承受不住如此长时间的时光长河之旅。
“出现意外了？”
“还是人为的？”
谭书常思索起来，因为他这会儿无法从时光长河中出去，而之所以在没有明显般瓠之境仇敌的前提下，他还猜测是人为的，自然是因为……反正怀疑一下又没什么不利之处。
忽的，谭书常感应到自己可以脱离时光长河了，当即没有犹豫，直接抽身离去。
一瞬间，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
不过谭书常看着这天地间的景象，一时间却有些惊疑不定。因为他已经感应了一下这个世界，不仅不是在十荒之界，还是在一个名为“洪荒”的世界。
洪荒，没有明确的指代，通常是意为古老、久远时候。
甲五界可以用这一词，甲一界也可以用这一词，四天柱之地、五重世，甚至十荒之界得南瞻大陆都可以用这一个词，来特指过去一个时期。
不过，若只是一个天地的名字，叫做洪荒，那么谭书常也不至于会惊疑不定。他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他看到，这片天地间有各路诸侯，有个王朝叫做商，而在一个叫做西岐的地方，正起了一支军队，要推翻这商朝。
此外，这两个朝代之争，竟然吸引了大量修士加入其中。
这些修士有还没成仙的，但也有早已经成了仙，并且一身仙道修为极为高深，达到了天司正法地步的。
仙凡混居，又仙凡混战！
“这真是那个洪荒？”谭书常眉头微蹙，明明自己所感应的一切，都无比真实，但他还是有些怀疑。
于是，谭书常不禁细细感应。
而在片刻之后，确定这天地一切都很真实后，谭书常不由想到：“莫非我这是遗传了我娘？”
毕竟，诸恶道鬼母的生性多疑，是出了名的。
“不对，或许其实就是这片天地有问题。洪荒，只是我记忆中的一个神话故事。般瓠之境，既然能穿梭时间长河，和如履平地一般，那么在过去未来弄出一点什么东西来，也应当是很合理的。”
“所以，这是哪位般瓠之境的手笔吗？”
谭书常瞬间就想到了五重世、天界之上的那位业尊，但仔细想想，他又觉得不是，因为这位业尊明显菜了点。
依照世心道友的说法，业尊这等般瓠之境，从某一方面来说，只能算半个，本身是不全的！
毕竟，修炼到了超越天司之极的境界，却反而被困在了一个地方，无法脱身，这看起来像是一位天司之上的境界具备者，该有的形容描述吗？
而且，哪怕业尊在天界之上具备般瓠之境的威能，但只要脱离了天界之上，其威能就大幅度下降了。
“那么是十荒之界出现的那股般瓠之境的力量？”
谭书常仔细想了想，于是便又摇了摇头。
因为当时他加持了般瓠之境的力量，所以对方出手，固然一下子将他赶入时间长河，但对方的底细，谭书常也一下子清楚了。
对方所表现出来的，与他相当。只不过在般瓠之境的力量运用方面，明显是对方更擅长。
“所以，大胆假设下，这是有第三位我不知道的般瓠之境，在暗中动的手脚？”
谭书常想了想，瞬间就锁定了那一条流淌各种长剑的河流。
不出意外，是这长剑之河的主人。
“我闯入了其中，所以触怒了对方吗？”谭书常目光微微一动，般瓠之境的力量，便要第二次动用。
然而这时，这天地间陡然响起了一个震动之音。
谭书常目光扫去，发现是一个剑阵被破了，四道杀伐之气滔天的长剑，要破阵而出。
“诛仙四剑？”
于是，谭书常伸手直接凌空一抓。
原本那四柄剑已经被四人分别控制住，不过谭书常这凌空一抓，四剑顿时脱离控制，然后飞入了谭书常手中。
然后，谭书常开始仔细观察手中这四柄剑。
“竟然真的是世心道友，提到过的般瓠至宝半成品……”谭书常心底难掩惊讶，而同时，他也确定了，自己会来此，是那长剑之河的主人所为。
这个时候，因为谭书常的突然出手，六道身影的目光，已经齐齐看了过来。这六道是谁，自然无需多言。
不过，比较有意思的是，在运用上第一次动用般瓠之境力量从而领悟出的一个小手段时，谭书常看这六道身影，竟然都是无面！
“是因为涉及到这等境界，不好真的凭空创造，所以只能弄出其形，而无法具备其实吗？”谭书常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