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学用茶水在桌面上写下西个大字，“你觉得他们如何？”
比约翰的眼底露出一抹震惊，转瞬即逝，“怪不得你能全身而退。”
张明学用手掌涂抹桌面，“约翰，你来华夏的初衷，应该是为了调查日本人的动向吧？”
比约翰点头，“日本人占领东北后，有可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作为MI6的发起者，我有义务为大英帝国的未来分忧。”
比约翰给张明学换个茶杯，再道：“身为大英贵族，我不在乎身外之物，这也是我和其它在华英国人唯一不同的地方。”
张明学点头，表示赞同，他用眼神示意比约翰继续说下去。
“你很好奇我为什么会胃出血，对吗？”
“我收回之前的推断，我反而觉得，有人想要谋害你的可能性更大。”
“一个月前，上海警察局反间谍处递来一份报告。MI6怀疑，来自莫斯科的特工借用德国人的身份进入上海。”
比约翰再次打开抽屉，又递给张明学一份绝密情报，“你的第一个任务，帮MI6抓到他。”
张明学并没有立即翻看材料，而是反问比约翰一句：“你是在试探我吗？”
比约翰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是怕死啊！”
“MI6在华的情报人员有限，更何况我们的洋人面孔也不太适合出入各种场合。你己经和青帮搭上关系了，不是吗？”
“马有志也是MI6的外勤人员？”张明学怀疑礼查酒店的总经理，很有可能也是多面间谍。
“他连外勤都算不上，更不配加入到MI6。”比约翰不屑道。
“约翰，我非常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张明学觉得，有必要虚心请教一下了。
“我并没有把握拆穿你的身份，也不想拆穿你的身份。你是谁的人，这根本不重要。我只是需要一名合作伙伴，仅此而己。”
“那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呢？”张明学根本不信。
“因为你救过我的命。”比约翰说的是实话。
“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一切都是徒劳。”张明学正色道。比约翰的动机根本不成立，他没办法轻易相信一个侵略者。
“我需要你的医术，帮我解决掉一些烦恼。”
“杀人对吗？”
比约翰点头。
“还是英国人对吗？”
比约翰再点头。
“我知道是谁了。”张明学己经找到见过川岛良子的英国人了。
“你不想知道理由吗？”
“反正死的又不是夏国人，我为什么要关心？”张明学巴不得英国人天天窝里斗呢。
“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法，需要多久？”比约翰问向张明学。
“最快一个月。”
“那就一个月！”
“我需要安插些眼线到公共租界内的巡捕房。”张明学借机谈起了条件。
“没问题。”这对比约翰来说，根本就不算事儿。
“帮本公子问鼎上海之巅呢？”张明学戏谑道。
“什么意思？”比约翰有些不解。
“我需要你联合美国人一起对外放出风声，英国驻沪大使与美国驻沪大使，很在乎张公子的个人意见。”
“你想出任夏国的外交官？”比约翰反问道。
“NO，NO，NO！”张明学摇晃手指，再道：“请注意本公子的措辞，是个人意见，你懂了吗？”
比约翰沉思片刻，开口道：“你要成立新的党派？”
张明学颔首一笑，道：“名字我都起好了，就叫钱党，如何？”
比约翰鼓掌，道：“你要靠利益来组建情报网？”
“不然呢，谈感情吗？”张明学拿过水壶，第一次给比约翰倒茶，“信仰能当饭吃吗？”
比约翰有些怀疑张明学不是红党的党员了。
“如果日本人胆敢进犯上海，那么英国与美国必须尽快出面调停。当然，在这期间，你们要给我留出发挥的空间。”
“你要和党国谈生意吗？”比约翰越来越看不懂张明学了。
“如果他们求本公子的话，本公子可以考虑出任党国的地下外交大臣。”张明学说起了玩笑话。
“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比约翰反问。
“你我都不能否认，现如今的华夏，能抵抗日本人的就只有党国的军队。”
比约翰点头，表示赞同。
“那么，帮助党国就是在帮我们自己，难道不对吗？”
“你要帮他们培训情报人员吗？”比约翰担心张明学索要的情报体系会交给党国。
“不然呢，我如何替MI6收集情报呢？”张明学想把吾党的“藏刀阁”寄生在中统与军统里。
党国用“细胞”计划来针对吾党，那“铡刀”就用“寄生虫”计划来反击他们。
“不行！我不同意。”比约翰不想MI6的情报体系被党国所掌握。
“约翰，你高看了MI6了，也低估了华夏人的情报能力。”张明学起身走到比约翰的身后。
他躬身摸向比约翰的办公桌，没一会就翻出一个窃听器。
张明学把窃听器丢在比约翰的面前，戏谑道：“只要本公子愿意，用不了太久，本公子就能打造出一个堪比MI6的情报组织。”
被识破的比约翰，面露一丝丝的尴尬，他是怎么知道我在保留证据的呢？
“本公子根本不怕把柄，更不可能交什么狗屁的投名状。”张明学一改谦逊，变得咄咄逼人：“如果你想和本公子合作，那么请低下高傲的头颅。”
比约翰端起茶杯，敬向张明学，“我为我的傲慢道歉。”
“外加2.人的全英式武器，一个星期内到位。”
“可以！”
两个茶杯重重的碰在一起，算是达成了初步的合作。
...
中午12点3.分，张明学离开了比约翰的办公室。
当他走出大使馆的一刹那，青帮小弟递来一句口头传讯，“贵人刚刚抵沪，有请张公子前去一叙。”
张明学点头，青帮小弟挥手叫来车夫。
前后三辆黄包车，周围至少有二十名青帮小弟，一起护送着张明学前往某地。
张明学在心里揣测：一定是“无家可归”的戴老板来上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