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他,他就是本该死去的徐凌。
“是他,一定是他......”
林知依声音发颤,强撑着翻身下了病床。
她扶着肚子,脚步踉跄,快步往病房外走去。
此时此刻,林知依脑袋里只剩一件事,找到他。
来到医院走廊,不少护士医生见到林知依,纷纷有些疑惑与担忧。
“美女,你的身体不太乐观,还是待在病房比较好。”
“你有什么急事吗?我们应该可以帮忙的。”
许多护士忍不住劝说,林知依全都置若罔闻。
见此情形,一名护士只能上前抓住她的手,面色焦急道:“美女,你不能这么激动啊,万一伤到孩子......”
“滚开!!”
林知依声音凄厉,一把推倒护士。
即便她这样模样,医院众人还是在相继劝说,可惜完全不起作用。
“徐凌...徐凌...”
林知依视线直视前方,一遍又一遍呢喃着这个名字。
哪怕下身传来疼痛,她好像也没有知觉了。
徐凌没死,真的没死。
他还在,他还会回到自己身边。
“是我错了,我会道歉的,你要回来,一定要回来。”
“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
林知依像是着了魔,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也没有知觉。
可她找遍医院角落,追到医院门口也没见到离去不久,声称探望朋友的徐凌。
“啊啊啊啊啊啊......”
“徐凌!你在哪儿啊?!”
“回来啊!给我回来啊!我要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
林知依哭的声嘶力竭,医院整栋楼似乎都能听到她的哭声。
也在这个时候,林扶东二人终于赶到了医院。
顺着护士指引找到林知依后,见到她这副模样,林扶东二人都是瞬间慌了神。
林母泪水顿时溢出,忙不迭过去扶住林知依,颤声道:“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啊?!”
“一个捡来的赘婿,值得你为他日夜伤神吗?”
林知依还是在哭,像是没有听到林母的话,用力想要挣脱林母的束缚。
“妈,徐凌没死,他真的没死。”
“我要去找他,一定要找到他......”
此时泪水模糊了林知依的视线,但她却觉得眼前世界无比清晰。
九年以来,无数点点滴滴都像走马灯般呈现在眼前。
相识,相爱,再到结婚。
事到如今,她最在意的是爱情,还是家庭,亦或者愧疚?
林知依分不清了,她只知道,如今这份执念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眼看林知依还在挣扎,林扶东也走过来了。
啪!!
林扶东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
林母当场懵了,她也哭的泪流满面,尖声喊道:“林扶东,你也疯了吗?她都这样了,你还打自己的女儿?”
林扶东沉着脸,对其置若罔闻。
“林知依,你给我冷静一点!”
“这些年你对他怎么样,你比谁都清楚,现在才哭有什么用?”
“就算他没死,你找到了他,你以为你们就能重归于好吗?”
是啊,好像有点太迟了。
林知依瘫倒在母亲怀里,回想起了前不久徐凌的病房说的话。
她不知道怎么办了,一昧的呜咽哭泣。
林扶东使了个眼神,示意林母赶紧带走林知依。
林母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扶着林知依往病房走去。
不知过去多久,林知依才终于有所冷静。
她坐在窗边,怔怔看着窗外风景,半晌没有说一句话。
林扶东二人守在病房内,无奈又担忧的看着她。
“爸,妈,你们回去吧,我没事了。”
“但你......”
林母攥着床单,欲言又止。
林知依不再答话了,她回来靠坐在病床,拿起床边果蓝里的橘子剥起了皮。
林母还想说话,却被林扶东拦住了。
“我们走吧,让她自己冷静一下。”
“我,我......”
林母很想留下来陪着女儿,但她发现自己的所有安慰,都得不到林知依的一句回应。
正如林扶东所说,林知依自己一个人待着才更好。
待到二人走后,林知依也没有半点反应,还是低头自顾自剥着橘子。
啪嗒!
泪珠砸在了橘子上。
林知依伸手擦着眼泪,拿出一瓣橘子放进嘴里咀嚼。
但是泪水流进嘴里的咸味,快要盖过橘子所带来的甜味。
林知依哭的浑身轻微发颤,她不停擦着眼泪,一瓣橘子含在嘴里,硬是好久都没有嚼完。
事到如今。她怎会不明白,自己与徐凌早已回不去了。
她要庆幸刚才没在医院找到徐凌,否则只会愈发遭到徐凌的厌恶吧?
但让她放下这段过往,她办不到。
“徐凌,以前你追我,追了一年。”
“这一回,换我来追你......”
林知依声音沙哑,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只要孩子是他的,自己就不会输,绝对不会输。
.............
十二月份,天气彻底转凉,新年也快到了。
哪怕是南方的粤省,也能大街小巷看到身穿棉服的行人。
我趴在奔驰车窗抽着烟,担心烟味留在车内影响老婆,所以开窗顶着寒风。
我手指夹住烟,看向天空喃喃道:“冷是冷,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在琛宁看到雪......”
车内的柏林之声播放着舒缓歌曲,预示着我还算不错的心情。
最近中平置业的小区开发进行的很顺利,而且我们资金充足,说不定一两年就能开盘预售。
曾经导致我生活一切不幸的林知依,也已经彻底被我抛在了脑后。
这时手机响起消息铃声,对方是兄长徐锋。
山河无恙:小凌,临近过年,老爹要从部队回来了
山河无恙:他已经知道你结婚这件事,到时候趁着过年团圆,应该就要跟上官家正式商谈婚约,你早做打算吧
我看着消息内容,又感觉有些烦闷,埋头深吸一口香烟。
“这些老登,真是麻烦。”
“上官清怡不都自己亲口答应解除婚约了吗?”
我已经能料想到了,这位参军从戎数十年的冷漠父亲,绝不是能轻易搞定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