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柔攥着发钗,张嘴想要说话,但是好像有点喘不过气。
十年以来,无数苦难都在脑海闪过。
躲在学校的阴暗角落,偷看他的阳光之下的生活。
低头徘徊在垃圾桶附近,趁着无人注意去翻找里面的塑料瓶。
深夜蜷缩在潮湿的被窝,翻找一条又一条记录美好的视频。
所谓的幸福,到底是什么?
她不明白,她像是生长在水泥地里的嫩芽,拼命长大想要看到太阳。
但她凭自己根本做不到,只能等这束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
“呜呜呜......”
苏小柔捂着嘴巴,死死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泪如泉涌般往外溢出。
这一刻,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
苦苦挣扎的十年人生,至少他又回到自己身边。
我的眼神复杂,轻搂住苏小柔,只是安静的让她宣泄情绪。
她从来不是坚强的性格,只是很多时候不得不坚强。
哪怕我回来了,这一年里她也活的如履薄冰。
她怕我离开,怕自己不够好,怕融不进徐家。
我只能竭尽所能,让她知道我爱她。
不远的角落处,杵着一名手持购物袋的兜帽青年。
他的购物袋有两样东西,白色的蝴蝶发带,黑色的格洛ke17手枪。
此时此刻,白远似乎有些明白,为何自己比不过徐凌。
爱人这一方面,他总是做的比自己更好。
杀了徐凌,白远不是赢,而是输的彻头彻尾。
“那就让你再活一段时间......”
白远声音沙哑,转身离开。
半晌,苏小柔的情绪才逐渐缓和。
她擦着眼泪,还在抽噎,如实珍宝般紧攥着白色礼盒。
我正想安慰,手机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
“喂?”
“小凌,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们都在等你吃团圆饭。”
电话对面传来母亲任雨芙的声音。
我一愣,这都十二点了,还没吃团圆饭?
“妈,我不会回去了,你也知道......”
“小凌,回来吧,你爸说他已经不会过问你们的婚事。”
“这不是他过不过问的问题。”
我皱着眉头,只要联想到徐天鸿,我便对徐家抱有反感。
这时苏小柔扯扯我的衣袖,声音嘶哑说道:“阿,阿凌哥哥,我们回去吧。”
“但是......”
“臭小子,回来吃饭。”
电话对面传来徐天鸿的声音。
“你要嫌我,我今晚回部队,不跟你们待在一起。”
我愣住了,虽然听出这是男人的嘴硬,但也很难想象是徐天鸿说出的话。
所有人都在劝说,最终我们自然还是回去了。
徐家老宅,灯火通明。
我跟苏小柔回到这里,出乎意料度过一场热闹的团圆饭。
其实这些亲人都很亲切,只是我跟徐天鸿还有些生硬,对视时他总会黑着一张脸。
我看他同样不爽,但转头看到苏小柔的笑容,我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无所谓了,她能开心就好。
.......................
初七过后,我们回到了琛宁。
两家公司又开始运转起来,苏苏影业算是稳定了,旗下的李潇潇等人大红大紫。
至于中平置业,同样如火如荼,预计下半年就能开盘预售。
这得多亏齐桓,他不知从哪儿搞到资金,召集专业建筑团队人手开发楼盘,大年初一也在加班加点的施工。
如今工程进行顺利,齐桓想要举办一场庆功宴,当是犒劳公司骨干,也给施工的大叔们发发福利。
我也被邀请到了现场,算是过来蹭饭。
至于苏小柔,苏苏影业开工忙得很,她得留在公司。
总部大楼内,装潢粉饰的有模有样,齐桓正在台上指挥工人帮忙挂横幅。
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好笑道:“你自个投进这么多资金,还没开盘就办席,到时候预售亏死怎么办?”
齐桓回头看着我,不以为然道:“怕什么,也就十几二十个亿而已。”
“亏本是天意,要是赚了,那我以后就专门发展房地产了。”
我闻言不说话了,只能感慨这小子有钱。
这段时间我已经了解到,齐桓家里是近万亿的超级豪门,烟草、矿产,乃至军工都有他家的身影。
能做到这种地步,齐家的政治背景自然不差,所以才能跟我从小玩到一起。
我们正聊着,门外又走进两道身影。
我回头一看,愣了一下。
秦有木也来了,她的身边站着宋启明。
二人是中平置业的大小股东,过来凑热闹倒也正常。
齐桓也注意到二人,正想过去招呼,宋启明主动笑着迎了上来。
“两位老板,新年好啊。”
“......”
我没说话,看向了秦有木。
一段时间没见,秦有木似乎比以往清冷不少,不像往常般对我打招呼。
她是在顾忌宋启明?又或者别的什么?
宋启明无奈一笑,说道:“徐总,不是吧,你还记着上回喝酒的事情呢?”
“当时我们就是喝多了,说的胡话,而且我醉的比你惨。”
我回过神,轻叹一声。
“你想多了,我还不至于这么小心眼。”
齐桓看了眼我,又看了眼宋启明,察觉到氛围有些古怪。
什么情况?
这不是我找过来的两位股东吗?
“那就好。”宋启明点点头,接着问道:“诶?徐总,公司举办活动,你的老婆没来吗?”
“她在管理另外一家影视公司。”
“对,我想起来了,苏苏影业对吧?”
宋启明笑着也不多言了,掏出一包和天下给我与齐桓发烟。
起初他讨厌徐凌,从见面就这样,担心徐凌是自己的情敌。
不过得知徐凌有老婆后,这种担心消散不少。
最重要的是,近期他跟秦有木关系进展的不错,所以今天这才表现的热情开心。
齐桓看了眼手机消息,招呼道:“大家先坐吧,我去让人端菜过来。”
他走后,我们三人坐在一张桌子,氛围融洽里透着些许古怪。
这么多年以来,我跟秦有木见面后,好像很少这样都不主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