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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486.你背叛了曾经的自己，戴雨浩！
“说起来，现在的你还不认识她吧？”
“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眼下，你也应该没去过。”
“去做交流生……已经是我作为史莱克战队的预备队员，随队，参加完那一届的魂师大赛之后的事了……也正是在日月帝国那边进修的数年间，我才认识了当时只是我师姐的橘子。”
“可惜，当时只道是寻常。”
“回首再看，却满是遗憾。”
“如果我当时能勇敢一点，或许，我们的结局也不会是那样……当然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她真的跟我走了，也就没有冬儿什么事了，我跟冬儿在海神缘上的相认情景也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了，冬儿的脾气，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有所了解……一向是比较骄傲的。”
“而且，话又又又说回来了。”
“就算橘子她当时愿意跟我走，跟我回到史莱克学院，那时的我也没能力帮她完成她的执念与愿望，反而会被夹在中间，两面为难……到最后，或许会圆满，但更大的概率是悲剧，是分道扬镳……是跟历史中的我和她一样。”
“因为我是白虎公爵戴浩之子。”
“而她的父母死在了戴浩手下。”
“即便战争无情，她的父母也并非真的被戴浩亲手击杀，但死在了戴浩下达的屠城命令之中……这种大仇，必然是此生此世无法忘怀的。”
情绪之神戴雨浩取过酒水。
将紫红色的酒水倒入杯中。
看着酒水表面的漩涡，情难自禁的呷了一口，细品滋味，也是在用那丝丝甜意镇压心底的苦涩，末了，叹道：“即如此，不见亦是好事！”
“那你可真不是个人啊！”
霍雨浩也紧随其后，轻轻叹息。
用那种听上去惋惜的口吻。
无形中给了斗三的自己一耳光。
即便是伊莱克斯跟天梦冰蚕，都没想到霍雨浩能说出这样一句话，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场合里。
情绪之神戴雨浩自然也被霍雨浩这一记无形的耳光抽蒙了，脑瓜子嗡嗡的，下意识放下酒杯，楞楞的看着自己，看着那个此刻就坐在自己对面，直线距离不超三米，存在于斗二时空之中，似曾相识却又有所不同的青涩少年。
“没听清？”
“那我再说一遍好了！”
“你不是人……戴雨浩！”
“起码你干的事不能叫人事！”
霍雨浩慢条斯理的晃了晃酒杯，任由葡萄酒的酒水在灯光下掀起阵阵涟漪，用肯定的口吻，似乎是在询问，但也似乎是在解答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反正我是做不到像那个男人一样……甚至说，比那个男人做的更过分，抛妻弃子……把自己的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
似乎是被戳中了某个点。
情绪之神戴雨浩的呼吸当即粗重。
将手中的酒杯往桌上用力一扣。
罕见失控的质问道：“你以为你知道的很多是吗，可以站在正义的角度质疑我的选择……你根本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获得了这个孩子，而且，当时，舞桐还在，我的正牌女友一直是唐舞桐，这个孩子的存在我根本不知情……”
“从来就没有什么正牌一说！”
“有的只是你愿不愿意负责！”
“愿不愿意承担起当时身为一位父亲应有的责任！”
霍雨浩粗暴的打断了斗三的自己发表的逆天言论。
或许情绪之神戴雨浩说的是事实。
但在霍雨浩听来，依然逆天。
尤其是情绪之神戴雨浩失控的举动，更是直接激怒了霍雨浩，以至于他同样把酒杯用力的砸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如同拍桌子一样的重重声响，声调拔高，用厌恶的目光盯着这个来自于斗三的自己：“你知道吗，她在怀孕期间的选择不止一个，如果她不喜欢你，她完全可以打掉那个婴儿，而她既然选择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就说明她对你是有感情的，即便你对她没有感情，那也不妨给她一份尊重，而不是拿着什么正牌女友的理由充当借口！”
