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老布鲁：辣！我有辣可吃了？
咚咚咚。
一阵明显的脚步声伴随着手杖点地的声音非常有节奏地响起，那声音虽不大，却迅速引起了正“大额”、“非法”交易两人的注意。
埃姆林立即收好之前拿到的500镑钞票，正襟危坐在长椅上佯装祈祷，实则分出了余光看向了通往这祈祷厅的走廊内。
咚。
那脚步声霍然停下，埃姆林突然有一种感觉，他感觉在这一瞬，自己的心脏似乎都停跳了一拍。
他脸色微变，他近乎忘了伪装祈祷，不自觉看向了走廊处。
只见那里正站着一位身材算是高大的老者，老者身穿鲁恩风格正装，他脸上皱纹深刻，须发皆白，他的胡须样式很奇特，似乎是被某种利器截断……
埃姆林疑惑地抽了抽鼻子，他那比猎犬还要灵敏的鼻子似乎嗅到了海洋的味道……除此之外，没什么奇特的。
下一刻，他看到那位老者脸上含笑，非常友善地朝自己点了点头。
埃姆林本能回礼，在胸口点出了简笔婴儿画，这是大地母神教会的礼节。
之后，他看到那位老者再次迈动步伐，走向了宛如小山般、在圣台前虔诚祈祷的乌特拉夫斯基神父。
埃姆林松了口气，他对一旁同样注视着新来老者的年轻人解释道：
“应该是一位母神的信徒，可能是神父的朋友吧，毕竟他们年纪都不小了。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交易还继续吗？嗯，你先期最少要支付我5000镑……”
克莱恩转过头，表情有些古怪……什么母神信徒！那是自己以防万一而提前写信摇来的助力老布鲁！那可是风暴的虔诚……嗯，或许还是“愚者”的虔诚信徒……吧？
老布鲁这次来得有点慢啊，嗯，也对，他出院了似乎很忙……
而且他居然没有直接传送到教堂内……对，对了，老布鲁以前说过，他绝对不会直接传送到“圣赛缪尔教堂”，因为那是对黑夜女神的不尊重……但这座教堂只是“外地”的大地母神教堂啊……
老布鲁刚才朝自己点头，意思是这里的人没有恶意？
克莱恩迅速分析出了一系列结论，莫名的，他也感觉到这座“丰收教堂”……似乎并不怎么简单。
他决定重新审视一下眼前貌似智商很低的吸血鬼，万一……对方是在伪装……
……
“是你，好久不见，这位有阅历、有力量的长者，”
巨人主教睁开双眸，语气温和低沉道：
“不知您是否寻找到了‘培育辣椒’的人选？”
老布鲁随意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翘起二郎腿，叹了口气道：
“神父，这里是鲁恩，不是费内波特。
“想要找到合格的‘耕种者’……比找到一位弗萨克间谍还要难。
“因此我这个老头啊，已经好久，好久没吃到辣了。
“我的精神状态很差啊，这就导致我的心情也很差，心情差的话，我就会经常做出一些不够理智的事情……呃，或许是太过理智的事？”老布鲁非常认真地思考着。
巨人神父沉默了几秒，随后他边念诵着“丰收可喜”，边从宽大主教服内掏出了一个小袋子，他语气未变道：
“自得知您的需求后，我很快联络了圣堂。
“这是主母冕下亲手祝福过的辣椒种子，它能在短时间内成长为植株，最重要的是，它的辣度是普通辣椒的十万倍。
“希望能满足您的要求。”
老布鲁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接过那显得陈旧的布袋，随手抛了抛后笑道：
“我想，我大概明白它的用处了。
“啧啧，不愧是大地母神的眷者阁下。
“除了把它种在‘那个’地方外，我还会给神父阁下一点额外的报酬。
“请留意，”老布鲁脸色变得严肃道：
“我预言，不日将有一场致死性瘟疫随着贝克兰德的大雾传播开来，死伤无数。
“我想，有了这条信息，贵教可以做到很多事情，贵教也可以在事后获得传教上的许多便利。”
巨人主教的脸色第一次发生了变化，他的眉头拧起，整张脸变得有些狰狞，几秒后他才恢复了平和道：
“众生自有轮回，生命逝去只是化作泥土，它必会重新孕育，走向新的轮回。
“但母神仁慈，祂同样不愿看到生命的夭折，不正常的轮回必被祂唾弃。
“感谢您，伟大的‘预言者’。” 老布鲁摆了摆手，按了按毡帽后起身道：
“客气，希望你能借此更进一步，否则之后更大的灾厄……”
……
“4503镑！不能再少了！你要的材料大多对应序列6……即使只是订金也最少要1000镑！这还要算上我的面子！对了，还有给我的一成额外报酬！那是要另外算的！”埃姆林感觉嘴唇有点干，他的耳朵变尖了少许……妈的，和这家伙争了太久，自己渴血症都要犯了！
克莱恩余光看到老布鲁已经起身离开，他此时已经完全弄明白了：眼前这吸血鬼的缺心眼……不像是装的。
他不再试探，立即从兜里掏出支票夹，快速写上一串数字后撕下递过去耐心嘱咐道：
“这是贝克兰德银行支票5000镑，收好别弄丢了，两天后的现在，我会再来找你的，希望那时你已经顺利拿到了我要的材料。
“回见，高贵的血族。”
