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琬枝看他专注的眼神，脸上发烫，别开眼。
“你就别往我身上揽功劳了，等天花过去，我得请你吃好几顿感谢饭。”
“要感谢我，能换个谢礼吗？”
乔琬枝愣了一下，点头：“可以啊，你想要什么谢礼？”
“随你准备，只要是谢礼就可。”
只要是她送的，他都喜欢。
乔琬枝眉头轻皱，不过很快就又松展。
“好，你不说那准备得不合你心意我不负责。”
“你送的，不会不合意。”霍沉笑着摇摇头。
乔琬枝看他俊朗的脸上笑容飞扬，心跳如鼓，她琢磨着他这话里的意思。
根本就不用琢磨，这话很明显了。
只要是她送的，他都喜欢。
他在意礼物，却更在意送礼物的人。
她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话，他不是不喜欢礼物，是不喜欢你这个人。
换言之，他不是喜欢礼物，是喜欢送礼物的人。
乔琬枝心口涌动异样的情绪，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她正要脱口而出，藏春急急忙忙的声音将她思绪打断。
“小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有个病人状况严重，他不相信慕姑娘，一定要你，小小姐你赶紧去看看吧。”
乔琬枝面色一凝，只一声，便大步流星地消失在人群。
霍沉也有他的事要忙，转身离开，却忍不住期待。
不知道乔姑娘会为他准备什么礼物？
……
沈清玉要安抚百姓，稳住民心，深入病区，帮着一同照顾生病的百姓。
他在重症病区，不到三日沈清玉便感染了天花。
慕凉枝摸着沈清玉的额头，温度比常人高很多，浑身滚烫，全身发热。
她立刻用冷毛巾帮他降温，同时让人去熬药。
晚上，沈清玉的贴身随从来到杏林堂。
“乔姑娘，慕神医托我，她今晚不回杏林堂，王爷感染天花，她照顾王爷。”
沈清玉感染了天花？
乔琬枝愣了一下。
书里沈清玉身体体质极好，不容易生病，自身又习武，到结局沈清玉都没生过病。
沈清玉去往重症区，但每天都会服用预防天花的药，不是那么容易感染的。
他感染了，那只能说……天花越来越严重了。
乔琬枝心有不安，叫住随从。
“我去看看摄政王。”
乔琬枝到了房间，推开门看见慕凉枝坐在床边，心疼地抚摸沈清玉的脸。
她将门关上慕凉枝才发现，扭头惊讶。
“琬儿，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王爷。”乔琬枝轻声：“王爷严重吗？”
慕凉枝给他掖好被褥，摇头：“现在还好，初期。”
两人四目相对，异口同声：“天花加重了。”
乔琬枝看她干涩的嘴唇，倒杯茶推给她。
“病人太多，天花传染性强
，周期也不短，现如今我们药材也紧缺，枝枝，我们不能只靠草药来压制天花。”
慕凉枝点头，叹气：“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只是现在除了用草药压制，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这几天她不停地回忆以前所看的医书，想要寻找医治天花别的方法，可是没有。
和天花有关的医书，她最近都找来看，只能靠药。
乔琬枝屈起手指在桌子上有规律地敲。
万物相生相克。
除了草药，还有什么能够来克制天花？
乔琬枝想到牛痘。
牛痘病毒和天花病毒的抗原性是一样的，当人接种牛痘疫苗后，身体内可以同时获得抵抗天花病毒的免疫力。
“我知道有一样东西，可以克制天花。”
慕凉枝立刻询问：“什么？”
“牛痘！”
那是什么东西？
她听都没听过。
慕凉枝顶着问号脸。
乔琬枝解释：“牛痘是由牛的天花病毒感染引起，主要从母牛的**中提取，将牛痘取出来，再让天花病人喝下，就能够起相互克制的作用，二者中和，便能救人。”
慕凉枝第一次听说牛痘。
她既心动又担心。
“琬儿，你以前用过这个方法救人吗？”
乔琬枝摇头：“没有，但我可以肯定告诉你，这个方法可行。”
“我们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不如放手一搏，去试试。”
慕凉枝犹豫。
她们当创始人，不成功便成仁。
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从牛身上提取牛痘，她总觉得有些不靠谱。
可换个角度想，现在云通县天花肆意传染，人心惶惶，有不少还没出现症状的百姓都已经不愿意待在云通县，想要往云通县外面去躲灾。
天花有潜伏期，云通县的百姓离开，对别的县城就是未知的危险。
现在霍沉他们将百姓们安抚住了，只是最近百姓们愈发的不安忐忑，暴躁地想要逃离，假以时日，不一定就能老老实实听话待在云通县。
最坏的结果便是，云通县的人出去传染别的县城的人，天花只会扩大，届时京城可能都无法避免。
琬儿的医术她是见过的。
慕凉枝看她，点了点头：“琬儿，我相信你，你说牛痘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我们得先找母牛。”乔琬枝起身：“你好好照顾王爷，我去找霍将军帮忙。”
看她提到霍沉时眼里泛着的亮光，慕凉枝调侃。
“是我不能陪你一起去找牛？非要霍将军吗？”
她笑眯眯将头凑近：“琬儿，你是不是以公谋私，想要见霍将军啊。”
乔琬枝眼神闪躲，羞恼地把她头推开，抓住她的手臂：“行吧，你想跟我去那就你跟着我去，你不用照顾王爷了，我让藏春来照顾。”
“万一王爷晚上难受，藏春也不会安慰，就让他受着吧。”
“时间不等人，我们得快点。”她拉着慕凉枝就要走。
慕凉枝抓着桌子：“你还是找霍将军去吧，三更半夜，我们两个姑娘不安全。”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乔琬枝莞尔，信誓旦旦。
“随身带着毒药，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慕凉枝将手用力抽回来，推她去门口：“我怕你保护不了我，我也不能让你出事，还是霍将军比较合适。”
乔琬枝忍俊不禁，下楼就碰上了霍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