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上。
王孟德早早起床,简单的吃了点饭后,就出门来到傻柱家门口,扯着嗓子喊道:
“傻柱、傻柱,赶快起床,一会儿咱们要早点去方砖厂胡同,去晚了就要排很长时间的队了。”
昨晚上,俩人约好了今天上午一起到方砖厂胡同去买机煤球。
他要不来叫傻柱,这家伙能睡到快中午才起床,到时候再去买煤球,就要排队多等好长时间。
南锣鼓巷这边,除了少数几家买煤末和黄土回来自己制作煤球以外,大部分都是去附近的方砖厂胡同买制作好的煤球。
那边胡同口有一个煤厂。
“知道了,我这就起床。”何家屋子里传来了傻柱沉闷的声音。
“好,那你快点起来,等下到我家找我。”
王孟德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后,转身往西厢房走去,他要回去简单的收拾一下家里的卫生,今天中午前,估计自己的母亲会带两个弟弟过来。
要是被冉小梅女士看到家里乱糟糟的,免不了要被念叨一顿。
还没到家门口,就见隔壁的房门打开,秦淮茹俏生生的走了出来,她小心的关上门,脸上带笑,小声的问道:“孟德,你等下要跟傻柱一起去买煤球呀?”
“是啊,秦嫂子,家里的煤球就剩几个了,正好趁着周末去买一百斤回来。”王孟德笑着回答道。
“我们家煤球也快用完了,等下让东旭跟你们一起去行不,人多也热闹一些。”
秦淮茹连忙说道。
“行啊,对了秦嫂子,等下我们会走的早一些。”对于贾东旭一起去,他没啥意见,只要不耽误自己的事情就行。
“哎,你放心,误不了你的事情。”秦淮茹美滋滋的说道,然后一拧丰满的臀部,转身往自家屋子里走去。
贾家。
客厅里,贾张氏躺在小床上,看到她走进来了,连忙出声哼哼唧唧两声,说自己浑身疼。
秦淮茹嘴上胡乱的搭茬两句,知道她这是在装病,便不在理她,直接进了里间卧室里。
贾东旭和棒梗两个人都四仰八叉的呼呼大睡,秦淮茹走到贾东旭跟前,推了推他的胳膊,嘴里说道:“东旭,东旭,起床了。”
“起这么早干嘛,让我再睡一会儿。”贾东旭睁开眼往窗外看了看,发现太阳才刚出来,翻了个身,闭上眼睛说道。
最近虽然因为媳妇怀孕了,晚上没有操劳,但他平时身体就不太好,加上遗传贾张氏的懒病,每个休息日都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东旭,别睡了,一会儿王孟德和傻柱要去买煤球,你跟他们一起去,家里的煤球撑不到下周日了。”秦淮茹坐在床边,小声的劝说道。
“非要跟他们一起去干嘛,我下午和妈一起去买也不迟。”
“院里的板车被前院的齐叔借去拉木材用了,早上跟他们俩一起去买煤球,你们三个在外边叫一个板车就行,要是下午再去,这叫板车的钱可就咱一家出了。”
“是这个理儿,不行,我得赶紧起床,你先给我准备好钱,我洗漱完吃点东西就走。”
贾东旭一听说要多花钱,困劲瞬间就消失了,他掀开被子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就下了床往外走。看着他的背影,秦淮茹不由自主的轻笑了一下,自己男人的秉性,现在是被她拿捏的死死的,连每个月的工资也都交到她的手中保管。
从床底下拿出钱来,她又赶紧回到客厅,给贾东旭提前装好早餐。
贾张氏闭着眼睛躺在小床上,刚才里间发生的事情被她听的一清二楚,她神情有些复杂。
这个儿媳妇太精明了,刚嫁到贾家没多久,不知道使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让儿子对她言听计从,甚至还把每月的工资上交了。
要知道,这些以前可都是她的权利呀。
王孟德三人出了院门,往沙井胡同走去,沙井胡同西口往北拐,然后再往西就是方砖厂胡同了。
方砖厂胡同口有个煤厂,供应着三种煤,分别是块儿煤、煤球和蜂窝煤。
这个时期,块儿煤中产才用得起,大部分的京城人,都是用的煤球,至于蜂窝煤很少有人用,要到57年左右,国家大力推广,蜂窝煤才逐渐的走近千家万户。
煤球的制作非常简单,先把煤末和黄土用铁锹搅拌均匀,然后加水活匀,再摊平压实,晾一段时间后切成坯子,最后用圆箩筐摇圆。
他们来的早,前面正好没有人排队,负责卖煤球的人冲着王孟德三人道:“小伙子,你们是来买煤球的么,我们这里的煤球都是用‘南末’煤和南郊黄土岗的土做的,好烧的很。”
京城有两种煤,号称“北块”和“南末”。
“北块”指的是京城西北门头沟一带,那边出产的煤坚实成块,但有个缺点,就是不易燃烧,也不耐烧。
“南末”是京城西南房山那边出产的煤,质地细腻,容易碎,但也容易燃烧。
一般制作煤球多是用“南末”。
解放前也有一些奸商,用“北块”制作煤球,冒充好的煤球去卖。
“我要一百斤,现在价格涨了还是降了?”王孟德问道。
“我也要一百斤。”傻柱和贾东旭也异口同声的说道。
“价格没变化,一百斤的煤球还是一万八千五百元,噢,对了,新钱是一块八毛五。”负责卖煤球的人和气的解释道。
“行,麻烦您先帮我们称一下,三个一百斤分开放。”王孟德对着负责人说道,然后他又吩咐傻柱:“傻柱,门口的板车叫一辆过来。”
在煤厂门口,有几个板车师傅在趴活。
很快,交完钱,煤球称好了,板车也找来了,装车的时候,板车师傅还很有经验的在车上用木板给隔开,防止三个人的煤混在了一起。
一切妥当,板车师傅在前面拉着,傻柱和贾东旭跟在两边扶着,王孟德则押后,一起回到了95号院。
等卸完煤球后,傻柱主动给了板车师傅一毛八分钱的车费。
王孟德看到这一幕,连忙拿出自己那一份车费递给了傻柱,而贾东旭则是头也不回的直接往家里走去。
“哎哎哎,贾哥,车费您还没给呢。”傻柱连忙叫住了他。
“车费?什么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