埃姆林嘴巴张了张，有些愣神间接过了那张笔迹还没干的支票，上面的确写着5000镑，而且这是整个鲁恩信用最高的贝克兰德银行出具的高级支票……
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只觉得自己的渴血症似乎一下子被抑制住了。
等那看着帅气了不少的金主离开后，埃姆林又擦了一会烛台，接着来到了依旧在祈祷的巨人主教旁，他鼓起勇气道：
“神父，我的工作完成了，我要回去了！”
乌特拉夫斯基神父扭过头注视着那年轻的血族，直把后者看得心里发毛，随后他才转过脑袋淡然回道：
“好。”
“……”埃姆林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在一旁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试探着走出了教堂，没发现巨人主教提着大剑追杀自己后才真正确认“自己可以离开”这个事实。
良久之后，丰收教堂内回荡起了神父那柔和低沉的声音：
“埃姆林，埃姆林·怀特。”
……
西区，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房屋内，这里正举行着一场血族聚会，聚会的“酒”……当然就是新鲜的人类血液。
聚会的举办者则是拥有好几家医院的奥德拉一家，也只有这样的血族才能拿出各式各样、数量巨大的“酒”畅饮而不被官方怀疑。
“费内波特？母神啊，那里的人类是如此喜欢辣椒，以至于血液都带着点让我无法忍受的辛辣，母神啊……”埃姆林正和聚会的举办者、两百多岁的血族卡西米·奥德拉攀谈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里有多少槽点。
卡西米嘴角抽动了一下，他现在对血族里的传言深信不疑：
喜欢人偶的埃姆林被大地母神的巨人老头抓走并调教……听说还被下了“心理暗示”……那老头还是一位“神眷者”……
看来这家伙是真没救了……
“对了卡西米，我上次问过你的‘千面狩猎者异变的脑垂体’，嗯，我想买下它，可以的吧？”埃姆林吐槽完费内波特辣味血液，立即开口问道，嘿，自己也不完全是为了白嫖这里新鲜血液的！这不就有生意上门了吗？！
卡西米惊讶道：
“当然可以，不过……你攒够钱了？你的钱不都用来购买人偶了吗？”
“啊，我，我当然也是有一定的积蓄的！”埃姆林语气有些飘，他很想尽快完成和那卑劣但有钱人类的交易，然后拿着其中赚来的差价和对方答应的报酬买下最新款的人偶！
卡西米点了点头道：
“好吧，我也不问你要那东西有什么用，聚会结束时我会把它拿给你。
“不过现在，你需要先跟我去见我的祖父大人。”
……
老布鲁按了按毡帽，对随后走出丰收教堂的年轻人说道：
“抱歉，我之前被一些烦人的应酬耽误了，还好你没和他们打起来。
“那么，你的目的达成了吗？需要我做什么？”
克莱恩忙回道：
“您不用道歉！我才要为您百忙中抽空前来而表达谢意！
“至于目的……算是达成了一半吧？
“我这次来是为了弄清那把‘万能钥匙’陷阱的事情……我原本以为这只吸血鬼和极光会的X先生是一伙的，他们联合起来把我引进了致命的陷阱……
“但我后来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合逻辑，毕竟X先生没理由专门针对我……加上我来到丰收教堂，看到那吸血鬼还在淡定擦拭烛台，我才真正否定了那个想法。
“然而我使用‘阴影躲藏’隐匿自身时，却被那巨人主教一眼识破了……因此我不得不向您求助，以避免被当场抓捕……”克莱恩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着，他之前的确担心步了“高贵血族”的后尘，被关押在教堂地底……毕竟“黎明骑士”的正面战斗能力还是太强了！
老布鲁挠了挠头，埃姆林设陷阱？他能有这个脑子？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时候的“月亮”先生还是个满脑子少女手办的“二次元”吧？
不过“万能钥匙”的确是从他那里拿到的，克莱恩怀疑他们也不奇怪……
他点头赞道：
“罗赛尔大帝曾说过：小心驶得万年船。
“不愧是祂的后裔，你的处理方式没有错，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轻视你的敌人，都要记得给自己的安全留一道保障。
“另外你说的被那位巨人主教发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战士’途径虽然没什么脑子，但这群莽夫的直觉还是非常灵敏的，等他们晋升半神后，‘猎魔者’对邪异、污秽的敌人会有明显的克制作用……
“更加重要的是，那位巨人主教和你一样，同为……神明的眷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