“什么叫借口？”
“你的意思是让我娶两个？”
“娶了她？”
“再娶舞桐？”
“这难道不是在委屈舞桐吗？”
情绪之神戴雨浩根本没想到斗二的自己敢跟自己拍桌子，外加这件事一直是他不敢提及的，倒不是说丑闻，也不是说黑历史什么的，而是说，他自觉有愧，正因如此，在被人以锋利的言辞击穿防线时，本能反应才愈发强烈，以至于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声音已经不自觉加大了：“再说了，她用那种手段强行提取了我的……总之，后面也都是使用植入的方式，植入了她的身体里，以此才获得了孩子，我根本没碰过她，甚至对此都不知道，难道她这种未经我许可的做法就是对的吗……更何况，之后，我听闻是她效忠的日月皇帝徐天然没有生育能力，所以才选择了我，这说明她的动机本就不纯……没有爱的责任，那不是责任，而是败于算计之下的借口……”
“这就是你的认知？”
霍雨浩怒极反笑。
双手按着桌子。
坐直身躯，甚至是身躯前倾。
凝视这个情绪激动的自己。
当然了，霍雨浩本人目前的情绪也确实不怎么好。
非要说的话，大抵是五十步笑百步。
但在气势方面。
却裹挟着狂风暴雨的怒斥。
顷刻砸下！
“就算徐天然没有生育能力，就算徐天然给她下达了命令……怎么，她是非要找你帮忙不成？”
“天下男人那么多！”
“她就算是找个路边的乞丐，照样能完成命令，就像那个天龙八部话本里的大理王妃刀白凤……”
“算了，跟你说这些没用。”
“你也不知道这人是谁。”
“总之，你用你那猪脑子想一想！”
“她为什么找你！”
“其次，就算是运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顶多是能从人品上否定她，不能从爱情上否认她！”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
“没有爱的责任，不叫责任。”
“确实。”
“我不否认这一点。”
“但有爱的责任呢？”
“你做到了吗？”
“还说娶两个就是委屈唐舞桐……简直一派胡言！”
“爱情的本质是什么？”
“爱情的本质就是有舍有得！”
“就像叶哥跟楠楠姐她们一样……你觉得我叶擎苍行，是个男人，能给你们撑起头顶的这片天，能给你安全感，让你认为选择我值得，那，就请你包容我的缺点，也理解我的难以选择……而如果你认为我叶擎苍没本事硬装，没那个金刚钻还偏偏要揽那个瓷器活，一个女朋友都照顾不好，还想着要照顾两三个、四五个、六七个以及其他很多很多个，你接受不了，那，咱们就洒脱一点好说好散……天下何处不相逢，真情若在何必拘于名分？”
“名分只是你的态度！”
“是你愿不愿意给人家的东西！”
“而不是人家索取的！”
“主动权在你的手里！”
“你当时就应该跟这个什么舞桐开门见山的说……说什么呢：我霍雨浩……呸，我戴雨浩从来不是一个推卸责任的人，这件事我确实不知情，但我从小死了母亲，父亲虽然没死，但从理论上说，我只是差了一个弄死他的机会，所以，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也成长在一个缺少父爱的环境里，眼下，你可以骂我，也可以骂橘子，骂我的无情，为了责任不顾感情，也可以骂橘子的卑鄙，用这种手段说服了我，但是，身为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成熟的男人，责任确实要凌驾于个人情感之上……既然做不到两全其美，那就由我一人来背负一切，由我一人来对不起你好了……而不是说抛妻弃子，为了所谓的正牌副牌之分，打着对不起谁的旗号看似合理的无视责任！”
“人，不是依靠其他人才有意义活在这个世上的！”
“少了你，我戴雨浩一样会活着！”
“少了她，我戴雨浩依然会活着！”
“少了我，你们同样会活着！”
“所以，我就是这个态度！”
“成神？”
“成不了神又能如何？”
“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就算拥有了永恒的寿命，也不过是一个存在时间比较长的毒瘤罢了……而一个严守气节的人，就算是只存在过刹那，也会如同流星一般，闪烁在每个人的眼中，即便只是让他们高兴一瞬，也足够有意义！”
“寿命无法决定一个人的价值！”
“也无法诠释一个人对世界的意义！”
“就算你说什么剩者为王。”
“活的久，才是真的赢家。”
