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绑走颜梦欢的人与之前杀害年轻男子的人是一伙人,于捕头就提议两案并查。
骆涟漪岂会有不同意的道理,毕竟他们追查了这么久,多少也会有些线索。
在于捕头的讲述下,两人得知凶杀案是一年前发生,而目前为止,已经死了十名年轻男子,而那些年轻男子被发现时都是被暴尸荒野,脸部完全被毁掉,身上遍体鳞伤,至今无一具尸体得以验证身份。
酉一丝听的吓白了脸,紧张地拉住了骆涟漪。
听完案情,骆涟漪追问:“根据你说的那几具尸体的发现地点,都是在通州城附近?”
“是的。”
于捕头点头,再次开口,“我们也怀疑过凶手就是通州城的,只是这通州城可不小,而且敌人太过狡猾了,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这一座城也翻不过来。”
酉一丝语气不解,“一年了,你们翻不过来吗?”
这话一出,周围的衙役皆是有些窘迫。
酉一丝表面看着柔弱,实则性格十分爽朗。她虽知晓这话说出来不太好,但是也质疑这些吃公粮的衙役。
于捕头面露难堪,随即爽快承认,“是我们没用,若是早点能抓住凶手,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
酉一丝语气尖酸地追问:“不是说你们的知府大人是天下第一神捕吗?这一年竟也没有破案?”
说起这个,于捕头也疑惑嘟囔,“大人本来也对这个案子感兴趣,但是两个月前又突然交给了我们,从那以后就没有过问过此案了。”
骆涟漪知晓如今纠结这个也没用,主动提出了自己的需求,“于大哥,我想提审一下那些目睹过的证人。”
于捕头还未说话,另一个就坐不住了。
一个衙役站起,满脸不服,“我们头都提审过好几遍了,我们头都没有问出什么,你能问出什么?”
酉一丝也拍桌站起,为骆涟漪力理据争,“还没问呢,你怎么知道问不出来?”
那人也不想与一个女子争论,被旁人一拉就顺势坐了下来。
于捕头也不好说什么,便同意了。
一群衙役在外找人,于捕头则是带着骆涟漪挨个盘问那些目击证人。
有些时隔时间短,还能绘声绘色地讲述当时所见,有些时隔太长时间,说起此事竟十分的夸张。
当骆涟漪听到几个人能具象地描绘出那害人的‘妖怪’有多么厉害时,忽地有些理解为什么这些衙役查看不出来。
一个个说得如此深信不疑,误导性太严重了。
查完最后一个人证,于捕头看向骆涟漪询问:“怎么样小兄弟?有没有什么线索?”
骆涟漪没有说话,只是蹙眉思忖。
于捕头见她在思忖,也没有打扰。
半晌,骆涟漪才开口,“于大哥,我想去附近走访走访,看看其他人是怎么说的。”
于捕头以为她是没有问出线索抹不开面子,当即就善解人意地点头,“行,那我就先跟他们一起去找人了。”
骆涟漪抱拳,感激开口,“有劳于大哥与诸位兄弟了。”
别的不说,于捕头很是喜欢骆涟漪身上的谦恭,也学着江湖人的做派拱了拱手,“小兄弟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那我们就晚些在知府府会面。”
三人分路而行,酉一丝回头看于捕头走远了,才拉着骆涟漪询问:“三娘,听完那些人说的,你真的没有点线索吗?”
骆涟漪若有所思,“目前说不好,还是先看看他们怎么说。”
他们?
酉一丝摸不着头脑,不过也没多问,只是跟骆涟漪一起从那些大婶口中打听害人‘妖怪’的事情。
大婶们口中众说纷纭,不过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妖怪都是鸟形的妖怪,浑身漆黑,像是乌鸦一般。
光打探就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最后酉一丝听得都有些玄乎。
“三娘,为什么她们都认为这世上有妖怪?”
若她不是亲眼看到是人把颜梦欢掳走,怕是真的也怀疑这世上是不是有妖怪。
“这就是我所怀疑的。”
骆涟漪面色凝重地看向街道,原本应该人声鼎沸的闹市,如今才傍晚就只剩下了寥寥几人。
酉一丝疑惑看向她,“三娘,你怀疑什么?”
骆涟漪也看向酉一丝,含笑询问:“丝丝不觉得他们大多太过相信妖怪的说法了吗?”
酉一丝先是一愣,随即缓过了神来。
“三娘,你的意思是有人刻意误导他们那些男人是被妖怪害的?”
骆涟漪含笑点头,“丝丝聪明,一点就透。”
之所以这么多人坚信就是妖怪,想必是有心人滚出散播谣言。
“那是自然。”
酉一丝傲娇地挺了挺小胸脯,随即又疑惑开口,“不过为什么误导他们呢?难道是凶手故意想混淆视听?”
骆涟漪意味深长地看了酉一丝一眼,点头附和,“看来就是这样。”
酉一丝眼珠子一转,出起了主意,“那三娘,我们就顺着谣言查,一定能查出是谁散播的谣言。”
骆涟漪没有否定,这个方法虽然笨,但是却是个有用的办法。不过目前,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丝丝,我们先回知府。”
酉一丝先是一愣,随即点头,“啊,好。”
两人正准备回府,忽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嘈杂声。
“让开。”
两人回头看去,见一辆马车横冲直撞地驶来,而路上的人都是慌乱避让。
这马车的阵仗极大,前面两个身穿铠甲的侍卫开路,马车身后跟着二十多名侍卫,看着好不威风。
酉一丝杏眸瞪圆,不满开口,“真是无论哪个地方,都有这种为非作歹的坏官。”
然而马车经过的时候,白色薄纱后明显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
微风吹起轻纱,露出一个面戴面纱的女子,那睥睨高傲的神情不正是前两次遇到的白衣女子。
酉一丝拉着骆涟漪,语气惊奇,“三娘,你有没有看清?是那个看上颜梦欢的女人。”
骆涟漪还未应声,旁边的议论声就传入了耳中。
“这清平郡主还是这么大的架子啊!”
“哎,谁让人家的姑姑是当朝太后呢!”
“都少说两句,这种人可不是我们这种平常百姓能惹起的,小心什么时候丢了命都不知道。”
议论声戛然而止,面前马儿忽地嘶鸣一声,一个顽皮的孩童横穿街道,侍卫情急之下拉紧了缰绳,马匹的前蹄高高扬起,然而因为缰绳太紧根本无法调转方向,而马蹄之下,正是孩童。