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务调查科，审讯室，午夜。
黑衣特务用一盆快要结冰的井水，再次浇醒了奄奄一息的年轻人。
史真美举起烧红的铁烙，越逼越近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招不招？”
遍体鳞伤的年轻人，己经虚弱到了极点，他哪里还有力气开口说话，他只能用不屈的目光代为回答。
“好！算是你条汉子。”史真美只能先把铁烙放下，不然这小子根本撑不到天亮。
“给他治伤，好了继续。”史真美一声令下，医生立即上前替年轻人包扎伤口。
“史区长，为什么不杀了他？”马有志双手递上毛巾。他用半个家底以及对张明学的全部恨意，换来了党务调查科上海区小组长的职位。
“像他这样冥顽不灵的共匪，杀他算是便宜他。”史真美故意说给年轻人听，目的是为了攻破年轻人的心理防线。
马有志走到年轻人的面前，啧啧道：“小兄弟，何必呢？”
年轻人被井水冻到浑身发抖，他咬紧牙根，哆哆嗦嗦道：“杀了我...”
“哎...”一声叹息响起，马有志一脸惋惜地回到史真美的身旁：“史区长，像他这样的共匪，最后都如何了？”
“生不如死。”
沉默了有一会儿，马有志率先开口：“史区长，天色不早了，要不您早点回去休息？”
“有志啊，我举荐你当小组长，可是背负着很大的压力啊。”史真美话里有话道。
“有志明白，有志一定不会辜负史区长的栽培。”马有志一脸地谄媚。
“尽快做出些成绩，好堵住弟兄们的嘴。”史真美轻拍马有志的肩膀，玩一手恩威并施。
“是！”马有志像模像样地敬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看好他，千万不能出意外。”
叮嘱过后，史真美带着黑衣特务们先行离开，马有志带着两名手下负责守夜。
医生走后，马有志吩咐手下去买些宵夜，他一个人留守在审讯室内。
十几平方米的审讯室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马有志佯装好奇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铡刀”说过，党务调查科的审讯室里并没有窃听器，可是“蝴蝶刀”还是不敢大意。
走遍了所有角落，确认安全无误后，“蝴蝶刀”走到年轻人的耳边，附耳说道：“同志，请您养好身体，务必要坚持到圣诞节。”
话毕，马有志转身就走。消息己经带到，其余的话，他一句都敢多说。
年轻人垂头不语，佯装陷入昏迷。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积蓄体力，争取不要拖累到前来营救的同志。
...
翌日清晨，张明学与王天放一起共进早餐。
“二公子，我俩第一次来上海，可以先出去逛逛吗？”王华与楚海并排走来。
“瞧你俩那点出息。”张明学挥手赶人，王华要去联系特科的负责人。
“张公子，用不用我派两个弟兄陪着？”王天放开口试问，他想报答一下张明学的军火之恩。
“还不谢谢王大哥。”张明学提点一句，顺便也想考验一下王华的功底。
“谢谢王大哥！谢谢本家人！”王华喜不胜喜道。他正愁没车没钱呢，这下好了，有冤大头可以宰了。
“哪里话，大家都是兄弟。”王天放拨通了十人团的电话。
...
早餐过后，张明学驾车来到了英国大使馆。
“蝴蝶是你绑的吧？”比约翰开口问道。
张明学颔首一笑：“蝴蝶在礼查酒店。”
“你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本公子要是兜不住了，那就一定是英国人干的。”张明学耍起了无赖。
“我接到西通关于她的电话了。”比约翰苦笑道。今天最大的新闻，莫过于上海滩知名影星蝴蝶小姐失踪了。
“本公子也是被逼无奈啊，不然谁愿意用这下三滥的手法啊。”张明学的言外之意：还不是你逼的？
“呵呵。”比约翰笑而不语，心想：谁叫你太爱装逼，本公爵给你时间了，奈何你小子盲目自信啊。
“聊点有助于身心健康的话题吧。”张明学得把话题往他的“终身大事”上引才行。
“你想喝什么？”比约翰一向如此，他对自己看中的人，无微不至。
“喜酒！”张明学笑嘻嘻地回道。
“至少目前还不合适。”比约翰摇头，他猜出张明学的来意了。
“如果一个人毫无弱点与破绽，那他是否太过于完美了？”张明学问。
“如果这个弱点与破绽，太过于致命了呢？”比约翰反问。
“我有把握让她不致命。”
“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那就代表着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会发生。你输得起吗？”
“正因为我输不起，所以我才要和她在一起。”
“理由。”比约翰端坐到张明学的对面。
“约翰，我想让全亚洲的人都知道，张明学与姚嫣然的存在。”
“你想效仿古代的文臣？”比约翰双眸一亮。
张明学颔首再笑：“名声大到可以当护身符来用。”
“需要我做什么？”比约翰追问，张明学的“天马行空”可以尝试。
“送我俩一份终身难忘的圣诞节礼物吧。”张明学的礼物，是那么好拿的吗？
夏国有个潜规则：收礼+回礼=礼成。
比约翰想收张明学的圣诞节礼物，那么势必要回份更大的圣诞节礼物才行。
双方奔赴，方得始终；这点常识，张明学不信华夏通比约翰不懂。
...
一个小时后，张明学美滋滋地走出英国大使馆。
距离圣诞节还有6天的时间，他得用心去准备一下才行。
两世为人，第一次玩浪漫，要说不激动不紧张，那是绝对不可能滴。
“若是苏区的亲戚们知道了，又该骂我败家子了吧？”张明学在心里嘟囔道。
转念一想，这是工作上的需要，身份上的需求，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潜伏。
花党国的钱，借洋人的势，办吾党的事，这叫啥？
这叫“花钱矩阵理论”，它是美国经济学家费里德曼的著名理论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