“比起你那种糊涂的长生，我更向往刹那的清醒！”
狂风暴雨的倾诉终究是落下了帷幕。
并非霍雨浩骂的没词了。
而是说，他一口气只能撑到这一步。
因此。
在喘了一口气后。
如同普通人一口气跑了十里路，呼哧气喘的霍雨浩，因为心头的盛怒被倾泻出去了一部分，所以，语气也缓和了几分，但仍然保持在怒斥的水准线上，相当不客气的开口道：“还有你所说的那个舞桐……根据我对唐三这个瘪犊子玩意的了解，他必然是把王冬跟瑞兽的灵魂又捏到一起了，你特么若是真的喜欢王冬……王冬儿，这嘴总是改不过来，艹……总之，就算不考虑兔子吃不吃窝边草的问题，你特么就该拼了命的阻止这件事，王冬儿从来都是王冬儿，瑞兽也从来都是瑞兽，添加了瑞兽灵魂的王冬儿就算拥有王冬儿的记忆，也不再是王冬儿，这就像是我制作一个傀儡，把一个人的记忆抽出来注入到这个傀儡当中，这个傀儡难道就能自称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就算你抛弃了所谓的责任，是个永远长不大的男孩，是个遇到了危险就会退缩的胆小鬼，你口口声声说的爱就是这么体现的吗，用这种自我安慰的方式体现的？”
“那我能怎么办！”
“我赌不起，你明白吗？”
“我！”
“赌，不，起！”
“你以为我不想承担责任吗？”
“你以为我不想给云瀚那孩子一个完美的童年吗？”
“问题是我能给吗？”
“岳父……他用孩子的性命威胁橘子退兵，即便神祇不能干涉人间，但他干涉了又能怎样呢？”
“不痛不痒的处罚？”
“还是说，上纲上线的死亡？”
“就算是死亡……难道可以挽回我孩子的生命吗？”
“不能！”
情绪之神戴雨浩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酒水自酒杯中飞溅而出。
或许他确实抛妻弃子了。
因为这是事实，容不得他不承认。
但另一个事实同样需要注意！
那就是：橘子和他的儿子活了下来！
或许橘子用儿子来威胁他的做法相当无耻，毕竟，再怎么说，他的儿子又不是他一人的儿子，橘子一样承担了母亲的身份，不管从哪个角度说，母亲用儿子来威胁别人的做法都相当无情，但是，站在结果的角度来看，这只不过是橘子的攻心计，橘子就是在赌他心软！
不然，后期绝对会硬杠下去！
不会说，因为他的儿子被他的岳父海神唐三抓住了，就立马服软，答应退兵，承诺结束战争！
这说明橘子也是担忧儿子的！
并非没有一丝亲情！
毕竟，以橘子当时的威望，完全可以取代日月帝国的皇室，说白了，日月帝国的军方站在谁身后，谁就是真的皇室，尤其是当日月帝国的几大皇家魂导师团都被橘子清洗了一遍之后，日月帝国的皇室可以说连最后一点翻盘的可能性都失去了，因此，就算是他的儿子徐云瀚身死，日月帝国这座战争机器一样可以维持正常的运转，绝不会出现停摆的情况！
如此一来。
橘子为什么要退兵呢？
一个连对自己都能狠下心的女子。
是绝对不会在意自身性命的。
但正如他所想。
他赌不起。
橘子一样赌不起。
所以，说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好，说是保护橘子和孩子也罢，他真的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
橘子赌赢了他的心软。
也赌输了唐三的心狠。
而他赌输了橘子的算计。
但他赌赢了唐三的谋划。
“所以，当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已经无所谓了。”
“其实我什么都明白。”
“只是不能明白罢了。”
“在这一路上，我已经失去了太多。”
“失去了老师伊莱克斯。”
“失去了冬儿。”
“失去了瑞兽化形的秋儿。”
“失去了大师兄和小雅老师。”
“还有我的另一位老师穆老。”
“以及，说好了要一同见证我跟冬儿婚礼的大家。”
“所以，我个人的荣辱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没再失去她们母子。”
“起码她们好好的活下来了。”
情绪之神戴雨浩如此总结道。
如释重负之中，夹杂着些许颓然。
但对于这一点。
霍雨浩却有不同的看法：“或许你说的没错……但在失去的这么多当中，你唯独忽略了一点：你失去了自己……不，也许更应该说：你背叛了曾经的自己，戴雨浩……而一个失去自我的人是永远不可能掌握自身和他人命运的，退一步，即出局……这就是你我的差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