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事你自己看着办。”
以朱成允的地位，根本无需在乎一个新人，顿了顿他又平静道：“不过这个家伙还真是不懂规矩，怕是进来也是个刺头，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新人敢威胁牙行。”
“谁说不是呢。”
白永笑着道：“我会让他懂规矩的。”
“考核还要继续，你来安排吧。”
朱成允又吩咐了两句直接离开。
白永腰弯成了九十度，笑容谦卑又带着几分献媚，他能到如今的位置凭的就是朱成允，态度自然要拿出来。
今天晚上又要出血，想想白永就有些心疼，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了，不下血本又怎么能升职加薪，只要今晚朱总管跟袁掌柜玩高兴了，他更进一步的事情也就板上钉钉了。
越往上走竞争越大！
白永现年四旬有五，他想的是到五旬能做到总管的位置。
而朱总管现年比他还要小一岁，将来肯定能做到掌柜，只要跟紧朱总管就有很大机会。
汇金牙行东家是刘家家主刘东源，还有一位大掌柜，管理整个牙行，其下有一位少掌柜，也就是二把手，除此外还有五个掌柜，各有分工。
而他所说的袁掌柜就是其中一位，是真正的权势人物！
目送朱成允出门，白永才是直起腰身，献媚的表情也转变为面无表情。
“还按原来的考核进行。”
“是，白管事。”
在白永的吩咐下，立即有人应声，不多时便带着四个女子走了进来。
这才是原本的考核。
又过了没一会便有一个年轻女人被带进来，不同于先前几位，她是来参加考核的人。
白永眼神示意主考，主考心领神会，本来就要卡通过率，却没卡住云峥，那么后来者就更要卡了。
“我叫柳舒，是前来应征参加考核的牙人。”
一个看起来不到双十的年轻女子落落大方的介绍着自己，她肤色偏白，柳眉细长，脸蛋圆圆的，给人一种干净清爽的感觉。
在汇金牙行原本就有大批女牙，有前来应征者并不稀奇，女牙多为媒牙和婆牙，前者是从事婚介，后者多为帮大户人家挑选丫鬟。
“你要帮大户人家选一个丫鬟，从他们四人中挑选，你会选谁，说出你的理由。”
主考官是一个女人，面无表情的说着话，她已经得到白永的暗示，要让这个前来应征的女子不能通过。
还是那句话，想让你通过很容易，不想让你通过更容易。
柳舒走到四个女子面前，细致打量，她们年龄相仿，容貌秀丽，说不上有多好看，但也是漂亮的，选丫鬟自然要选面容姣好的，看起来赏心悦目，主家也有面子。
这四个女子是精选而出，在这方面几乎挑不出来，只能从细节下手，这就要考验牙人的经验。
“麻烦把嘴张开。”
细致打量过后，柳舒又提出了要求。
主考官不着急痕迹的点头，张嘴是为了看牙口，为大户人家挑选丫鬟又很多条件，外貌，身形，门第，牙口也是其一。
通过看牙口能看出真实年龄，而牙口的好坏也能看出平素生活质量，家境是否贫寒。
指若削葱根，口若寒珠丹，就是在说她十个手指像尖尖的葱根又细又白嫩，嘴唇涂红像含着朱丹一样。而嘴唇涂红会显得牙白，这样的外形极其受欢迎。
柳舒认真的看过每个人的牙口后，又开口道：“请把手伸出来……”
丫鬟是干活的，除了外形较好外，还要求能吃苦，干活干练，选丫鬟可不是选大小姐。
通过看手就能看出来，经常作活的人手自然会粗糙一些，一个有经验的牙人甚至能通过手上的茧看出主要作什么活。
“请你们每人走几步。”
接下来柳舒又提了几个要求，过了大概一刻钟后，她指着其中一个女子开口道：“选她……她是最适合做丫鬟的。”
“她面容身形最佳，牙口较好，牙齿洁白除平素注重之外，表明出身不是贫寒家庭，想来是小富之家，因家道中落无奈做了丫鬟。”
柳舒平静的解释，听得出来胸有成竹。
“我们是选丫鬟，可不是选小姐。”
听到主考官的话后，柳舒又解释道：“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她至少做过三年的丫鬟……应该是你们特意找来的。”
“你是如何发现？”
主考官语气带着几分诧异，因为说的丝毫不差。
这几个女子都是通过汇金牙行转卖出去的丫鬟，而被柳舒选中的，正是其中最优的。
柳舒当即又分析起来，言罢问道：“我说的可对？”
主考官有些为难的转向白永，如果说卷面有一百分的话，柳舒答了一百二十分，她想要挑出点毛病，可实在挑不出来。
作为一个婆牙，她是相当合格的，比从事了几年的正牙还要专业。
白永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他都有些无语了，为什么今年前来应征的新人这么逆天？
卷面一百分就是要答一百二十分，这让他很难做啊！
袁掌柜已有交待，未在名单内的必须要卡住，没有关系背景普通的人都要被淘汰，一个云峥已经出了意外，怎么又来了一个？
只要有一点说的不对就能淘汰，偏偏说的一点不差。
主考官内心叹了口气，这样的好苗子就要被淘汰了。
“还有一项考核，你要分辨出她们谁是处子之身，谁已经不是了……只能观测不能寻问，当然问也是白问。”
柳舒皱起了眉头。
“据我所知，到了这里考核只有一项，我已经答完了，且没有任何差错，为什么还要增加考核？”
“这就是规定。”
主考官平静道：“若不服从，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汇金牙行是望京城两大牙行之一，最重视公允，而今却为难新人，还是说有背景有关系的人太多，像我们这种普通人就要被直接淘汰？”
“你再乱说什么？”
主考官直接问道：“你还想不想继续考核？”
“好，等我找出来，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